第70章 先从认字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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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峰此为何书,似乎和你传授的阿拉伯数字有点像,都是弯弯曲曲的符号。”
韦弦接过注音教材和傅奕交流道。
“这些叫字音,这些叫字韵。”寒云简单讲述了一下。也就是现代拼音的声母、韵母和声调。
傅奕和韦弦都看出,拿出的这本注音教材其意取自《说文解字》,但是明显更简单和更易推广。
两人看着寒云不知怎么说,要说他是圣人,似乎太年轻了。
用二十六个符号组成四十七个字音,再用四个简单的横、撇、弯钩、捺四笔组成字韵,如此便能自学字之读音。
寒云提议:“山长,你看能不能根据这个注音,把说文解字重新编订。两书配合,识字方便许多。”
“妙啊!妙不可言。云峰,你是如何想到这些的?老夫佩服万分。天下之人当尊称你一声先生。”
完了,韦弦的双眼又开始冒小星星了。
随后,傅奕又想起一事说道:“只是书院要做如此多的书籍,纸张花费可不低,书院也没有那么多人来誊抄书籍。”
寒云想到了改进造纸术和脚踏式机械印刷机。但,不是现在关注的问题,他只需要傅奕修订出一本即可。
“只需山长修订一本,其他的,晚辈有办法。”寒云压下了造纸术改进的事,这东西日后他用提醒的方式让傅奕搞明白,然后名正言顺就安在他头上了。
“云峰,你这些注音读出来的字不对啊。”韦弦试着用几个注音读字,发现和平时的读音有少许的差别。
大唐的官话读音属于中古读音,较之秦汉的上古读音更接近现代汉语,仍旧带有不少的戛音、断音和滑音,以至于速度稍微快一点朗读,就会出现含糊不清的感觉。
寒云算明白古人为何说话短且慢,几乎一字一字的读。
寒云不语,指着教材一段标注了注音的短句说道:“四方,你用注音和平时说话都读一遍听听。”
韦弦来回读了几遍,察觉到不同的地方,用注音朗读,每个字抑扬顿挫很干净,也听得清楚。
换成平常说话,反而感觉怪怪的,若不是慢慢读,还真容易把连续的两个字读出其他字的音。
“前有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地同域,量同衡,币同形;云峰这是要搞语同音啊。 ”
傅奕惊讶了这小子怎么随便搞一个东西出来都是颠覆性的。
让他们这些自诩大儒的人,脸面都没处放了,说起来都是惭愧。
韦弦看着注音想了好一阵子,忽然说道:“四方觉得,可以根据这本注音教材的法子,再编制一本适应现行官话的注音,否则突然改变官话的读音,恐怕难度不小,甚至造成不必要的混乱。”
嘶,果然是咏絮之才,马上就能想到举一反三,就如同后世的地方话和普通话同时存在的意义。
“四方此话有理,可以先在云阳的教学中推广新注音。再慢慢推广出去,我相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寒云非常赞同韦弦的建议,此点他和后世都未曾想到。
寒云想到推广也许比想象中难度低,因为要不了多久,云阳将变成大唐最大的贸易集散地,新注音会随着商队的四散而快速推广起来。
人类的语言天赋是不容置疑的,只要有了说话的环境,学习起来非常快。
傅奕自从拿到注音教材后,整个人都变了,懒得理两人,示意快走,待他修订好说文解字后,自然会去找她俩。
寒云这才带着几人下山,返回县衙。
………
此时长安城内,大唐皇帝李世民收到了最新的一份云阳密函。
一看开头消息,就百思不得其解,这小子是要给全县的农夫之家和佃农发月钱,还是一百文。
好家伙,朕都没这么阔气,这小子的底气是从哪里来的?
又看到在韦家庄子率先播种一种叫玉米的粮食,说五月底六月初便能收获,亩产两石有余。
当然李世民压根想不到是余八石之多。就凭不低于两石的亩产已经是大唐粮食里面亩产最高了。
“这小子,给朕的惊喜不断。”此刻的李世民突然涌起想召见寒云的冲动,片刻后他还是压了下去。
粮食的事收获之时自然就知真伪,李世民对寒云发月钱感兴趣,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而且看样子,还准备年年都发。
继续看下去,哦,长安韦家也派人去了。说起来韦康还是韦珪的父亲,此番派去的是嫡孙韦安石。
难道是长安韦家给云阳令的钱财支持?不对,长安韦家未必有这么多钱财,就算有也不会给百姓发钱。
嗯,李世民又看见了云阳的四家富商送了八千贯钱给县衙,这小子竟然用牢房来放钱。
“岂有此理。”李世民一拍书案把门外候着的王德吓了一下,今日陛下心情不好,万事小心点。
再一看,嘶,怪不得云阳令敢用牢房放钱,自他上任后,就没抓过一个人,全都是当街暴打作奸犯科之徒。
“胡闹,简直是胡闹。竟视大唐律法为儿戏。”李世民强忍着性子总算把密函看完。
看完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在书房来回走动,抬头见到墙上粘着的一张纸。
自登基起,李世民每每有执政心得,便会写在纸上,粘于书房墙上。这些心得汇总修订后,便成了后来大名鼎鼎的《帝范》一文。
上书:
明主之任人,智者取其谋,愚者取其力;勇者取其威,怯者取其慎,无智、愚、勇、怯,兼而用之。
故良匠无弃材,明主无弃士。
不以一恶忘其善;勿以小瑕掩其功。
割政分机,尽其所有。
然则函牛之鼎,不可处以烹鸡;捕鼠之狸,不可使以搏兽;一钧之器,不能容以江汉之流;百石之车,不可满以斗筲之粟。
何则大非小之量,轻非重之宜。
李世民看了少许,压下自己的怒火。
这小子虽有小瑕,但不掩其功。朕可以再等等。
至少他上任后,至今半月有余,还未见雍州牧上书称周边各县出现云阳流民。
李世民低着头,似乎在做一个重大的决策,如今才是年头,朝堂还有很多大事需要他定夺,他是没法离开长安亲自前去暗访,但是……
他想到一个人,不光是可以看着云阳,也是锻炼的一个机会。
“王德,宣太子和李君羡前来。”李世民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诺,臣就去。”王德应了一声,麻溜跑去找太子和李君羡。
李世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舒缓一下胀痛,自言自语:“这个宋国公,当真是让朕伤脑筋。”
李世民口中的宋国公便是萧瑀,前两日竟然给他呈密封抨击房玄龄和杜如晦,内容空洞,无凭无据。
想想此时的房玄龄和杜如晦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
李世民最得力的贞观四文臣,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和魏征,萧瑀一下密告了两个。
气的李世民胡须都竖起来,干脆把萧瑀的官一撸到底,保留一个国公爵位,让他回家去反思。
这便是萧瑀五次拜相,五次被罢黜的第一次。
萧瑀倒是屁股一拍走人了,可太子的老师没人了,李世民也是伤脑筋。
这才想到,未找到合适的太子老师之前,干脆把太子扔去云阳县,让他亲眼看看那小子是怎么治理一个百官都嫌弃的地方。
若是治理成功,就吸取经验;若是治理失败,那就总结教训。也比放在宫里无人管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