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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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白小柔端着的饭碗摔在桌上, 里面的汤洒了出来。
苏凝撸猫的手一顿，抬头眯起眼睛看着阿姨。
“啊！抱歉抱歉！”白小柔下意识道。
顾涯递过纸巾，说：“没烫到吧？”
“没有……”
“阿姨，您是……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如月车站的？”白小刚忐忑不安地问。
老板娘笑了笑, 说：“你们现在的小孩子，都喜欢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追求刺激。如月车站在我们静冈县很有名，几乎每个月都有人慕名前来。”
“原来是这样啊……”众人松了口气。
“那阿姨，您知道如月车站怎么走吗？”顾涯礼貌地问。
老板娘摇头笑道：“哪儿有什么如月车站啊，都是网上瞎编的谣言罢了。”
众人一惊：“什么！没有？！”
老板娘：“没有的, 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年，从来没有去过如月车站……那个车站，不存在。”
“怎么会这样……”白小柔喃喃，一行人都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
“哈哈哈, 谣言误人啊。不过多亏了这个谣言，让我们静冈县的旅游业展了不少, 连带着我的生意都好了起来。”老板娘离开座位，笑着说, “我们静冈县的风景还是很漂亮的, 你们有空多出去走动走动吧，呵呵。”
“阿姨……”白小柔忍不住追问, “真的……不存在如月车站吗？”
老板娘：“哎呀, 说了不存在, 你们是这个月来找如月车站的第二批人了。”
说完, 朝隔壁不远处的桌子努了努嘴，“喏，他们比你们早到一天，已经在外面找了一天了。你可以问问他们，找到如月车站没有？”
这间旅馆一楼作为吃饭的地方，摆放了很多桌椅，二楼才是房间。闻言，众人扭过头，看到不远处的地方，坐了三个人。
三人分别是两个年轻男人和一个女人，女人一头金，戴着红色边框的眼镜，扎着马尾辫，穿了一身白色运动服，看上去就像个学生。
这三个人此时都看着他们。
等老板娘走后，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搭话。那三人中的女人却走过来，主动向他们打招呼：“嗨，你们也是特约演员吧？”
几人中，除了苏凝，谁也不知道特约演员的意思，都是一愣。
顾涯看了她一眼，说：“请问你是谁？”
女人自我介绍道：“我叫安妮，这是我的真名。”
顾涯说：“为什么要把真名告诉我们？”
安妮笑了笑，“我认为大家既然都是特约演员，那么也没有必要用电影中的假名，坦诚相待比较好。”
白小柔看着她，“特约演员是指我们……吗？”
安妮点头，“看来你们是新人，特约演员就是我们这些乱入电影的人。”说着笑了一下，俏皮地眨了眨眼，“你们也是来找如月车站的吧？不好意思，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是呀，如月车站真的不存在吗？”白小柔问出大家都关心的问题。
安妮迟疑道：“这……我们在街上打听了一天，这个县上的人，确实都说如月车站不存在。”
“那怎么办吗？”白小刚有些气恼，“让我们去如月车站，可是这个车站根本不存在！这不是耍我们玩儿吗？”
“如月车站到底是什么呀？”白小柔好奇道。
“你们听过日本的都市怪谈吗？”安妮说，“传说，日本一个女孩在午夜搭上了一辆没有人的电车，电车将她带到了一个荒凉的车站，她顺着轨道往前走，遇到一名好心的司机，之后她就上了司机的车……”
“女孩搭上电车后察觉到不对劲，用手机登上论坛说了这件事，但是上了司机的车后，她留下一段‘驾驶把车往山上开，始终沉默不语，我打算趁机逃跑。’的话后，从此人间蒸。”
“而那个车站，就叫如月车站。”
白小柔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听起来好可怕。”
“你看上去非常镇定，不着急吗？”顾涯疑惑道。
安妮扶了扶眼镜，“AL不会给我们错误的信息，我认为线索会在第七天出现，现在绝望还为时尚早。”
“看来你们都是资深者。”顾涯点了点头，“那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我想交换情报。”安妮看着顾涯的眼睛说，“可以么？”
其他人面面相觑，安妮始终都在和顾涯说话，似乎认为顾涯是这个队伍的老大……
，单从外貌上来看，顾涯面容俊逸，气质沉稳，举手投足间确实很有老大的气场。
白小柔下意识看向苏凝，苏凝却抬头对顾涯说：“老大，你就答应安妮小姐姐吧，小姐姐是资深者，情报肯定很有用呢。”
安妮赞赏地看了苏凝一眼，之前这个少年一直在低头撸猫，没看清他的样子，现在看清了，愣了愣，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
“咳咳。”顾涯清咳一声，“请坐吧，安妮女士，您说得对，大家都是……特约演员，谈不上什么交换，就当聊聊天吧。”
安妮回过身，不好意思地朝顾涯一笑，扭过脖子招了招手，“他们同意了！”
隔壁桌上的两个男人闻言也走了过来，都是外国人。
八个人围坐在一起，交谈着来到《富江》的世界后生的事。
“我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是从一所高中的厕所隔间出来的……”安妮推了推眼镜，“我的身份是一名英语老师，当天下午，我见到了转学过来的……富江。”
另外两个男人一个叫波特一个叫米奇，都十分的……呃，好记。
波特的身份是一名园丁，而米奇因为长了一副娃娃脸，AL安排他混在班上做一名学生。
“听到有转校生的时候，我逃课了。”米奇回忆，“富江是我的童年女神，出单行本的时候我买过全套。但她太可怕了，我第一时间逃走了。”
由于剧情线安排，米奇好几次差点和富江撞上，但都被他巧妙避开。安妮是富江的英语老师，当天称病躲在办公室里。波特则是跳进了花丛里。
“总之，我们想尽一切办法躲避富江。”安妮说道：“和我们一起被投放到《富江·转校生》中的还有五个人，其中有三个男孩，两个女孩，男孩们了疯，把女孩全部碎尸了……”
白小柔看了看哥哥，又想起差点被掐死的事情，不禁一阵寒颤。
苏凝若有所思：原来富江不只有游轮、荒岛、明星三个剧情线，这个世界中，有多少个富江就有多少剧情线，他一直以为麻宫真纪子是主角，但是他错了……
真正的主角，原来只有富江！
“有多少特约演员被投放到这个世界？”顾涯问。
安妮摇头，“我不知道，但是由于《富江》的特殊性，恐怕不会少于一个车厢的人。”
“你们是几号车厢？”刘启问。
“九号，其实我们的经历的世界也不是很多，算上这个，也才刚刚三个而已。”
“三个……很厉害了！”白小柔惊呼。
“一个车厢的人……那么多吗？”苏凝问，由于做过见习引导员，他很清楚一个车厢有多少人。
起码上千人！
这么多人，全部被投放到《富江》里了？
“是的，我们是第一批人，你们是第二批，很快，这里就会陆陆续续来很多人。”安妮轻蹙眉头，“很多人。”
“真倒霉！”米奇的娃娃脸上满是气氛，“为什么贝利亚会在《富江》的副本里！”
波特却有些憧憬，“听说贝利亚是地狱第一美人，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嘿嘿嘿。”
“切，你要是敢见她，为什么还会跳到泥巴地里？”
“我就想想，传言见过贝利亚的人都会被她蛊惑，心甘情愿为她卖命，看到那些人疯的样子……我还是觉得咱们的安妮最漂亮。”
“少来，别拿我和地狱女神相提并论。”
三人打趣着，波特又说：“说起来，你们看到那个帖子没有？听说贝利亚被人做成石像，各种侮辱来着。”
“啊啊那个我看过！我还抢了沙哈哈哈哈！可惜已经被删了。”
“谁这么牛啊？贝利亚找到那个人，会不会把他抽筋扒骨哈哈哈！”
“不，我看会先被她的亲卫队、地狱铁骑给剁成五花肉吧哈哈哈哈哈！”
旁边据说会被剁成五花肉的五人组：“……”
“这个贝利亚到底什么来头？”白小刚憋了半天，忍不住问道。
安妮说：“你知道《圣经》吗？在《旧约·创世纪》里，引诱所多玛和蛾摩拉城堕落的天使，名字就是贝利亚。”
“上帝震怒，于是降下琉璃之火，毁灭罪恶之城。”
“贝利亚引诱两座城市走向毁灭后，自己也堕落了，就跟随魔王路西法来到地狱，成为地狱七君主之一。”
“你的意思是……贝利亚是堕天使？”白小刚抽了抽嘴角。
“她是不是堕天使我不知道，但很多见过她的人都为她疯狂、为她着迷，久而久之，别人就都称呼她为贝利亚了。”
白小柔点点头，“没错，她是魔鬼！”
安妮见白小柔神情愤慨，疑惑道：“怎么了？你遇见过贝利亚吗？”
“啊！”白小柔脸色一僵。
白小刚插嘴道：“等等，富江的设定跟贝利亚好相似，她们是同一个人吗？”
安妮摇头，“不是同一人，当贝利亚扮演‘富江’时，她的魅力会和富江的魔力相融，会变得更……”
安妮话音未落，从旅馆的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个女人。
“老板，在吗？”女人的声音很好听，大声呼唤老板，“我要住店，顺便再来一顿夜……”
“砰！”说是迟那时快，原本坐在椅子上撸猫的苏凝猛地站起来，一脚将旁边的椅子踢向女人的脑袋！
椅子被踢飞，女人身手十分敏捷，椅子堪堪擦过她的外套，看清苏凝的脸时，女人神情大变，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跑。
苏凝放下猫，追了上去，“站住！”
女人出了旅馆，外面天色很黑，由于她掉头逃跑的动作简直是一气呵成、一丝犹豫都没有，左突右闪之下，让她逃进了山林里。
“切。”苏凝站在旅馆门口，右手持刀，鄙夷地看着女人逃走的方向，“逃命的速度还挺快。”
“苏、苏凝……”几人追出来，脸上写满了惊愕，“怎么了？生什么事了？”
“你为什么用椅子砸那个妹子啊？”
安妮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苏凝手里的刀，“力气不错。”刚刚的那一脚，直接把椅子踢飞六米多远，普通人有这个力道，身手一定十分不错。
苏凝看着夜色，一字一句道：“她想杀我，让她给跑了。”
“什、什么？！”
这个女人，正是当初在山洞里因为一件衣服偷袭苏凝的高田美穗。
“她是怎么逃回来的？”苏凝思考，在山洞里时，她分明是已经在岛上困了好久的模样，是怎么在今天逃出来的呢？
除非……
苏凝望向白小柔，“你说你们开了一艘船过来？”
白小柔点头：“是的……可是你说后来不见了……”
白小柔他们确实是坐船过来的，这艘船就停在岸边，但后来却不见了……
苏凝猜测：很有可能是高田美穗猜到他是坐船来的 ，第一时间去了岸边寻找，开走了他们的船。
“要不要追？”顾涯寒声道，“不能放虎归山。”
顾涯这么说，就是摆明了态度站在苏凝这一边，要帮他解决掉这个叫高田美穗的女人——没有问苏凝任何原因，无条件地站在他那一边。
苏凝瞥了他一眼，拒绝：“不。”
“山里蚊子多，让蚊子叮死她！”
众人：“……”
夜色深沉，吃完夜宵后，已经快半夜两点了。
回房间睡觉。
隔天，众人下来吃早点，一楼放了个电视，此时正在播放着新闻——
“据悉，K公司旗下的麻宫真纪子、吉田英夫等多位知名艺人离奇失踪，艺人们失踪前曾出现在一艘游轮之上，目前游轮已经失去联系，不排除突遇暴风雨沉没的可能性，警方已派出船只寻找打捞……”
旅馆里，除了特约演员们，还有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其中几个人似乎是麻宫真纪子的粉丝，边吃早点边痛斥公司和警方的不作为——
“女神失踪了！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一群废物点心！”
“K公司吃枣药丸！”
“呜呜呜，女神……希望你平安无事。”
电视上还在报道着新一则新闻——
“由于明星们集体失踪，K公司集巨资即将开拍的电影《夏花》将临时换成其他演员，下面让我们将镜头切换到《夏花》布会现场……”
几个粉丝气得勺子都掉了，“真纪子小姐生死未卜！居然还想着拍戏！”
“没有人能比得上真纪子小姐！”
“这个不知道从什么角落里冒出来的野鸡演员，去死好了！”
……
老板娘端着食物走到苏凝他们这桌，回头看了看几个激愤的粉丝，叹气：“唉，事情闹得很大呢，明星们集体失踪，K公司连个交代都没有。”
“据说已经有粉丝在k公司门口拉横幅抗议了。”
“真是奇怪，好好的一艘船，怎么说没就没了呢？卫星上也搜不到……”
几个人吃着早餐，全都不一言。
“早啊。”安妮、波特、米奇走下楼，坐在苏凝旁边的那一桌，看向电视。
……
镜头切换，K公司《夏花》布会现场。
“森田先生！您能解释一下！为什么突然换主演吗？”
“贵公司的演员集体失踪，究竟是有什么内幕呢？”
“真的是像网上传言的那样，因为支付不起演员们的片酬，故意设计把他们带到船上杀掉吗！”
记者们高高举着话筒，每个人的双眼都直直地锁定k公司的社长：森田源先生。
森田先生拿过话筒，说：“各位记者朋友们，我们今天的主题是《夏花》新闻布会，无关的话题请不要讨论。让我们用掌声，热烈欢迎《夏花》的新女主角——”
“川上富江小姐！”
“噗——”白小柔喷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白小柔一边咳嗽，一边惊恐地扭头看向旁边的白小刚……
“呵呵，大家好，我是川上富江。”富江出现在镜头前，身着一袭鹅黄色的连衣裙，看上去既清纯又美丽，“我就是《夏花》的新女主角，希望大家能支持我哦。”
台下的记者们在富江出现的瞬间停止了骚动，男人们呆呆地看着她，女人们也被一种奇异的魔力吸引，说不出话来。
“她、她难道就是！”波特双眼紧紧盯着电视屏幕，猛地站了起来，“贝利亚！女神！”
“波特！”安妮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捂住波特的眼睛，“不要看她！”
米奇因为贪睡而没有下来吃早餐，反倒躲过一劫。
“哥！”白小柔拍了拍眼睛瞬间就直了的白小刚的脸，“你清醒一点啊！”
与此同时，旅馆里的其他客人，尤其是男性，全部停下了吃饭的动作，呆呆地盯着屏幕。
“希望大家喜欢我！”电视里，富江伸出双臂，仿佛要通过镜头拥抱整个世界的人。
“喜欢……喜欢你啊！”波特猛地站起，带翻了椅子却浑然不觉，一步一步地朝电视走去，“我喜欢你！”
“喂，你怎么了？”老板娘上前，试图拉住波特，“怎么搞的……”
“滚开！富江在呼唤我！贝利亚大人在呼唤我！”波特眼中尽是痴迷，“她……需要我！”
“啊！”老板娘被粗鲁地推开，摔在地上，手中的盘子碎了一地。
“对不起，阿姨……你没事吧？”安妮扶起老板娘，老板娘摇头，“我没事，倒是你朋友，像中邪了一样……”
“富江！我的女神！”波特紧紧抱住电视，像是抱住了他的女神，脸上露出无比幸福的微笑。
“滚开！”另一个男人上前和波特争抢电视，“女神是我的！”
“我的！你们全都不要跟我抢！”
“把女神给我！不然我揍扁你！”
“混蛋！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饭厅里的男人们顿时为了一个电视而扭打作一团。老板娘见此情景，忍受不了报了警。
最终，参与争夺电视的人全部被警.察带走了。
“谢谢你，苏凝。”白小柔回头，看向被苏凝敲晕的白小刚，旁边是同样被敲晕的刘启。隔着屏幕，顾涯似乎没有怎么被蛊惑，心神还算清醒。
问老板娘找来绳子，将白小刚和刘启捆好，白小柔担忧道：“怎么办啊？富江又回来了。”
顾涯不解：“她想做什么？”
苏凝也不解：“是啊，玛丽苏要演戏？戏中戏？我们不会穿到那什么《夏花》里吧？”
白小柔：“……这不是重点吧？”
一直对波特忧心忡忡的安妮却突然站起来，目光灼灼地说：“我想到了！”
“嗯？”众人扭脖子看她。
“等着看吧。”安妮冷笑一声，“富江要开始她最后的表演了。”
……
接下来两天里，入住旅馆的人越来越多，几乎塞满了整个旅馆。
这些人几乎都是特约演员，从各个富江的副本里逃出来，千里迢迢赶到这里。
旅馆住不下、或者舍不得点数的人们都躲进了山林、桥洞里，一时间静冈县流浪汉的人数激增，抢劫杀人事件频，居民们都吓得不敢出门。
“砰砰砰！”深夜十二点，旅馆的大门被敲响。
“来了来了！”老板娘打开门，看到两个浑身鲜血淋漓的人，虚弱地说：“请给我们准备房间和食物……”
这两天里，这样的客人很常见，老板娘见怪不怪地说：“你们来晚了，房间已经满了。”
“什、什么？”
“能不能……”
“不好意思，房间已经满了，另外你们要找如月车站的话，可以去那边的旅馆问一下。”
老板娘熟练地用如月车站的事情打走人：她已经习惯了客人们都是来找如月车站的事实。
“一个不存在的车站……真是想不通怎么那么多人找它……”老板娘嘟囔着，去厨房忙了。
苏凝正在抱着苏二仓看电视，电视上铺天盖地都是富江的新闻，短短两天时间，她的粉丝人数急剧上升到一千万，这还是在没有任何作品的前提下。
难以想象，《夏花》播出后，富江的人气会达到怎样的盛况。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安妮关掉电视，她多多少少也会受一点富江的影响。
“哦。”苏凝不以为然。
“为什么你完全不受富江的影响？”安妮感到惊奇，“你……到底是谁？”
“砰砰砰！”大门又被敲响，这次敲打得更加用力。
“砰砰砰！请您开门……求求你了……”门外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儿声音。
“来了！真是的，一天到晚这么多人……”老板娘嘟囔着打开门——
“砰！”
老板娘重重地朝后倒下，胸前插着一把刀。
一群人闯了进来，在旅馆大肆搜刮。
这群闯进来的流浪汉和旅馆的原住民们生了剧烈冲突——
“滚出去！”
“穷鬼们！付不起钱就别进来！”
两边都是特约演员，经历过两三个世界的他们已经度过了新手阶段，不说杀人不眨眼，但把人揍个头破血流还是很利落的。
有人想报警，却现电话持续占线，街上传来阵阵警笛声，远处有火光升起。
苏凝把苏二仓抱进一辆轿车里，车上还插着钥匙，车主却不知所踪。后座上捆着昏迷的刘启、白小刚和波特，安妮坐在驾驶座，向他点头，“走吧！”
在公路上没有方向地行驶，有人想抢他们的车，被安妮无情地撞飞，车窗外惨叫声此起彼伏，静冈县彻底变成一座魔鬼之城。
“兹……兹兹……”车载电视中浮现出富江美丽的脸，她深情地呼唤着：“爱我的人啊，如果你真的爱我！那就陪我完成这部美丽的《夏花》吧！
富江的声音通过电视、广播回荡在静冈县的各个角落，人们停下手中的动作，迷茫地四处张望。
“妈妈，爸爸在干什么？”
“哥哥你怎么了？”
“良子？良子你要去哪里！快回来！”
“老公！老公你要干什么？”
男男女女们，像幽灵一样走到街上，所有人的手中都提着一把刀子——
突然，在某个瞬间，人群整齐地抬手，将刀锋割过自己的喉咙！
“噗——”
血，大量的鲜血喷出，浸透在空气中，随着午夜的雾气升起，终于在空中开出一朵最美丽的夏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