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助其忘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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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明，刘元沐被陈凡送回了玉灵山上，待陈凡折返营中，又带了才突破练气四层不过两日的吴华来助阵。
并带来两条消息，山上的青霜已经成功出关，破入练气七层修为；虚炎翼虎虽仍在闭关，但它的妖洞之外灵机波动明显，突破也就在这一两日内。
这两则消息给了符开元服了一剂定心丸，如今宋家折了宋言和、宋言岄，又有赵家长驱直入，分散了北炎山上的目光，正是玉灵山继续进兵的好时机。
营中的残局台明已经大致收拾妥当，清点过人数后，计算出三营士卒折损数目在五百余，修士总共阵亡六名，其中四人出自石渠谷，是被宋平利亲自斩尽。
符开元听后没什么反应，只让台明先记下这事情，先安排进兵事宜，日后再从山上调拨资源弥补王家的损失。
台明应下之后，先时在中军营中挑选得力之人向营中各处空缺职位上填补，及至晨阳高悬，派往石渠谷的祝明菱才回返营中。
祝明菱当时在黄晔谷中见了四道流光腾空，虽然猜到是宋家修士袭营，但练气修士的速度他远远比不上，也无法回身通知。
故而便一头扎入黄晔谷军营之中，探明了叶家的大致情形，努力抽身退回，一路之上本思虑着，若是大营不复，则直接返回邰炎山去。
直到了大营之外，见了满地狼藉，营内却秩序安稳，心中稍稍落定，已经到手的功劳他自然也不会再放了去。
立刻让士卒通报了台明，被引入中军营后，先将所得消息讲明，随后才满面悲戚的补道：
“万家两人被叶家修士斗杀于谷中，齐休、齐络为掩护卑下脱身，如今失陷谷中，生死不明，望将军治罪。”
台明听罢，心中哂道这小子处事鬼精，先揽下了自己的功劳，又呈报那四人的生死安危上来，最后才论道至罪过上。
赤裸裸的功利心摆出来后，面上那份悲戚又显着他有几分情义，台明忖度一阵，也无心搭理他的小算盘，对祝明菱吩咐道：
“这一趟本就是个凶险任务，能探得情报已是大功一件，至于齐、万四人，失陷、身死，你也无可奈何，本将恕你无罪。”
“谢将军宽恕！”
“你且将所得黄晔谷中布防形势图画于册，而后在中军营中挑选精锐士卒三十人，入夜后潜入谷中，至丑时三刻，与黄晔谷营中各处要塞纵火，本将自有接应。”
“卑下得令”
待得了布防图册后，台明又即令亲信士卒通传左右两营中千夫长入帐议事。
右营士卒折损不多，只是失了千夫长和几个百夫长，这几个亏空被台明从玉灵山上带出的散修杂役中选了四人补上，其中千夫长唤作傅仝。
见彭陌与傅仝依次入帐，台明沉声道：“汝二人虽是新掌兵事，然战机紧迫，容不得让你们慢慢熟练，此次以战养兵，责任甚重。”
“末将万死不辞”
傅仝上山之前，乃是魏国军营中的士卒，对军略之事也有些了解。彭陌则是台明亲自调教而出，于此道之中也多有天赋。
若不是先前碍于邰炎山、石渠谷中派出的族兵都是两家的私兵，这两人早就被他拔升为千夫长了。
如今虽然都是临危受命，台明的心中却很是有些底气，颔首吩咐道：“今夜子时举兵，彭陌将左营，先由西侧峭壁攀入谷中，傅仝将右营之军，由东侧缓坡正面逼近。
但见谷中火起，两军一齐杀出，本将自领中军，把住黄晔谷各处要道，此战过后，黄晔谷不得见半个兵卒！”
......
由暮达旦，不过转瞬，黄晔谷中两方兵士鏖战一夜，及至天明时分，初晨如血，与黄晔谷中残火相映。
符开元脚踏飞剑，眼看谷中残火渐息，尸骸遍地，不由百感莫名，身侧吴华见他有沉思之状，低声道：“今日谷中之人视我等，亦如我等视林锦风、张哲。”
“踏上仙途，不争即败；既然要争，总避不开恩怨交织。”符开元微微摇头，对吴华道：
“我们的仇我们记着，他们的仇，我会助他们忘了。
如今军营已破，你去叮嘱台明，待拿下叶家族地，修士并所有嫡系子嗣一个不留。
其余凡人族众打散，充入万、齐、王、祝四家为仆；此后三代之内，若有灵窍子诞生，即令四家送往玉灵山，山上酌情处理。”
吴华听罢，放下心中担忧，低声应下后便往谷中落去。
符开元看了一阵，谷中诸事已毕，宋家之人不敢再现，有吴华、台明、陈凡三人看顾，他也没必要守在这里，随即驾风就近寻了一处平地，又开始画起了符来。
......
台明看着面前的四具尸体，沉默一阵，唤了祝明菱上前道：“你将他们送回万、齐两家安葬。”
祝明菱立刻遣了八名士卒将这四名降将的尸身抬下，他自己面上不显，先恭声拜退下去，待周围没了人影，他才敢擦去额上的一片冷汗。
‘齐休、齐络在牢营中被囚禁的好好的，破开敌营后反倒遭了毒手，这......不可多想，不可多想！有妹妹在山上支应，我且安心做自己的差事，万不可再处处想着贪功。’
台明遣下祝明菱后，即对傅仝问道：“叶家族地可围住了？”
“按营中叶家修士口中得来的情报，黄晔谷两处隘口、五道密径俱已被右营兵士把住。”
台明颔首，复对彭陌下令：“汝遣左营军士，待陈大人破阵后，收拢叶家余下族众，若放走一人，你便提头来见。”
“末将得令”
安排至此，台明再无多言，对身侧吴华邀道：“吴兄请随我至帐中一叙。”
两人入帐，各自落座，台明摊开图册部署，对吴华轻道：“王、赵两家族兵上万，我们剩下的联军不过两千余人，推到北炎山下恐怕起不到多大用处。”
“族兵本就不是致胜关键，北炎山上的斗争还要看练气修士的手段，如今玉灵山西侧至北炎山脚下，邰炎山、石渠谷、万秋池、齐曲崖、黄晔谷一片坦途，族兵之功已成，用不上也不妨事。”
“既然如此，石渠谷、万秋池、齐曲崖处处空虚，齐、万两家底子薄，家中只余下一名修士，王家也只剩下两名淬灵，我看可将三家原本的兵卒放回去，让他们休养生息去吧。”
“可以，待北炎山破阵之日，自有王、赵两家去处理宋家的族众，我们也不必上心；山上兵卒及祝家族兵相加还有千人，傅仝、彭陌处事得力，足矣镇压黄晔谷。”
两人三言两语定下章程，台明复又提笔勾选一阵，将三家兵力抽调出来。
符开元独自画了两张符箓，见谷中兵事停息，叶家族地已经被台明拿下，这才来寻他二人。
入帐后二人见到是他，各自起身来拜。符开元挥手示意不必多礼，紧接着讲道：“王虎清晨时送了消息到我这里。
赵家动作迅速，已经拿下了火雨谷，你们安排着将我们攻下黄晔谷的消息散出去，让明玉山也快些行动。”
“好，这事情我来处理”吴华颔首应下，复道：“届时围拢北炎山，宋言成与王家的王弘禄都是练气七层，是否要请青霜师叔下山来？”
青霜按理应在白逸安手中，如今也是用来守护玉灵山的，可这番战事，若是青霜不出，玉灵山仅凭符开元与吴华，未必能在这里夺得多少利益。
符开元答道：“我这里正要回山一趟，带师叔与翼虎同来，做个有备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