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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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凡此时不在,符开元又望向了台明,道:“台明,你愿意跟随我,我也不薄待你。你现在修为尚浅,灵石我便予你三枚。
另外,你现在卡在淬灵六层,这路途遥遥,也不能一直耽搁着,恰好殷奇平这里有一部练气层次的一品金属性仙诀《金鳞御气诀》。还有一份相应的灵气,你若是愿意转修,我现在便可以给你。”
台明天赋不错,早早就进阶了淬灵六层,他修的淬灵仙诀是机缘巧合得来,虽然是二品,却没有后续的进阶功法,已经在这一境界白白耽搁了两年时光。
在城内时,他杀的妖兽所得材料,连一枚灵石都兑换不出来,功勋自然也远不足以兑出后续所需的功法。
此时听了符开元所说,手中拿着三枚灵石激动道:“谢大人,小人愿修!”
符开元听了颔首,立时在储物袋中取了那一部《金鳞御气诀》,又将相应的灵气玉瓶拿出,交到台明手中。
台明感动非常,又是好一阵忠心感激之语。
几人又等了陈凡一阵,很快便见他回来,他前几天曾说过要跟随符开元,符开元也不对他吝啬,取了五枚灵石出来,向他道:
“陈兄,殷奇平虽是我师叔所杀,但这些资粮我却不能一个人拿了,你且拿了这五枚灵石罢。”
陈凡讶然来望他,虽然自己如今是受了师尊指点,此后便跟定符开元了。但就算算上在城内的时光,两人也不过相识二十余天,哪有多少感情能值得上这本应完全属于符开元的五枚灵石。
推辞道:“这怎么合适,我一分力气也不曾出,怎好拿符兄这一份资粮。”
符开元笑颜看他:“出东六城时我曾对陈兄说过,你我没有跟随之说,不过是相互关照,如今我得了一份资源,取出其中一份来关照陈兄,哪里又有不合适之说?”
陈凡讷讷看他,心中感动的不是滋味,伸手接了,道:“符兄说的是,我陈凡记下了!”
......
处理完这两样事情,符开元再也耐不住性子了,台明乘坐着虚炎翼虎,五人在贴近地面的空中铺展开来,由这小山丘往西去,一路仔细查探地面的情形,试图寻找一二白聂的线索。
五人寻摸了半天时光,吴华那边先传来动静,他捡了一柄短剑的剑柄和几片残破衣服,叫符开元与余肃一一认了,三人心中沉到谷底,这正是王铭使用的灵剑。
符开元匆匆忙忙的在周围搜寻,心中极力抵抗的场景却终是以一种惨烈的形式映入他的眼中。
体型已经干枯的不成样子的青衣身影静静躺在地上,他周围生长着一堆极其茂盛的青草,不远处还有两截锈蚀的短枪。
枪头那截插在地上立着,像一面无名的墓碑一般,无声的向周围鼠兔一类的野物宣告,躺在这丛青草坟墓中的人物,也应当将他的名字流传下去。
符开元看着这人,那裸露出来的干枯皮肤都呈现血色,不知生前受了什么手段,遭了多少痛苦。
熟悉的面貌因为干枯与血色而变得陌生,却是死死刻入了他的眼中,噗的一声跪在地上,心中的哀痛无限上涌,直堵得他喉咙发胀。
眼中却干涩的像失去了所有水分,竟流不下半滴眼泪来,只将额头触在地上,久久不曾抬起。
纳妖袋中的封禁一直开着,青霜猛地从中钻出,却没有爬向白聂,而是扭动着他那庞大的身躯往远处钻去。
吴华已经捡了许多碎片,有王铭的,还有一些黑布,不知属于何人。台明则乘着虚炎翼虎,将一具身上带着许多窟窿的黑衣尸首带回。
两人看着符开元的状态,先对青草丛中的尸身拜了拜,而后便束手等在一旁,观察着符开元的动静。
......
不远处,陈凡凝视着面前散落的四具尸身,两道完整的黑衣身影蒙着面纱,他只看了一眼就略过去了。
眼睛直直盯着两具没了首级的尸身,他只看那服饰样貌,已知晓这便是自己的师尊和师姐,口中哀嚎不断,双目泪涌如泉,哭声噎的他几乎气绝,唬的一旁的余肃紧紧看护着他。
两边一方静的可怕,一方哭声不绝,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离去的青霜又爬了回来,身上卷着一堆滚木,丢到几人身边,而后什么也没做,又往纳妖袋中钻去。
余肃听了动静,安抚陈凡平复了情绪,搀着他往这边来查看情况,正巧吴华也将符开元拉了起来,他面上的情形也便一发映入四人眼中。
但见两行血迹顺着眼眶倒流在符开元额头上,本是黑白分明的双目中遍布血痕,再往下看,雪白的牙齿紧紧绷着,唇上一道弯月般的牙印烙印,其中也透着血迹。
他颤巍巍的被吴华搀起,抽了手臂出来,口中不曾说什么,随意抹了面上的血迹,手中取了一柄法剑,往那一堆滚木处走去。
几人见了,一同上去帮忙,不多时,便打了四口棺木出来。
符开元平静走向白聂的尸身,先取下腰间的储物袋挂在自己腰上,而后抱了尸身,放入棺木之中,又取了那两截断枪收起,转而取了一枚淬灵级别的长枪,一并放入棺木之内。
一旁的虚炎翼虎已经识趣的刨出一个大坑来,符开元亲自扶着棺木下葬,又在前立了一道石碑。
上刻:‘浔阳白氏余孤,紫岳飞燕山长’ 仙修白聂之墓
下方坠着三行小字:‘子白逸安、女白伊晗、弟子符开元’敬立。
吴华、余肃两人为王铭立了个衣冠冢,陈凡那边也在不远处立了两个墓,将师尊、师姐葬了,又惹出一片哀嚎。
他这哭声惹得吴华心中也痛苦起来,张长洪生死无踪,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来,唯有回了飞燕山后,再立个衣冠冢罢了。
处理完诸多事务,天色早已暗下,几人皆无心赶路,便各自就近寻了位置调息打坐。
符开元守着坟墓,独自抱枪立着,周围又静了下来,只听得到虫鸣叶落之声窸窸窣窣,不绝于耳。
他忽的想到初上飞燕山时,自己日日勤苦练枪的时光,耳边好似还回荡着一道威严与一道温柔的声音。
心血来潮之下,脚下一踢插在地上的枪锋,顶着月光,又独自在这夜色中舞起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