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凶手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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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藏书阁内，不过只记录了上半段何为养尸，下半段如何养尸的方法被人撕毁了。”
说话的是朝瑶在青城道观的师弟小石头，他按照师姐的吩咐将整个藏书阁翻遍了，才在书架的最下方找到这本邪书。
“撕毁了？”
“嗯嗯，这本书放在禁书那部分，应该没有人去碰才对，看那撕裂的痕迹应该有段时间了，谁干得不好查。”
朝瑶皱起眉头，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师父呢？”
“师父还在闭关静修，小师姐你有什么事需要我转达吗？”
朝瑶沉默片刻，拒绝道：“不用，你们照顾好师父。”
“文昌师兄在吗？”
“在，我这就去找他。”
“嗯。”
朝瑶一边等候一边思考，养尸术是一种歹毒的禁术，外界应该不会知道操作的具体步骤，凶手是从哪里得知的？
还有那个被撕毁的禁术，这不是那种可以通过上半段就能推断出下半段的书，一旦用错，后果将不堪设想。
“喂！小师妹吗？”温润的男声从电话对面传来，光听声音就知道对方是个温柔的男子，语气中带着洒脱的味道。
文昌师兄也是青城道观的弟子，不过他是朝瑶师伯的徒弟，今年已经三十六岁，道门的是是非非他比师弟知道的更多。
“文昌师兄！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你说。”
朝瑶单刀直入，直奔主题地问道：“你听说过柯道长吗？”
她听到电话中紊乱的呼吸声，三四秒钟后才恢复正常，虽然文昌道长极力压抑心底的情绪，还是被她发现端倪。
“你知道他。”这是肯定句，她笃定文昌师兄听过这人的名字，甚至可能还见过对方。
文昌微微叹息，“你问他做什么？”
他这话已经变相承认了，朝瑶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急切地问道：“那是什么人？他为什么会我们道门中的道术？”
她将满腹的疑问都问了出来，这些问题已经困扰她太久了。
“他本来就是道门的人，会点道法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道术万千，但道法不离其宗，本源都是一样的。”
朝瑶眉头紧蹙，为什么她觉得文昌师兄是在避重就轻呢？还是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师兄，你跟我说说他这个人吧！”
文昌再次沉默，迟疑片刻后说道：“他道术高强，是个道术天才。”
？？
这就没了？
是不是太敷衍了？
朝瑶心中有些不满，但还是忍住了，继续心平气和地问道：“他的来历和身份呢？为什么会我们青城道观中的道术？”
他想敷衍了事，自己又不是傻，一句话就能听出他并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而且师兄似乎对柯道长有股莫名的抵触。
电话另一头，文昌拿着电话神色有些复杂，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说道：“他曾经是道门中人，但是他犯了大忌被赶出道门，现在只是会一点道术的普通人。”
简单地来说就是柯道长能力强，但人品不行，被道门除名了。
她深思熟虑过后，还是将事实问出：“一叶障目这是我们青城道观独有的绝技，柯道长为什么会？”
“就是类似的道术，不必浪费心神深究。”
“那他将道术符纸给普通人犯案，难道我们道门就不管吗？”
文昌的声音立即变得严肃起来，“怎么回事？”
朝瑶将这几次案件中察觉的道术痕迹一一叙述，文昌说话的声音都冷冽了三分，“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会告知师父和师叔。”
就在这一瞬间，朝瑶感到莫名地不安，她踌躇未决地问道：“师兄，你是不是知道他的目的？”
文昌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他的目的绝不是简单地研习道术，而是……”
“咳咳！”他的话被电话那头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截断，声音也戛然而止。
电话安静了许久，文昌的声音才再次传来，朝瑶还想继续追问，却被他打断，这次的声音中带着疲惫。
“小师妹，师父曾教导过我们好奇心不要太重，有损道心。”
朝瑶：“……”
这老成的语气是多么熟悉，文昌师兄被师父附身了不成？什么时候也变成了穷讲究。
但与此同时，她心中的疑惑更胜，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位神出鬼没的柯道长必定跟青城道观有着密切关系。
“我知道了。”朝瑶轻轻说了句，但目光灼灼地望着手中写有“柯道长”三个大字的文件，心里已经有了章程。
等朝瑶回到办公室，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刑侦队的警员忙得在会议室一边吃盒饭一边开会。
小陈看到她顿时眼睛一亮，忙不迭地咽下口中的食物上前说道：“大师，余队在办公室等你。”
“我这就过去。”
朝瑶快步朝余乐风办公室走去，留下一个冷酷的背影。
小陈啧了一声，半天没见，朝瑶大师的气势又变强烈了。
朝瑶敲了两下门，里面没有回应，她犹豫片刻推门走了进去，就看到余乐风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办公桌上堆满了各种资料。
她没有叫醒他，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起来。
办公室内十分安静祥和，只余朝瑶翻动文件的沙沙声。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黑了，余乐风忽然打了个激灵，猛噔睁开眼睛看向四周，仿佛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
“你醒了？”
余乐风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迟了好几拍才回道：“你怎么在这？”
朝瑶挑眉，“不是你让我来的？”
余乐风迟疑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之前的吩咐，拍着脑袋笑道：“看我这记性！你先前听到保洁的问话了吧！你有什么看法？”
朝瑶眨眨眼俏皮的说道：“审讯、破案是你的强项，我有什么看法。”
余乐风顿时求饶，“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朝瑶正色道：“凶手不是她，她身上没有死人的气息。”
“就这么简单？”
朝瑶轻描淡写地说：“本来就很简单，你想要多难？”
余乐风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还就这么简单，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告诉我？
他对这个结果大失所望，当时发现保洁有嫌疑后坚持要将其带回来审问，就算知道保洁隐瞒了某些事情，但他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保洁就是杀人凶手，又要避免打草惊蛇，又要让她有所警觉露出马脚，用力多一分都会让对方察觉，将线索掩藏，为此他是操碎了心。
“余队！保洁有动作。”
小陈打破他们的僵持，果然先对嫌疑人敲打一番再暗中调查，等找到证据后再实行抓捕行动更靠谱。
“走！咱们去抓人。”
朝瑶紧抿着嘴唇，这次行动给她一种“忧从中来，不可断绝”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