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下水道里的腿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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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火急火燎的来到案发路段，那一片已经被工作人员封锁，有市政、环保局、城管、法医部等多个部门人员都在现场。
远处有民众探头张望，还有拿着手机录像窃窃私语的，但只要不影响他们工作就没有大问题。
余乐风等人身着便衣进入封路的路段，远远就能看到大家聚在一个被掀开的下水道口附近。
他不由嘀咕了一声，“都围在那干嘛呢？”
那边的人已经看到他们，朝他连连招手。
余乐风可能是赶路走的太急，刚到现场就咳嗽不止，眼泪狂流，差点吐出来。
“余队，你没事吧？”
余乐风半弓着身子干呕了一会儿，这才摆摆手道：“没事，被呛了一下。”
他刚一抬头，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惊喜的瞪大了眼睛，“朝瑶，你怎么在这？”
下一秒警局的几个也凑上前和朝瑶打招呼，瞬间和她聊的热火朝天，将余乐风挤了出去。
余乐风跟在人后暗自咬牙，这群家伙真是欠收拾。
他挤入人群，跟齐木槿交谈后这才知道因为下雨下水道口堵了，现在雨停了，他们在通管道时里面的水反涌出来，就被冲出来一只断裂的人手。
“那朝瑶怎么也在？”
“你不知道吗？她是报警人。”
“啊？”
据第一批抵达现场的民警说，他们接到了一通奇怪的报警电话，有人说在春兰路中段下的水道内藏有死尸。但当警方详细询问后，报警人又说路面上暂时什么都没有，前后说的话十分矛盾，接线员不敢做主，只好汇报给上级让他们决断。
领导在查看记录后发现报警人讲述得非常详细，他们率先派了两名民警来查看一下，他们刚到市政部门的人员就来了，民警只能先给报警人，也就是朝瑶做笔录。
等做完笔录，工作人员也疏通好下水道，只是水没下去，反而开始向外喷发，不一会儿水流喷起三十公分，那只断手就是这时被冲上来的。
余乐风看了眼他们记的笔录，朝瑶是路过此地发现下水口有异，井盖子上有血迹，但警方检查过井盖，那里因为下水道被堵住，上面已经覆上一层雨水，根本看不到有血或者任何红色物体，因此笔录上也没有记录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那民警小心翼翼的凑到余乐风身旁问道：“余队，那是你朋友吗？”
“算是吧！怎么了？”
“嗯。没什么，就是她挺可疑的，我怀疑她就是凶手。”民警信誓旦旦的说：“你看！马路上什么都没有她都能发现问题，如果她不是凶手怎么能知道下水道里面有断手和尸体呢？”
余乐风点头认同道：“你分析的很对，以后别分析了。”
“啊！？”
余乐风来到齐木槿身旁，对方正在检查那只断手。
“别挡着光线。”
他连忙移到一边，“哦哦，有什么线索吗？”
“断手的切口处凹凸不平，应该是用钝器锯断的。断手被泡的发白，肉质出现腐烂，是被下水道中的微生物啃食造成。”
余乐风目光严肃，“能判断手被切下多长时间吗？”
齐木槿摇头，“目前无法确定，我需要对下水道的污水进行采样，模拟实验后才能推测时间段。”
“那能找到断手的生物信息吗？”
齐木槿再次摇头，“五根手指因为长时间泡在水中已经无法辨别上面的指纹，因此无法通过指纹找到死者信息。而根据断手的腐败程度，我不确定上面的分子有没有被水消除，只要没被消除就能提取到dNA。”
“其实还有种办法。”他朝朝瑶努努嘴，调侃道：“你可以去找大师求助。”
余乐风的确很想，但每每看到朝瑶本尊，不知道为什么就怂了，他特么竟然……不敢。
“你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吧？”
“哪有！”
齐木槿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还别说在他身上真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余乐风被他打量的浑身发毛，不自在的嘟囔着：“你都看完了怎么还不走？别在这浪费公共资源。”
齐木槿翻着白眼，“你没听大师说下水道内有尸体，我在这儿多等等不碍事儿。”
“什么时候下去的？”
“刚下去。”
余乐风立即安排人到周边排查走访，看有没有断手的人曾经出现过，他和小陈则亲自换上防护服下去现场勘察。
齐木槿也拿来一套防护服，“我跟你们一起。”
“算了吧！你这小身板还是留在上面吧！下面太危险。”余乐风想也不想的拒绝，别看只是一个下水道，下面的细菌含量是普通污水的上千倍，如果不小心在里面滑倒或者划破皮，都会有生命危险。
齐木槿自顾自的套防护服说：“我比你更熟悉尸体。”
余乐风啐了一口，没再阻拦。
“麻烦也给我一套。”这时朝瑶也走了过来说道。
余乐风微愣，苦笑着拒绝：“大姐，你来凑什么热闹？在上面等着就成。”
“你们下去有危险。”朝瑶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七分可爱的杏眼中多出三分犀利。
余乐风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什么危险？要不你给我们一张护身符吧！”
小陈在一旁直点头，有护身符再好不过了。
“有什么比我在身旁更安全？”
余乐风为难道：“可这次不一样。”
朝瑶赞同道：“的确不一样，我不去，你们都别想活着上来。”
“……”
几人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要不要说的这么恐怖？他们可是干刑警的，还能害怕这点屁事！
三分钟后，余乐风殷勤的问道：“大师，要不我帮你穿。”
朝瑶促狭的看了他一眼，呵呵！男人。
四人整理好后，依次从下水道口爬下去，下面的污水退去不少，但依旧没过小腿。
“大家小心点，地上有点滑。”余乐风刚说完，自己一个踉跄朝后跌去。
“小心！”朝瑶一手环抱住他。
两人四目相对，顿时尴尬了，余乐风脸不红心乱跳的站直身道谢，“多谢！”
朝瑶点点头没有说话，视线早已被下水道内的环境吸引。
“咳咳！我们兵分两路。”
“我们还是朝这边走的好。”
“啊，这边吗？好，那走这边。”
齐木槿和小陈对他露出鄙夷的目光，余队长！你的原则呢？怎么突然像个小媳妇似得。
余乐风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你们冒昧吗？
几人缓步移动，越往前走眼前的路越漆黑，通道里充斥着腐烂的恶臭，两侧隐约能看到不明的翔状物。
“什么东西？”小陈惊恐的看到左手边，“那……那有东西在动。”
几人顺势望去，余乐风用木棍拨拉一下，一只胖乎乎的老鼠从黑布下面窜出来，吱吱的逃走了。
“吓死了。”
“你别一惊一乍的，我们才差点被你吓死呢！”
就这样又走了一会儿，余乐风突然感到一阵阻力，一时间甚至分不清哪条腿能动，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别动，有东西。”朝瑶俯下身，双手在污水里摸索了一阵，不一会儿拿出一根长长的东西。
齐木槿脸上的血色瞬间尽失，颤声道：“是人的腿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