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兄弟们,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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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鸣声乍响，似乎是苍穹应和着方奎等人的英勇冲锋，一道雷霆瞬间划破天际。
就在瞬息之间，秋雨绵绵落下，冰冷刺骨。
尽管牛壮体格魁梧，但这份寒冷相较于他内心深处的痛楚，实在微不足道。
此刻，望见被朝廷法兵重重围困的五位兄弟，牛壮咬紧牙关，全身剧烈颤抖。
“牛队长，朝廷法兵太多。”
一名队员含泪喊道：“我们必须设法营救他们。”
出发之前，每位队员都清楚，此行实乃一次有去无回的冲锋。
十人小组，无人畏缩后撤。
相比之下，正在奔赴死亡前线的五人固然勇猛，而牛壮等人则是承受着更大的煎熬——他们只能在周边以震魂弩支援，尽可能延缓兄弟们逝去的脚步。
雨水沾湿了牛壮的眼帘，他用力抹去泪水，咬牙命令：“所有人随我上矮峰，娘的，务必找准目标再射，不可浪费一枚灵炎弹。”
五骑疾驰，顷刻间攀登上最近的一座矮峰。
在此高度，官道上的战况一览无遗。
只看见方奎一行已被敌人重重包围，手中的诸葛连弩也已射尽最后一箭。
此时，他们手中仅余下各四枚灵炎弹。
“兄弟们，坚持不住了。”
方奎咬牙撕开灵炎弹的封印，俯身遮挡雨水，取出火折子点燃引线。
刹那之后，接连不断的灵炎弹爆炸声响彻天地。
朝廷法兵此前从未见识过如此惊心动魄的景象，纷纷面带恐慌。
“那是龙神显灵了！”
“快逃啊！”
“哎呀，我的修炼根基，我的灵肢竟然毁去了！”
那以竹筒封装的妖火，宛如简化版的雷珠，操纵与携带皆简便易行，然而唯一不足的是，其破绽之力稍显薄弱。
一枚蕴含妖火的竹筒掷入人群之中，顶多能令四五名修士丧命。
如若非雨落凡尘，妖火引发的爆燃足以点燃荒草，借此扰乱官府卫士的阵脚。
无奈苍天不怜，并未赐予方奎等人逃脱的机会。
接连不断的爆裂之声响起，五人手中仅剩最后一枚竹筒内的妖火。
一旦投掷完毕，他们便再也无法构成威胁。
方奎身上的伤口密布，血水混杂着雨水将衣物浸透。
此刻他环视四周，露出了一抹绝望而又讥讽的笑容，“兄弟们，看来天道并未给我们留下生机。”
“方奎，若真有天道存在，我们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这山上为寇的地步了。”
“拐子哥说的是，我们都是命运多舛之辈，便是贱命一条罢了。”
“老子不怕赴死，只遗憾未能将所有卫士尽数引出。”
话音未落，数百名官府卫士已悄然逼近，并纷纷拉弓搭箭，欲对五人展开攻击。
继续拖延下去已经毫无意义。
方奎仰首长啸，大声疾呼：“众位兄弟，生死已定，我青云宗之人，绝不容官府卫士欺辱！”
伴随着一声咆哮，方奎引燃竹筒内的妖火，双腿一夹马腹，座下骏马犹如离弦之箭般直冲向卫士群。
临近之际，妖火竹筒爆裂开来。
张拐子清晰地目睹了方奎的身体被妖火炸得支离破碎。
“我靠……”
张拐子狂笑出声：“方奎这小子，脑袋转得挺快啊。”
“若他有幸存活，将来或许能做个小小的队长呢。”
“兄弟们，不用犹豫了，随我一同迎战吧。”
学着方奎的做法，张拐子亦驾车裹挟妖火冲入卫士阵营，一阵阵妖火爆炸之声传来，无数卫士丧生于其间。
“牛队长，看清了，共计约有一千八百名官兵。”
一名手下咬牙喊道。
“还看见了徐知春徐大人，另一位身穿官服之人不知身份为何。”
牛壮射出最后一颗飞针，紧握缰绳，朝四位同伴下令：“立即撤退回山。”
“遵命。”
官府卫士早已察觉到牛壮一行的存在，只是忌惮于妖火的威力，不敢贸然上前围攻。此刻见他们欲逃离，余大人赶忙带领队伍高喊：“快，捉拿山贼！”
周边的卫士纷纷掉头，朝牛壮等人追去。
林木深处，朱元明负手而立，面容冷峻地注视着混乱不堪的官道。
伤亡的具体数目尚未统计出来，但他粗略估计，至少已有八十名卫士丧生，逾百人受伤。
“这就是王悍炼制的妖火吗？”
朱元明心神震动，又怒又惊。
“没错。”徐知春连忙应答，“沧澜河之战，正是借助妖火，王悍出其不意重创了拓跋宏的大军。”
“据说拓跋宏回到营地后，便立刻亲笔书写一封信函给狼国的皇者。”
“信中的内容，想来必定与妖火之事有关。”
朱元明早已研读过沧澜江之战的详细经过，然而纸上得来终觉浅，亲临其境才知其震撼之深。
“仅凭五名修士，便令吾军遭受如此重创，倘若让王悍有足够时间修炼法器，炼制更多烈焰灵爆，岂非我军无力争胜？”
朱元明面露凝重，挥手召来方俊下令道：“方俊！”
“末将在。”
“立刻调集边戍修士，告知刘光师元帅，如若再拖延下去，王悍将成为我乾天朝的大患。”
“领命。”方俊毫不犹豫，随即跨上神骏飞骑，循着仙道直奔边防军驻地。
一旁的徐知春心头一沉，此刻他才悟出朱元明何以自信能剿灭王悍，原来背后倚仗的是刘光师的支持。
“竟为一己私欲，不惜对乾天朝的英雄下手。”
徐知春暗自叹息，“难道朝廷已病入膏肓，无可救赎了吗？”
那一夜。
王悍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至天际微露曙光之际，门外响起张若曦的呼唤声。
“先生，先生……”
“嗯？”王悍睁开眼睛，看见张若曦立在他面前，清秀脱俗，王悍精神一振，询问道：“牛壮回来了吗？”
“还没呢。”
张若曦答道：“总教习驾到。”
“快请！”王悍立刻起身相迎。
自从将修建道路的任务交给张舜之后，张舜便全力以赴投入其中，把护卫队的日常训练事务悉数交给向北斗处理，亲自带领几位擅长地理勘查和阵法布设的弟子深入山林勘察。
遵循王悍的指示，张舜将沿途所见的所有重要地点都做了标记，待采石队采集到足够的灵砂并炼制成灵石混凝土后，便可正式动工开建。因此，在村落之中想要遇见张舜一面，实属不易。
王悍刚刚走出屋门，便瞧见张舜一路尘土满身地急匆匆赶来，“先生，事情我都听说了，我现在就带人去支援牛壮。”
“嗯。”王悍正欲回应，却突然听到下方传来阵阵呼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