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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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终于是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天气也逐渐变冷了，只是周妃的咳嗽声也变多了。
孙嬷多了个新工作，夜里得时常起来，往火炉子里加木炭，保持主屋里有热气在。
同时炉子上烧一铜壶水，烧热了用旧布包着，放在周妃娘娘的脚边。
因为冷都是脚那头开始的。
至于为什么是孙嬷，因为苏月白这货一但睡着了，就不容易醒来，炉子熄了她都不知道。
苏月白:没办法她睡着了就是这样，除非是有人叫她。
但孙嬷都来叫她了，为什么不自己干呢？
“月白妹妹，妹妹…”
芍药在狗洞另一边，轻声呼唤苏月白。
“芍药姐姐，怎么了。”
苏月白不知道芍药有什么事找她。
“月白妹妹，你们可是有木炭？”
没办法，天气冷了，她和孙妃娘娘只是带了几身秋装，因为时间急促，被赶着来的冷宫。
她们院里，炉子倒是有一个的，但引火的柴和木炭可什么也没有。
昨晚，我和孙妃即使抱着一起睡都很冷。
因为被子是夏天的薄被，而且只有一床。
“有是有一点，但不太够用。”
因为周妃娘娘身体的特殊情况情况，木碳木柴是根本不够用的，每天都是算着用的，很难外借。
“好妹妹，借一点给姐姐。”
“这个，我得问问孙嬷，她才能作主。”
鸡蛋送的是苏月白那份，而且她已经不太想吃了，水只是几碗，以前小赵俊沾水练字都用的比这多，所以不算什么。
木炭和干柴是很重要的过冬物资，不只是她一个人的，是青鱼殿所有人的。
而且说实话，她也不太想借，问孙嬷只是她找的借口。
在这个时代，自私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好妹妹，帮姐姐问问孙嬷。”
“好吧，我去问问。”
迫不得已苏月白去了主屋，这里确实比外面暖和，小赵俊在捧着书细读，周妃一脸慈爱的看着她的儿子，只有偶尔的咳嗽会转移她的视线。
孙嬷在给炉子加炭。
“怎么了，隔壁那大丫头来找你借炭？”
孙嬷没有起身，加好炭，她还要处理这黑灰色的碳灰。
“嗯嗯…”
“丫头，你是想借还是不借。”
她的想法当然是不借，可她又不好意思直接说，是她不借。
她都觉得这样的自己有点陌生。
“我不太想借，我们自己都不够用。”
才认识几天的朋友，就向她借钱，是不太放心。
苏月白是这样说服自己。
“那就是了，丫头你把这灰拿出去倒了。”
孙嬷对此很高兴，苏月白没有同情心发作，擅自同意借炭，而是为娘娘和殿下想。
“丫头，你猜为什么没人给孙妃娘娘送碳。”
苏月白：……
大概是刘总管还想从孙妃娘娘身上刮银子。
孙妃之前可是贵妃，平时得到的好东西绝对不少，哪怕只是两三件也是价值不菲。
[皇后>贵妃>平妃>才人>选侍]
如果是这样的话，借了反而是自找麻烦。
刘总管是真的狠啊！
一定要彻底榨干孙妃身上的银子才行？
炭灰自然不是往院子里随便一倒，而是倒在恭桶里。
炭灰一掉，苏月白看芍药还狗洞那守着。
没办法，她还是得回应一下
毕竟她的心还没有强大到直接无视对方。
“芍药姐姐，不好意思，真的借不了。”
“好妹妹，你再和孙嬷说说，借点给我们，先把这几天过了，以后一定会还。”
苏月白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芍药，我们是真的借不出来，如果你们还有银子可以去买。”
然后直接转身回屋去。
傍晚，李长寿来了。
只是，他还是不曾见到那个妹妹。
“老嬷嬷，天冷了你还在外边等我，以后我直接给你送屋里，你也少走步路。”
“不麻烦，人不多动动差不是废了，以后我就在门口候着小公公你。。”
老婆子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你休想得逞。
李长寿:“……”
他对孙嬷身上的敌意只觉得莫名其妙。
是怨之前的事，可月白妹妹来之前，这老宫婆也没这么大的敌意。
“老嬷嬷，今天有补身汤，你们热一热再喝。”
“哦，多谢小公公了。”
从膳房拿过来，就算他走再快，汤也凉了，而且还怕汤洒出来。
孙嬷听到又有好东西，也是笑脸相送。
“孙妃娘娘，芍药姑娘，饭食来了。”
真是不懂规矩，不在门口候着就算了，还要他喊几句。
走得也慢，真的是耽误时间，本来天气就冷。
“李公公，多谢了。”
李长寿赶紧把食盒递过去。
“李公公，就是……”
“就是什么啊。”
他没见到想见的人，本就不太高兴，芍药还拖时间。
“为什么没人给我们送炭，而且为什么隔壁都有，就我们没有。”
送不送哪能由他这个杂役作决定，而且这还是刘公公的意思。
“很简单，你们给刘公公交银子了？隔壁的十三殿下可是交了银子的。”
每月五十两，可是全部进了刘公公腰包，剩下的由其他杂役太监平分。
再加上于婆婆和苏月白的关系，他李长寿也有心帮忙，给青鱼殿的东西都是超额的，完全没有打折扣。
“娘娘已经把全部的银子拿给刘公公了，真的没有银子了。”
“这和我无关。”
说完，李长寿就转身离开。
入宫这么久，他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但只有苏月白是特殊的，值得他去改变，去付出。
“李公公，你等等，银子我们给。”
“哦，早点配合不就好了嘛，先是挨饿挨打，现在又挨冻。”
芍药拿出一个荷包，十分不舍的交给了李长寿。
上面的图案应该是芍药一针一线亲自线出来的，是只老虎。
她本来是希望绣只老虎，能护住她的银子。
李长寿用手掂量了一下，大概是有十多两。
“我会和刘公公汇报的，明天就会给你们送过来。”
“李公公，能不能今晚就送来，这天实在是冷，求求你了。”
李长寿心想，最后收钱的是刘公公，和他有什么关系？而且干活的是他们这些杂役。
大晚上的，天又冷，谁愿意加班啊？
“都说了，明天送。”
如果他再狠心点，直接私吞了这笔钱，刘公公平时又不来，芍药拿他根本没办法。
算了，有些钱还是不拿比较好。
芍药看着李长寿的远去，她的心里是有股怨恨在的。
她恨孙妃，为什么要她来冷宫。她怨苏月白，为什么就不肯借一点，哪怕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