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对战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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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安澈的身影闪动，瞬间就到了顾庭羽面前，一拳打出，凶猛的霍霍拳风还没打在身上，便带来一阵扑面而来的压力，顾庭羽急忙侧身闪躲，拳头擦过她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差点儿忘了，安澈不仅枪术一绝，格斗技术更是名列前茅。
攻击接踵而至，顾庭羽眼疾手快抬手格挡安澈凌厉而凶猛的拳风，两人拳脚相向，一拳接一掌，互不相让，一如从前在学校里对战练习一般，只是这一次，安澈每一招攻击都下了死手。
“你就只有这点水平吗？”
安澈凶猛的像头豹子，拳脚力量以及速度都再叠加式加强，基本上就是压着顾庭羽打。
面对安澈的嘲讽顾庭羽没有回话，那双蓝眸很是淡漠，那冷静的态度，仿佛现在处于下风的人不是她。
“又开始了！”忽然，安澈拳影叠加，速度快的让人眼花缭乱，几次顾庭羽都没招架住，“你总是这样，总是以这种逃避的态度去处理事情！原以为这么多年你能有些长进，结果还是一成不变！”
顾庭羽后退几步，眉头皱起，终于开口了，“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
“了解啊！我了解你的一招一式，了解你所有的弱点，不然你以为最后一场决斗，你有赢的可能？”安澈甩腿而上，带着凌冽旋风直踢顾庭羽脑门儿，差点儿就要踢中时，顾庭羽扭身躲闪，反应速度极快。
“那你为什么要让？”顾庭羽质问道。
“为什么？”安澈笑了，这次的笑容有些疯癫，“我以为，以我的实力可以碾压你，让你几招又何妨。”
“你撒谎。”顾庭羽脸色一沉。
“呵呵呵。”安澈眼神冰冷，随后骤然袭上，“是你不愿意相信！你在逃避！你想说服自己安澈是为了你才选择牺牲自己！你还想让自己相信，你是没有办法才失手杀了安澈！然而，这还不够，你还要逃避！否认！甚至不愿再去回忆，希望能彻底的遗忘安澈，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
“顾庭羽，你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不！你越是逃避，越是自欺欺人，这件事就会永远的跟随你，成为你永远都挥之不去的阴霾！”
顾庭羽步步退让，安澈步步紧逼。
“我从未遗忘，在阎罗殿的一切我都记得，包括你，安澈。”
安澈冷笑道：“因为你想忘却忘不掉！逃避只会让记忆更加清晰。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有人想要探测这件事时，你都要强迫自己停止回忆！在迷雾幻境中是，现在亦是！”
“真是懦弱啊！顾庭羽！”
安澈的声音宛如魔鬼的呼唤一般，冲击着顾庭羽的灵魂，其话语更是令她心痛不已。
“说够了吗？”顾庭羽的眉头紧皱，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安澈，你现在想干什么？让我偿命吗？”
“难道不该吗？”
面对安澈的反问，顾庭羽沉默了，她知道眼前这个安澈是假的，可这么多年的愧疚、悔恨和迷茫，让她根本不想再继续打下去，而是想快点结束。
时光匆匆，转眼间多年已过，她的记忆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变得模糊，那时安澈突然放手，是不是她的自作多情，那可能只是安澈在战斗中的判断失误。
又或者当时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突然放手”，这一切只不过是她当时想活下去而产生的幻觉，一个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的幻觉。
如果没有所谓的“突然放手”，那当时的安澈是不是很想活下去，只是都还没来得及说。
假如安澈死而复生，会不会像眼前这个“安澈”一样，拼了命的要找她算账？
思绪变的杂乱，越想下去，她自己就越分不清现实与想象。
【如果不想再继续下去，那就让我来吧，我来替你面对安澈的愤怒和恨意。】
在两道身影交战时，心魔的再度出现让顾庭羽的处境难上加难，她的内心开始动摇，也就在此时，安澈抓住机会，一拳轰去，直接打中她的腹部，使其倒飞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这一拳可真用力，尽管这是在意识空间里，但她还是能感觉到切实的疼痛，她的嘴角都溢出了血丝。
安澈的攻击片刻都不迟疑，立刻冲上，欺身而下，一把掐住了顾庭羽的脖子。
“顾庭羽，你也该体会一下死亡的感觉。”
随着安澈阴森的话语落下，她手上的力气也随之加大，窒息感很快便袭卷上顾庭羽的大脑。
【你还有机会哦~】心魔的语气萦绕在顾庭羽的耳边，【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可以为你扫平一切。】
“……”
顾庭羽没有回答，她的瞳眸倒映着安澈那张几近疯狂的脸，从前的她，绝对不会露出这种表情，她一直都是很没心没肺，却在一片规则之中活的潇洒自在。
【你还在等什么？就算你继续坚持下去又能如何？等她杀死你的意识后，你身体的支配权也还是会归我所有。】
顾庭羽抿着唇，再度陷入了回忆。
她与安澈在阎罗殿中共同生存了十年，十年间她们一路相伴，可她从未在人前承认过她与安澈的朋友关系，只是觉得可以在身边留个陪伴。
直到最后一场考试的到来。
她们互相熟悉并知晓对方的招式和弱点，看似激烈的战斗，实则华而无实，两人都在刻意的拖延时间，不愿迎接那一刻的到来。
为了两人不自相残杀，她们决定铤而走险，去挑战阿修罗，阿修罗对此也欣然接受，只是她们的挑战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没有第二次。
纵然危险，但总要尝试一下。
十年的打磨，那一次的挑战却也成了她们的最后一场考核。
很明显，她们失败了。
代价是一死一生。
在最后一次考核前，安澈曾再次问了她那个问题。
“017，你出去以后想做什么？”
“去找我爹妈算账。”
“……”
“你呢？”顾庭羽问道。
那时，安澈是怎么回答的呢？她不记得了，她的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模糊，窒息感令她的大脑昏昏沉沉，使她仿佛陷入了流沙，逐渐堕入黑暗，等她察觉之时，纵多黑色藤蔓从四面八方涌来，缠绕她，拉扯她，将她拖入了无尽的深渊。
【所以，别想了，睡吧。】
心魔的声音在顾庭羽的耳边低吟，如同魔鬼吟唱的摇篮曲，让人心甘情愿的沉沦。
【把身体交给我，我来替你解决一切。】
如果真能让心魔替她解决这件一直压在她心头的事，也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令她迷茫不安了。
【就这样吧，睡吧，一切由我。】
心魔放了手，任由顾庭羽被拖入深渊。
……
房间里，小梧盯着顾庭羽，察觉到她的气息有些紊乱，灵力溢散，而且脸色惨白，冷汗直流，这很明显就是走火入魔的前兆啊！
心魔这种东西可大可小，如果失败了，扰根基事小，走火入魔事大，毕竟根基可以后天补救，走火入魔了那可就不是后天能救的回来的了。
“不会吧不会吧，主人啊，一个心魔而已，没什么可怕的！心魔这种东西只会拿你最在意的事情来扰乱你的道心，只要你坚持自我，对方说什么都没用！”
就在小梧急切的想要唤醒她时，顾庭羽手腕上的帝王铃忽然闪动着光芒，那光芒确实耀眼。
“这是……”小梧微微一愣。
帝王铃有反应了？
……
一片黑暗混沌之中，就在顾庭羽陷入沉睡时，一道空灵之声忽然响起。
［愚蠢。］
［若是什么事情都可以被另一个人完成，这大概率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事。］
随着空灵之声的响起，一道灵光刺破了黑暗。
是……那时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