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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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的第一抹阳光刺穿厚重的云层，为弥漫一层雾气的江凌撒下一地的温暖。微风拂过，带着丝丝凉意，卷起了片片落叶，为一天定下了宁静的基调。
新的一天再次展开，顾庭羽早早的与一家人吃过早餐，之后便前往江凌郊外瀑布旁。
急驰飞奔的瀑布倾斜而下，如万马奔腾咆哮之声不绝于耳，这里灵气充沛，很适合修行，顾庭羽来此便开始研究起先前从狼影寨打劫而来的一本功法，名为《断水掌》，是一本地阶高级功法，对她来讲，还是侹好修炼的，仅是翻看几遍，便掌握了其要义。
她原本的功法大多已炼至大成，除了《风云狂暴术》，这一招杀伤力极高，要想炼至大成，还需要废一番功夫，在这段时间里，还是多掌握其他的本领，在这个修灵界，底牌越多越好。
轰——！
顾庭羽一掌打去，气势汹汹，直接将急流而下的瀑布打出一个窟窿，而后那个窟窿又瞬间被浩荡的流水掩没。
巨大的动静，惊动了正在打猎的玉茗，她跟随顾庭羽出来修行，为了不打扰小姐，玉茗到一旁拿着弓箭打猎，刚好猎到一只野兔，就听到了瀑布那边传来的声响，那是小姐的方向。
怀着好奇心，玉茗走了过来，一手提着猎来的野兔，一手提着弓箭，站在树旁，望着顾庭羽立于水石之上，潇洒而侹拔的身姿，满目羡慕。
顾庭羽屏息凝神，双目一凛，再次挥掌而去。
轰轰轰——！
接连打出数掌也不停歇，如同急风骤雨一般，强烈的冲去力直袭瀑布流水，声势之浩大，连周围的树叶都为之颤抖。
“好厉害。”玉茗惊呼一声。
她早知道修士很强，如今亲眼所见，还是令地震撼，只见顾庭羽一掌一掌挥向瀑布，强烈的激流荡起阵阵波纹。灵力气旋四溢开来，使顾庭羽的衣袂翻飞，冷冽的眼眸凝望着哗哗流水，极速，强大，强大的掌力带着浩荡风力竟然隐约有将整个瀑布截流的气势。
每一次挥掌，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都远比前一掌要强大许多，仅仅只是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就已经挥出了近四五十掌，或许远不止。
轰！瀑布的水流在强大的力量击打下，水花四溅，引得整个河流展开一阵激荡。
如今已是深秋，天气较凉，河水更是冰冷，寸寸河水击打在顾庭羽身上，她却感觉不到冷意。经过这剧烈的运动，灵力的迅速调转，她只觉浑身热血沸腾，仅穿着一件单薄的玄衣也能抵御寒冷，那玄衣上绣着精致的花纹，裁剪合身，完美的勾勒出她强壮的肌肉。
“呼，挥出六十掌，时间比预想的要短。”顾庭羽又撩了一下额前碎发，潇洒而不羁，这一画面，令玉茗心荡神怡。
脚下踏风，顾庭羽跃向岸边，玉茗见此，连忙迎了上去，从储物锦囊中拿出毛皮大裘披在顾庭羽的身上。
篝火噼啪燃烧着，玉茗在河岸干脆利落的将野兔刮毛剥皮，开膛破肚，认真的样子，完全没有一丝深宅大院里的丫鬟气。
这倒是令顾庭羽微微惊讶，细想一下，顾宅一直迫于皇城主家的威压而极力自保，所以大姐要求宅里的丫鬟仆从都尽可能的习武学一门本事，宅里也特别培养一批侍卫。
玉茗虽然无法修灵成为修士，但是在这一规定下也学会了一些本事，而且又与原主一同长大，在原主成长中，玉茗也跟着学了点。
因为一直没有正式考核过，谁也不知道玉茗现在是什么水平，顾庭羽眼瞧着玉茗弄野兔的手法，高低是个青铜级武者。
玉茗将野兔架在篝火上炙烤，不一会儿，就飘荡出阵阵香气。
【妈呀，好香。】小梧在帝王铃中流口水。
闻声，顾庭羽笑笑，对玉茗道：“这野兔哪打的？我想多打几个带回去。”
“在树林里，冬天快来了，动物们都在准备过冬的粮食，好打。”玉茗往野兔身上散下佐料，气香四溢。
“玉茗。”顾庭羽看向玉茗，问道：“你是青铜武者吗？”
玉茗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应该不是吧，我只是会点小招式而已。”
“那你想不想当武者？”
“啊？”这一句令玉茗低下了头，小声道：“二小姐，玉茗愚钝……”
“虽然你成为不了修士，无法修灵，但我刚才看你的手法，你至少可以成为一名武者，武者炼至极至，修士也需礼让三分。”顾庭羽接着问道：“你有没有成为武者的想法？”
“我……”
玉茗对自己完全没信心，她从小就被父母卖入顾府做丫鬟，而后跟在夫人身边，又到了顾庭羽身边侍奉，从她的视觉里来看，似乎这一辈子也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
可是，那天水芸跟她讲了许多，虽然她表现的满不在乎，但其实她全都听进去了，无论在怎么告诉自己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但每次看到小姐们灵力绕身，能力通天，她就忍不住对未来有所憧憬。
顾庭羽见玉茗走神了，便在她的耳边打了一个响指，才把她惊醒。
“想清楚了吗？”
“小姐。”玉茗扭捏道：“玉茗愚笨，恐学不会。”
“试试才知道，如果有那个想法，就为之实践吧，成与不成，未来会给出答案。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玉茗看着顾庭羽，眼神里既有期待，又有兴奋，还有一丝惊讶，“我、我……可以吗？”
“当然，道法，不会拒绝任何一个人。”
顾庭羽从灵戒中翻出一本武技，将其递给了玉茗，笑道：“这是一本黄阶武技，你看一下，能看懂多少。”
玉茗接过武技，上面的字体飘逸，写着“流荧步”三个字。翻来一看，上面画着数道小人，这些小人动作连贯，步伐变幻莫测，看起来十分诡异。
“小姐，这是流荧步的动作？”
“是的。”顾庭羽手托下巴，看着玉茗，笑道：“要不要试试？”
“嗯。”玉茗兴奋的点了点头。
顾庭羽温柔一笑，伸手拉住玉茗的手，开始教她这本武技的要意，起式以及步伐，玉茗原本就有些底子在身上，几个动作下来，动作矫健有力。《流荧步》虽然是本黄阶武技，但对于没有灵力的人来说，习至大成，亦可以展示出超凡的力量。
飞鸟惊掠，日影渐移。
就在两人正练着，一只纸鹤突然飞来，落入顾庭羽手中，打开一看，原来是大姐传来的，上面写着顾依依来看望端府了，让她没事儿就在外面多逛逛。
见顾庭羽沉默不语，玉茗试探性的唤了一声，“小姐？”
“没事儿。”顾庭羽手中突然燃起火焰，将信纸燃烧殆尽，这一操作可把一旁的玉茗羡慕坏了。
“顾依依这次前来估计是一次试探，也罢，她若是想试就试吧，有大姐在，量她也试不敢造次。”
顾庭羽和善的看向玉茗，笑道：“既然大姐让我们在外逛，我们就逛吧，你是想继续炼，还是去集市上玩？”
“我……”玉茗露出了一抹腼腆的笑容，“我还想继续炼。”
“好丫头！”顾庭羽一手拍在玉茗的肩膀上，竖起大拇指，肯定道：“有志气。来，我继续教你。”
玉茗的天赋算不上特别好，但也算不上差，练习功法炼了一上午不仅掌握了《流荧步》的要义，还隐隐有气旋产出，可以说是中上游的天赋，如果好好教导一番，说不定能成为顶级武者。
河岸，两道身影在掠动，这一幕被浮于高空的陆云飞尽收眼底，他的唇角轻轻勾了勾，露出了不明意味的笑容。
这个顾庭羽，有些时候真不知道应该说她什么，这个样子，可不适合跟他去那个地方。
毕竟那个地方，可是一群豺狼虎豹的栖息地。
你还是需要再磨练磨练呀……
比起顾庭羽，玉茗的积极性更高，此时她的眼神里洋溢着灵动与自信，每一道身法的转动，都使周身隐隐有气旋产生，令其衣带飘飘，宛如人间精灵。
有天赋，有干劲，还有顾庭羽提供给她的资源，她相信，如此坚持下去，玉茗的将来一定明媚灿烂。
一个女孩最美的时刻，莫过于此。
不知不觉间天色暗了下来，霞光照射的流水闪着煜煜光鳞，使得天野之间更显宁静祥和。深秋的天气稍冷，但由于玉茗大炼一场，此时已大汗淋漓，两人皆丝毫感觉不到冷意。
“天色这么晚了，顾依依估计早走了，我们先回去吧，明日再练。”顾庭羽走去递给玉茗一只手帕。
“是~”
玉茗接过手帕，擦拭着额上汗珠，并发自肺腑的甜甜一笑，她好久没有像今天这般畅快，仿佛自己的天地被打开新世界一样，整个人都豁然开朗，精气神都变了。
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两人回府的路上，路过菜市场，傍晚买菜的人也不少，只不过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在买菜的人群中，有一个她们熟悉的人，水芸。
她望着玉茗的身影久久出神，直到身后的菜贩推了推她，告诉她灵菜打包好了，她才回过神来，匆匆接过，然后便离开了。
事已至此，后悔已经无用，只不过原本以为不会再见，却没想到，竟然在这种岁月静好中突然相见，难免会让人宁静的内心荡起一丝涟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