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拿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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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棠黑着一张脸提醒:“劳烦陆少爷以后说话礼貌些。”
话音落下,她挂了电话。
一个人思忖了许久,豁然开朗。
想必是冲着挑拨离间裴河宴和陆韵的关系而来。
这单生意也是陆韵意向合作的目标。
陆明昊退出了,裴河宴却拿下了合作,无形当中影响了二人之间的关系。
好一招借刀杀人。
想到这些,温棠不免一阵后怕。
愈发觉得陆明昊不简单,或许城府远远不止她看到的这些。
保险起见,去了顶楼套房。
“裴总。”
裴河宴正在敲打着笔记本电脑,“回来了。”
温棠杵在旁边开口:“合作的事已达成。但……”
她话语迟疑了一下,裴河宴敲打的电脑动作也跟着停顿了些许。
温棠抿唇继续道:“他主动退出竞争合作的事情了。”
裴河宴掀起眼皮来看向她。
温棠开门见山:“估摸着,也是在给你拉仇恨。”
裴河宴合上电脑:“事不宜迟,先去把合作谈了,免得在被人钻了空子。”
温棠配合着裴河宴带着提案以及合同一同遇见了负责人。
值得让人高兴的是,负责人这边收到了陆明昊那边撤回的意向合作后,他们这边顺理成章的拿下了合作。
甚至可以说,丝毫不会吹灰之力。
“看来他们一早就把其他公司排除了,选择合作对象的目标一直在我们和陆明昊这边。”温棠边走边开口。
全然没有留意到已经来到了停车位。
“上车。”
低沉的话语声落入温棠的耳中,她垂眸,反应过来时裴河宴已然帮她打开了车门。
温棠眼前一亮,甚至还有一丝小小的雀跃。
当晚便接到了陆韵打开的电话。
“你这丫头究竟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陆韵气急败坏的说着,“明知道这个合作对爸来说很重要,偏偏还要出差谈下这笔合作,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
“分不清里和外了?”
话语一句句一句的脱颖而出。
更要命的是,手机在最开始时温棠受了裴河宴的示意开了免提。
“爸,我就是裴氏一小小的秘书,合作的事做不了主,你知道的。”温棠直言不讳,甚至懒得欺骗。
另一头传来陆韵拍桌的声响,“少糊弄我了。”
“翅膀硬了是不是。”他厉声说道:“这笔合同我早就派人查清楚了,合作是由你谈下来的。要不是你,今天拿下合作的就是我了!”
温棠望了一眼裴河宴,不喜不忧,与平日里工作时的状态不相上下。
很显然,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而她,总不能任由陆韵呵斥,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话语长长的说道:“不瞒您说,今天谈合作时我的确在现场,但是也不只是我一个人。”
“裴总也在。我总不能得罪了裴总砸自己的饭碗。”温棠井然有序的说着。
裴河宴瞥了她一眼。
这无异于是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他身上来了。
陆韵气的不成样子,唐玉洁在旁边安抚:“消消气,气坏了身体还怎么争夺公司。”
“你懂什么。”陆韵指着她,把情绪转移到唐玉洁说道:“这笔生意又不是一次性买卖,做的好,以后可以长期发展。”
“还能在其他元老面前提升一下人缘,这不比拿下一些不起眼的合作强多了。”
他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隔着手机温棠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种充斥着耳膜的声响,唐玉洁吓得大气不敢出,也不敢继续劝阻了。
陆韵抱着胳膊来来回回徘徊了几次,越想越来越恼火,连带望向眼前的饭菜也觉得不顺眼了,大手一挥,直接将桌布掀了。
碗和碟子破碎的声响依次传来,下人们低着头吓得身体一颤,颤颤巍巍的蹲在地上收拾起了残局。
“爸?”温棠浅浅的喊了一声:“要是没别的事情,我就先挂了。”
陆韵将思绪拉回,努力平复好情绪道:“爸见你和裴河宴走的近。”
“告诉爸,你们两个究竟什么关系。”
温棠被问的一愣,心脏跳动的频率慢了半拍。
裴河宴也不再是不冷不热的模样,喉结吞咽了一下。
温棠义正言辞的回应着:“还能是什么关系,他是我的顶头上司,吩咐的工作自然要按时完成。”
“您多虑了。”
陆韵想了一下,主意说来就来:“小棠啊,爸爸知道你工作辛苦,但是要是和裴河宴搞好了关系,是不是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对不对?”
温棠咬了一下唇角,要挂断电话,被裴河宴扼住了手腕。
并与男人对视了一眼,心里顿时一目了然。
硬着头皮追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陆韵情绪缓和了不少,不暴躁也不掀桌子了,反倒是还多了一丝商量的味道:“有些话,爸就直说了。”
“你要是能勾搭上裴河宴,对咱们要来说,绝对是最大的荣耀。”
温棠的心碎了一地。
放眼望去,谁不知道陆念心和裴河宴有婚约。
即便是在她和裴河宴已经发生过关系的情况下,自尊心也不允许陆韵把话放在明面上,说出口。
她更会为有这样的父亲而感到丢脸。
“行了,你别说了,我想静静。”温棠突然觉得浑身疲惫没有动力了。
陆韵不依不饶:“咱们家能指望的上的也只有你,爸爸的话一定要执行。”
“不然咱们家可要输给你大伯他们了啊!”
温棠挂了电话,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缓和了许多,却难以抚平内心的丢脸。
陆家,不,准确来说,是只要能和陆家扯上关系的人和事,这都是她最拿不出手的地方。
“让您见笑了。”温棠情绪不高,也不遮遮掩掩:“你看到了,这就是我在陆家的地位。”
她起身要走,裴河宴攥住了她的衣角。
温棠感到身下一沉,别过头来看向她:“裴总,还有何吩咐。”
裴河宴惜字如金的挤出一个字:“坐。”
温棠实在是不愿逗留,多年来,跟在裴河宴身边早已磨平了棱角,没反驳,还是硬着头皮违心的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