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感到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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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门外，他瞄了一眼站在办公室会议桌旁正背对着自己的童欣欣。
仔细观察了一番。
宽松的红衣长衫穿在她的身上，像是挂在了衣架上，能明显感觉衣服与身体存在着空荡的距离。
里面的皮肤在布料的遮挡下，被披上了一层暗色，同时也附加了一层神秘感。
令人有想要一窥究竟的念头。
稍一动弹，掩盖下的腰肢便会随着上衣的摆动变得若隐若现。
见童欣欣并未有转身的打算，姜鑫双脚跨入办公室的门内，转身准备关门。
在关门的时间里，姜鑫脑海中浮现出了日韩动作武打片的片段。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很贴合影视的前奏。
老板女儿对公司小员工进行了长达三天三夜的...
鼻息温度逐渐升高，心脏激动的发着颤。
在走廊上时，由于是初见，姜鑫并没有直勾勾的去仔细观察童欣欣的长相。
可两人相距并不远，即使姜鑫的视线只是快速的在童欣欣的身上停留了一秒钟。
但也就是这一秒钟，姜鑫彻底将她从头看到了尾，算上视线通过大脑存留的时间，再加上他又快速的刷新脑海新存档的画面，反复刷新修复。
漂亮，温柔，时尚，且很有气质。
一看就能知道她不是那种会进厂打工的人。
从她和自己说话的语气上，能感觉到她是性格随和的人，只是这种随和却带有着被生活熏陶的痕迹。
一朵生活在温室，长时间被温暖包裹呵护，从未被恶语相向的小花朵。
对人、事、物有一种下意识的亲近感，这或许也是她对自己形象上的自信。
但也有可能并不是因为性格，是在面对生活阶层不如她的自己时，从优越感中流淌出的伪善、礼让与同情。
她不轻易将内心浮于表面。
“如果冷不丁突然骂她一句，应该不会哭吧？”姜鑫想着。
童欣欣目光在办公室里游离，手指在桌面上划了一下，看着指肚上的灰尘，拿出纸巾一边擦扎一边缓缓转身。
然后她就看到正在悄悄关门的姜鑫。
“等等，你在干嘛？！”
姜鑫扭头看向她，发觉自己会错意了，立即轻描淡写的回道：“关门啊，最近降温，外面空气比较凉，我担心你感冒后传染给我。”
“...”
这个思考节奏有点快啊。
童欣欣瞄了姜鑫一眼，将纸巾丢在桌上，右手放在垂直的左手腕上，语气冷淡的说道：“还是开着吧。”
从对方的语气中姜鑫听出了一丝不耐烦，也没回话，老老实实又把门给打开了。
当姜鑫再次看向童欣欣时，发觉她与在走廊上时的神色不同。
温和欣赏的眼神被严肃审视的目光所替代。
身体站的笔直，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现在公司就你一个人了?”
“对...哦，不对，是两个人。”
“两个人？”童欣欣心想，这和老妈告诉我的不一样啊。
“除了我之外，还有老板。”
姜鑫右手比起‘耶’的手势，说道：“我们两个人。”
童欣欣有些无语的瞥向一边，抿了抿唇，扭头又对姜鑫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姜鑫愣了一下：“打算？什么打算？”
“我的意思是，你是打算一直留在公司还是打算辞职？”
童欣欣又补充道：“如果你选择离开公司，我可以按照N+1的方式赔偿给你，你在公司五年，按照劳动法...”
对于童欣欣下面的话，姜鑫仿佛没听到一样，眼神呆呆的，心里想着童欣欣为什么会提出让自己离开公司的问题。
重点是，还带有赔偿！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公司要打算注销了！？
不行！
这坚决不可以！
童欣欣疑惑的问道：“怎么？是嫌少了吗？”
少，简直是太少了！
与系统奖励比起来，这明显就是在断我的财路！
“公司这是要打算注销了吗？”
童欣欣一头雾水：“…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来公司五年了，我想继续待在公司里，我希望公司能再坚持坚持，未来真的还有希望。”
听到姜鑫的话，童欣欣忍不住笑了。
从一开始看到姜鑫，她就发觉这人有点二。
现在看来，这人不光二，内心活动的面积还挺大，想的可真多。
可在他提及公司注销的问题上时，表情却异常的严肃认真，和刚才的他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得。
这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搞的像是他的公司一样！
视线在姜鑫的眼睛里停留了两秒钟，童欣欣还是无法通过眼神去看透姜鑫的心思。
其实对于姜鑫，她并不陌生。
姜鑫不是本地人，男，未婚，比自己年长一岁，是公司唯一一位从公司起步陪伴至今的底层员工。
在老妈还了解到，他每个月的薪资其实并不高。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消费水平都上升到什么层次了，居然还有人拿这么低的工资。
别的地方她不清楚，但在九通市内，不管你是在市内还是在郊外地区。
一个月平均3000块钱，怎么算都不够花吧，单单房租就砍下三分之一了，再去掉吃，还剩什么钱？
想想自己，一天的消费金额就够他半个月的工资了。
真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待在公司，如果换做是自己的话，早就选择跳槽了。
又看了一眼姜鑫，童欣欣发现，这人在不犯二的情况下，整体看上去还挺文静清秀的。
其实童欣欣现在很好奇，姜鑫一直待在公司的原因是什么。
一个人在半年的时间里，每个月只领2000的工资，却还不辞职....
这就很有问题。
难道是他找不到工作？
找不到工作不可能。
可实话说了，就工作环境和内容而言，在九通市里已经很难再找到想联鑫这么好的了。
上班简单的打扫一下卫生，然后就开始打游戏看电影。
其实，按照他这个条件，随便出去找一份工作那都比待在联鑫强。
难道是因为社恐？
看着不像啊，有些二的人不应该会社恐啊。
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要不这样吧，如果你担心在离开联鑫后找不到好的工作，我可以给你介绍。”
再不努力，以后媳妇都很难娶到。
看着眼前比自己还要大一岁的男人，童欣欣有些同情他。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才好，只希望他能早日成熟，多些志气，不要再安于现状。
这样的人，未来的人生真的让人担忧到了同情。
“不！我只想留在联鑫，请转告古总，我生是联鑫的人，死是联鑫的死人，我绝对不会辞职的。”
看着姜鑫坚定的神情，瞬间让童欣欣想起了老妈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我这辈子就对两个人感到愧疚，一个是你爸，另一个就是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