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楮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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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来了。”一声惊呼响起。
“我看看，果然光滑、洁白快试试效果怎么样。”听到声音马上有人跑来。
“让让，快让让，笔墨来了。”
“唉，别挤了。”
“我的鞋！！！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
墨家众人把中间的人团团围住，看他在新制好的白纸上写字，白纸黑字。
墨迹不会晕染得厉害使字糊成一团，也不浮于表面抬起纸流的到处都是。而是吸墨性极好又不晕染，非常好的书写材料。
“彩！彩！彩！”墨家巨子拍手大笑。
一连做出的纸用来写字都差强人意，这次终于造出适合的了，他腰杆挺得直直的，满面红光。
让人把剩下的装好，一溜烟跑去见始皇陛下。
“陛下做出来了。”还没见到人就听见激动的声音，然后是急促脚步。
嬴政等人朝会还未结束，有侍人上报墨家巨子带着东西求见。这不听他足兴奋的语气，定然是好东西。
“众爱卿一起看看，墨家制出什么东西。”
臣子们都伸长脖子，想要见见是何物。
唯有扶苏公子气定神闲，不过是那些东西，无论先做出什么，对大秦都有用。
墨家巨子捧着一个匣子进来，他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入殿后面上很是沉稳，脚步也放缓许多。
侍人接过匣子放到嬴政面前，打开一看，一张张白色的纸映入眼帘。
顿时嬴政露出喜色，纸可是好东西，看着扶苏带来的书籍，那一张张写满字的纸可把嬴政馋坏了，没想到现在大秦也能做出来了。
“陛下这是纸，可以很好的用来书写。”巨子被陛下嘱咐过。
这些东西来历不准透露，对外只道是墨家研究出的，怎么研究就不必多说。
巨子虽然很奇怪，但这样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墨家就是要闷声发大财。
“陛下、臣愿一试。”李斯率先表示。
虽然墨家应是试过，但在众臣面前当然还是要展示一番，李斯不介意，做这个表演之人，能让陛下对他感观好些也是不错的。
嬴政示意侍人拿上笔墨，李斯抬手写下一个秦字，字迹清晰，接着写了若干小字，效果也很好，一张纸也可写上许多。
有了纸一本着作再也不需要满车的竹简才能承载。
文字的承载工具开始变化，文化的发展、记录及传播也将有巨大的进步。
纸怕水，火这类问题，竹简也存在，保存时小心些，且多备几份便好。
“彩，当赏。”嬴政大喜，虽然扶苏带回了制作方法，但要真正做出来才是属于大秦的东西。
墨家巨子行礼道谢，高兴的带着奖赏大步回去。
殿中的众人面临的却是另一个问题，纸要如何处理？归谁经营？官府，贵族，还是儒生。
“陛下，此物承载文字，交于儒家经营在合适不过，可用于教化。”淳于越迫不及待站出来道。
任谁都能看出过是好东西，掌握了他就相当于握住文人学子的命脉。
淳于越都能想到，儒家得到他将会在学子中有什么样的地位。
冯去疾也毫不犹豫:“陛下，老臣也可负责纸张的生产工作，老臣正好在城郊有地可用于建工坊。”
其他人暗叹，你个不讲武德的，连地都拿出来了，我们可不能让他得逞。
“陛下、臣可以，”
“臣也可以。”
看着吵吵闹闹的众人，嬴政皱眉，真是有点好处就蹦得比谁都欢，要做实事能拿出个靠谱主意的没有几个。
扶苏冷眼看着这一切，他从前怎么没看见如此的情景。哦，那时他也是其中之一，把自家东西往其他人手扒拉，难怪父皇不喜。
“父皇，臣有一言。”扶苏思考后道。
争论的众人纷纷停住，想听听大公子有何想法。
淳于越带头的儒生都抬起胸脯，毕竟从前公子每一次的进谏都偏向儒家，这次定然不会例外。
“说。”嬴政要看看扶苏有什么见解，希望不要让他失望。
扶苏行礼而后道:“父皇，儿臣以为应以官为主，辅以私人参与。”
嬴政看扶苏目光有些不同，没想到学会变通了，对他的意见很好奇，示意他继续说。
“就是官营为主，官府建造、管理占大头，技术也掌握在官手中。\”
“公子不可，这建工坊也要耗费大量财力，国库吃不消啊！”瞬间就有人站出来反对，归官府经营他们赚什么。
“诸位大人稍安勿躁。”扶苏安抚。
“这银钱就在于私人参与，可以开放名额，拿出些份额让人出钱加入，往后十年可根据份额分得收益，或者给商人以便利，捐赠可换家中子弟入仕的机会，或换商税减少的机会等。”
扶苏说得云淡风轻，各位大人可就不好受了，公子是要让商人来分一杯羹，入仕机会很多把控在贵族手中，商人地位地下，给他们机会还得了。
“公子，此举有买卖官爵的嫌疑，恐开不良风气，动摇大秦根基，陛下万万不可同意啊。”规劝的人说得情真意切，好似嬴政同意了大秦就亡了。
不过明白的人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给他个机会，能不能通过考核就是他们的问题了。”扶苏眼中划过一抹狡黠，他这段时间，拼命看带回来的那些书，可不是白看的。
当然他也不是想空手套白狼，而是要开始着手打破世家大族的文化垄断，不过一切还得慢慢来。
听了扶苏的话，朝臣都面面相觑，尤其是淳于越瞪大双眼，这还是他认识的扶苏公子吗？现在怎么像是看不懂他了。
很显然他们都以为扶苏不打算履行承诺，只是要商人的银子。
“对了，冯相刚刚是不是说可以出地，扶苏就先在这里谢过冯相，到时收益会按份额送到冯相府上。”扶苏礼仪周到，地位放得那叫一个低。
冯疾只能笑着回礼，还要当作自己很愿，意，心里快吐血，真是不仅出地，出名声，还拿不到什么好处。
到时只要扶苏放出冯相参与、不用想都知道会有多少人响应。
“很好，就这么办，扶苏事情交给你了。”嬴政拍板同意。
“是父皇，儿臣定不负重托。”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皆看见对方眼中的野心。嬴政更满意了，这才是他的儿子嘛！
其余朝臣只能把话憋回肚子里，陛下和长公子都决定了的事，他们能说什么，说了还要在陛下面前不落好。
事情决定了，也就散了朝。
扶苏一点儿没耽搁的回到府上，今天他的府邸要热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