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夜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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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德的办事效率很高，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
“启禀太子殿下，这是松花石，市面上是十两一担。”
“呵，十两一担，比台山石便宜了三倍不止，孤那好大哥真是贪得无厌啊。”
许识初在旁边附和说：“既然学堂坍塌的原因已经查明，可以修书禀告皇上了。”
楚君临点点头，然后问：“当时大皇子救下中全时可有人看到？”
“回殿下，有的。臣身边的小厮曾看到过。”
“好，让他带着孤的书信进京吧，充当人证。让他把松花石和铁钉这些物证也带回去。”
“是。”
楚君临提笔写好书信之后，若有所思地说：“那么大一笔钱，楚定远会把他用在哪呢？”
在一旁伺候笔墨的许识初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殿下，臣之前听说大皇子曾想把林慕词调到京城去？”
“是，但父皇拒绝了。”
楚君临突然反应过来，猛地抬头。
两人对视，许识初说：“这笔巨款太过扎眼，大皇子带不回京城，必然会留在丹州。
而林慕词作为大皇子的爪牙，肯定会帮他管理这笔钱。至于这笔钱的用途，大皇子若有异心……”
剩下的话许识初没有说完，但楚君临已经意会了。
把信交给许识初之后，楚君临赶紧吩咐人去查一查林慕词的行踪，以及最近的开支。
第二天，身边的人来报。
“林大人最近买下了一座宅院供养他的外室，并且每个月都会往宅院里拨一笔钱，他也经常去宅院里宠幸他的外室，其他的并无什么异常。这是宅院的地址。”
楚君临接过纸条，开口说：“退下吧。”
“是。”
外室？
其他人养外室都是悄悄摸摸的，生怕被人发现。
林慕词倒好，恨不得大张旗鼓地告诉所有人：那里面养的是我的外室。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楚君临吹了一个口哨，屋里立马出现了一个人。
那是楚君临的侍卫无牵。楚君临还有一个侍卫无挂，被他留在京城保护凤安了。
“殿下。”他低头等待吩咐。
楚君临把纸条递给他，并说：“你今晚趁夜色去这个宅院探探，看有什么异常。”
“是。”无牵接过纸条再次用轻功离开。
他是楚君临身边最锋利的剑和最坚实的盾，自然要来无影去无踪。
晚上，无牵潜入了那个宅院，一进去他就听到了很多鼾声。
他寻声找去，发现后院里有很多小隔间，而那小隔间里住着满满当当的人，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子。
无牵此时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直到他来到了一间上锁的屋子。
他小时候是个乞儿，也做过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所以开一个锁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无牵打开门进去，脸上出现了震惊的神色。
屋子里是各式各样的兵器，数量之多，无牵数都数不过来。
他总算知道刚刚那些男子是什么人了，他们是被豢养起来的私兵。
震惊过后，无牵出去把锁恢复成原样。
他趁着夜色过来，又趁着夜色离开，不被任何人察觉。
翌日，无牵向楚君临禀报了这个消息，楚君临当即就带人撞开了那座府宅的大门。
当林慕词收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已经迟了。
士兵们都被赶到了一个角落里看守着，而那些兵器都被搬了出来，一一清点。
林慕词看着不远处那矜贵挺拔的背影，心里思索着现在逃走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最后得到的结果是，他逃不掉了。
林慕词面如死灰地走过去，弯腰行礼。
“臣见过太子殿下。”
楚君临转过头来看着他，声音不怒而威。
“许大人，你是不是要给孤一个解释？这不是你养外室的宅院吗？”
林慕词跪下来低着头不敢说话，他已经百口莫辩了。
“林大人，这些私兵是为你自己养的吗？”
“不，不是！这是大皇子指使臣的，请太子殿下明鉴。”
如果他为大皇子隐瞒，那豢养私兵的罪名就会落在他头上，这可是要抄家的大罪。
但如果把大皇子供了出来，他就只是从犯，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楚君临轻笑了一声，对林慕词的识时务很是满意。
“孤已经查到学堂坍塌的原因了，也知道你帮大皇子贪了不少银两。除了豢养私兵，剩下的那些银两呢？”楚君临又问。
林慕词抬起头希冀地说：“太子殿下，若是臣都交代了，臣能戴罪立功吗？”
“你还敢跟孤讨价还价？”
林慕词被震慑住，不敢再说话，连忙托盘而出。
“剩下的银子都埋在了臣的祖坟里，殿下可派人去挖。”
楚君临朝寿德使了一个眼神，寿德立马带人过去了。
“林大人的先祖若是知道了你干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怕是会从棺材板里跳出来吧。”
面对楚君临的挖苦，林慕词面色涨红，不敢反驳。
破获了这桩事，学堂肯定还是要继续修建的。
这件事如此的一波三折，楚君临有些放心不下，便留下来亲自督工。
剩下的那笔银子被充了国库，用于学堂的修建。但这是杯水车薪，楚君临还得想着从哪里再筹些银子来。
缴获的兵器和士兵都送到了军营去，许识初押解林慕词回京听候皇上发落。
……
楚定远犯下如此重罪，惹得楚承稷在朝会之上大发雷霆。
“以次充好、贪享钱财，豢养私兵。逆子，你是想造反吗？”楚承稷气愤地用镇纸朝底下跪着的人砸过去。
楚定远被砸中，额头马上渗了血。
龙颜大怒，金銮殿中的人都战战兢兢地跪了下来。
“皇上息怒。”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楚定远还试图辩解。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说太子冤枉了你！”
楚承稷把那些罪证都摔在地上，大臣们纷纷探头看去，而后看向楚定远的眼神都变了。
大皇子竟真的能干出这种事？真是嫌命长了。
楚定远害怕得浑身发抖，忽然指着林慕词说：“父皇，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