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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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仙阁内，平阳从牢狱中走了出来，看着身边的诸多修士，他并不认识这些人，但在这些人中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顾天寒，你怎么会在这里？”

“平阳，好久不见了，哦不对，其实也没有多久。”顾天寒笑了笑，在他的身边坐着的是白衍君。

“好了，闲言少叙，我们将你从牢狱中放出来主要是想要让你把东西还给我。”

“我明白了，”平阳点了点头，“反正我们已经从那个地方出来了，也算是你兑现了承诺，只是那个东西我也不知道该怎样交给你。”

平阳说的就是当初他在雪原得到的一面镜子，镜面之上连通外界，让平阳看到了那些天仙，也明白了现如今的大荒不过是天荒古圣窃取【未来】所维持的存在。

但最重要的，是天荒古圣夺取了自己的一部分，将其封印在了雪原深处，最终与这面镜子融合在了一起。

那是天荒古圣的不忍、慈悲、善意，是天荒古圣的宽恕、放下、舍得，总之，在感受到那究竟是天荒古圣的哪一部分之后，平阳就明白他们永远也等不到释放的那一天，他们也将永远被困在那片雪原。

但也多亏了这个东西，让平阳知道了，所谓的雪原就是天荒古圣的意识，他可以试着利用这面镜子干扰天荒古圣的意识，最终成功逃出雪原。

只是当时他的法力虽然被这面镜子恢复了部分，但也无法做到这一切，直到顾天寒到来，他才找到了机会。

按照他和顾天寒原本的计划，他们会在荧被送到天荒古圣的眼中时，利用另一位天仙——也就是天境王的力量破坏天荒古圣的意识，这样不仅可以走出雪原，那位天仙还可以趁机对天荒古圣展开攻击，或许能有机会成功击败对方。

但那面镜子只能存在于天荒古圣的意识之中，在平阳来到外界之后，它就失去了形体，竟融入了平阳的意识之中，自然也就无法取出来交给顾天寒了。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只要那东西还在你身上就够了。”顾天寒笑了笑，顺手拍了拍平阳的肩膀，不知怎么回事，平阳竟因为这个笑容感到了一丝恐惧。

不过顾天寒似乎没有注意到平阳脸上细微的变化，他转过头，对白衍君说道：

“白前辈，你让我办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接下来该你们帮助我了。”

“那是自然，”白衍君点了点头，“平阳道友，接下来需要你受点苦了。”

“嗯？”平阳正感到疑惑，可还不等他有所反应，数道法阵从他的脚下浮现，紧接着，他感到一阵强大的压迫感，这是空间上的压迫，他看到顾天寒双眸之中闪动着幽光，显然是他在对自己出手。

“你要做什么？！”平阳连忙大喊，可他的话语却被周围修士念咒语的声音所遮蔽，紧接着，平阳发现自己眼前的景象发生了扭曲，他好似跨越了时空，竟以第三者的视角看到了自己刚刚进入雪原时的场景。

他看到他们在雪原中的生活变得越来越艰辛，也看到他们反抗的内心变得越来越冰冷。

然后，事情在他发现那面镜子开始出现了变化，平阳看见自己死里逃生，并且拿到了镜子，再后来，本不该出现的顾天寒与白衍君等人竟出现在了雪原之中，甚至从他的手中取走了镜子。

“他们穿越了时间？”平阳刚刚想到这种可能便摇了摇头，“不可能，就算他们真的穿越到了过去，天荒古圣身为天仙也肯定有所察觉，但就算是扭曲事实也不可能随便办到。”

平阳自然不可能想到，他们此刻并非使用的自己的法力，而是在利用天荒古圣自己的法力。

特意潜入大荒，多次遁入虚空，顾天寒在这段时间里可不只是为了联系那些法力枯竭的罪人或者忤逆者，他和顾玲还有自己的其他兄弟姐妹一样，都是神实之身，既为神木，那么，能够与同为神木的【如何】建立联系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大荒之中，除了天荒古圣之外还有几棵【如何】，它们没能像天荒古圣那样修成人形、成为天仙，但却有着与天荒古圣相似的诸多概念。

利用自己与【如何】的联系，将这些概念连结起来，然后构建成一个指向天荒古圣的概念，如此一来，便可盗取天荒古圣的力量，以天仙之力对抗天仙，利用天荒古圣窃取的【未来】扭曲现实。

融入平阳意识的镜子本身已经失去了作用，但在天荒古圣的这种力量下，顾天寒和白衍君回到了过去，让镜子——也就是天荒古圣自己的意识保持了原本的状态，接下来就可以成为对抗这位天仙的利器。

这就是顾天寒的计划，只是这个计划仍然存在漏洞，那就是顾天寒无法避免天荒古圣察觉到这一切，一旦天荒古圣有所察觉，这一计划就不可能实施成功了。

“你是在赌，赌天荒古圣会被荧道友、被云归君、被其他的天仙拖住，无力将注意力放在你的身上，或者在赌，赌真元大仙还有余力帮助你这个徒弟。”

在招来平阳，开始行动之前，白衍君推衍出顾天寒的计划无法成功，天荒古圣取得的力量远超所有人的想象，顾天寒的行为会在实施的瞬间失败。

“没有云归君的白焰，我们无法再次获得真元大仙的力量，但我还有一种办法可以让你的计划成功。”

“天道。”白衍君缓缓说出这个词，脸上露出平静的神情。

“你可以沟通天道？”顾天寒不禁问道。

白衍君摇了摇头：

“我不能，推衍之法也不过是解读天意，然而我能够感觉到，天道，也就是我们世界的意识，也会加入到这一场斗争之中。”

“为了对抗天荒古圣？”

“……不，”白衍君再次摇头，“我不知道，我只能感受到一点——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事实正如白衍君所料，在他们启动阵法的时候，世界的意识降临，竟真的令他们在天荒古圣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夺取了他的一部分法力，扭曲了时空，并且顺利地将那面镜子拿到手。

“接下来……”顾天寒说着，与白衍君一同施展法力，手中的镜子不断破碎，世界的意识同样降临于此，让这面镜子成为天荒古圣的意识空间与星河的通道，这比顾天寒原本的计划更为高效。

大量的天仙之力通过这个通道进入这片意识空间，攻击着天荒古圣的意识。

“……该让天荒古圣睡一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