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到处都是咀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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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
桑格狼狈地摔倒在地，他体内的法力已经被韩蔚抽干，此时的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在暗淡无光的荒野之中，是最为脆弱的存在。
没有了法力，桑格也就看不清现在的情况，但他很清楚，韩蔚正站在自己的面前，手里还拿着从自己手中夺过去的【如何】。
“这样的好东西，你居然不用，留着也是浪费，干脆给我得了。”韩蔚的声音中有着隐藏不住的兴奋。
“不好意思，这东西太宝贝了，所以我出手重了一点，你也应该能够理解韩姐吧。”
“韩姐……韩蔚，那是被仙人血污染了的【如何】。”桑格改变了对韩蔚的称呼，但还是出声提醒道。
“无妨，不过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桑格，你会告诉我的对吧？”韩蔚说着，冲着桑格俯下了身子。
韩蔚是个大美人，这一点没有人会否认，而是她那热情的性格，更是比她的外貌更加吸引人。
桑格当初和韩蔚认识的时候，也曾对她心动过，不过也就仅此而已，这种心动是对美丽的事物的正常反应，他并没有期望和韩蔚发生什么关系，更何况韩蔚和舒丹还是夫妻。
夫妻？
桑格这才意识到，舒丹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于是他没有回答韩蔚的问题，反而向韩蔚问道：
“舒大夫呢？他和你也是一伙的吗？”
“你应该说我们，桑格，毕竟你给我带来了不少的惊喜。”韩蔚并没有因为桑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感到不耐烦，也许就像她说的，韩蔚确实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至于舒丹，我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用了一点手段，让他以为我们是夫妻罢了。”
“怎么样？感觉高兴吗？”
“……”桑格没有说话，在黑暗中，他看了看周围，在担心可能突然出现的妖怪。
“放心吧，韩姐我可是做好了准备，至少一个时辰内是不会有妖怪出现在这里的。”
“所以我们都被你给骗了吗？”桑格的情绪低落，说话时也没有什么底气。
“是相互欺骗，”韩蔚提高了音量，“如果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武馆老板，那也是被你和小楠一直蒙在鼓里吗？”
这话让桑格无法反驳，他只好叹了一口气，开始回答韩蔚最初的问题。
“【如何】是大荒的神物，九百年结一次果，每次只会结出九颗果子，虽然说有九颗果子，但能够摘下来的，却并没有那么多。”
这些事情韩蔚早就知道，不过她也没有打断桑格，而是耐心地听了下去。
“想要采摘【如何】，并不能够使用通常的方法，这种神物，都有属于它们自己的脾气。”
“金刀不得割，芦刀不得剖，否则【如何】将降为凡物，就算是大荒的人，也没有几个知道该如何摘取【如何】。”
“但那个家伙知道。”
“怎么做到的呢？”听到了关键处，韩蔚也坐到了地上，一把揽住了桑格的肩膀，热情得就好像今晚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韩蔚这样的举动反而让桑格感到了不自在，他扭动身体，想要远离韩蔚，不过只过了一秒，他就放弃了，继续说道：
“他用了仙人的法力。”
“仙人的法力？”韩蔚皱了皱眉头，“也就是说，想要利用【如何】突破到地仙境就需要有仙人的法力，而想要有仙人的法力就需要突破到地仙境。”
“唔，也没那么麻烦，对于我们这样没有地仙境的人来说几乎是做不到的事情，不过对于那些有仙人的门派来说，这不是什么难事。”
“哎呀！果然老天还是不公平啊。”
韩蔚说完，站起身来，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就打算将【如何】直接吃下去。
“等等！”桑格连忙出声制止，他虽然看不清，但还是能够感觉到对方的行动。
“这个【如何】被仙人血污染了，【如何】早就灭绝了，他唤出的那个巨树是用魔气培养出来的，如果吃下去这个，或许会直接入魔。”
“我知道，而且很明显，我的修为比你高，你都明白的事情，我怎么会不知道呢？”韩蔚的语气很冷静，没有魔道修士的疯狂，但也不像她平时的样子。
“不过那个魔道修士不是没事吗？我为什么就一定会入魔呢。”
“……不能吃。”桑格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听到他这句话的韩蔚则笑了起来。
“你难道是在担心我？哈哈，你小子还挺念旧情的，明明知道了我的真面目，居然还在为我担心，难怪你会那么照顾小楠。”
“……你都知道了？”桑格发现自己知道的事情真的是太少了，因为对这些事情都一无所知，而别人对他了如指掌，所以他始终处于被动的状态。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实力，没有情报，那最后就会成为别人的棋子，就像桑格现在这样。
“是啊，虽然大荒每天都有类似的事情，但想要调查也不难，其实啊，咱们也算是同一类人。”
“所以，你有想要去做的事，我也有不得不去做的事。”
说完，黑暗中传来“咔嚓”的一声，韩蔚已经开始咀嚼【如何】，桑格也不好再说什么，他也明白，如果韩蔚被【如何】中的魔气侵蚀，像仙人一样入魔，自己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韩蔚的咀嚼在不断进行，一直持续了十几分钟，他感觉这个时间实在是有点久了，而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周围似乎又从好几个地方响起了同样的咀嚼声。
这些咀嚼声忽远忽近，或急或缓，而周围又漆黑一片，桑格根本无从得知这究竟是真的出现了很多个同时在咀嚼着【如何】的韩蔚，还是韩蔚咀嚼的同时在不断移动。
后者不太可能，韩蔚应该不会那么无聊，但如果是前者的话，难道真的出现了许多韩蔚？
桑格见过对方使用假身的手段，或许是她的那些假身跟着她一起出现了，但这种奇怪的情况，或许就代表着对方已经受到了魔气的侵蚀。
又是一阵漫长的等待，咀嚼声还是没有消失，桑格发现周围已经开始出现扭曲的身影，那些在荒野中的妖怪不知何时已经靠近。
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吗？
“妖怪来了！”桑格轻声喊了一声，虽然不知道现在的韩蔚是否已经入魔，但死在妖怪手上还不如死在至少看起来好看一些的韩蔚手上。
咀嚼声突然停止！
“别担心，小桑，韩姐我可是，做好了准备。”
韩蔚及时回应了桑格，声音和咀嚼声一样，从各处传来，而且彼此之间没有一点间隔。
桑格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却听到耳边又响起了一阵阵的咀嚼声，这一次听上去有些不同，不像在吃着果子，而像是在吃着肉，在吃着钢铁，或者他不知道的某种东西。
这些声音再次重叠在一起，桑格的心中也莫名地产生了名为恐惧的情感。
韩蔚在吃什么？那绝对不是【如何】。
妖怪呢？
它们为什么没有靠近？
之前的那些身影怎么不见了？
这些问题萦绕在桑格的脑海中，带来的恐惧让桑格不由得蜷缩起了身体。
这种恐惧无关乎他个人的胆量，因为它们直接作用在精神的层面，比起情感，更像是一种实打实的攻击。
恐惧中的时间极其漫长，桑格蜷缩着的身体已经变得麻木，他突然感受到了一阵轻微的拍打，这让他挣扎了一会儿，随后才颤抖着睁开了眼睛。
天空已经泛白，日出即将到来，借助这不甚明亮的光线，桑格看到韩蔚完好无损地站在他的面前。
但随后，她的身体开始崩塌，从中间裂成了两半，里面居然还有一个韩蔚，只是体型比之前的小上一圈。
随后这个韩蔚的半边身子也化为一滩血雾，露出了里面更小的一个躯体。
每一次变化都伴随着一阵惨叫，到了最后，更是变成了虚弱的呻吟。
直到太阳完全爬上天空，将周围的一切全部照亮，韩蔚的身体才停止变化，但她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到十岁的孩童的模样。
“哈哈！那个仙人的手段真是厉害，但是，我成功了！”
“我成仙了！”
她成仙了，也走上了疯狂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