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这错不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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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
齐大公子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雪景。
“任大人来的很及时，不知道的还以为与这祝旋覆关系匪浅的不是你家二公子，而是任大人自己。”
“都是谣传罢了，他是我家座上之客，无辜被你家夫人牵连在内，身为主人自然当救。”
“进了我齐府的人，任大人就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将他救出？
任大人不要忘了，害女子落胎可是死罪。”
“她腹中的孩子本就留不住，我听说今日是齐大公子特地交代，让你那身怀六甲的夫人出去逛逛的。
满城汴京都知道，你对自己的夫人冷淡至极。为何偏偏我家这位客人前脚刚出了丞相府，你就让你的夫人外出？”
齐大公子淡然说道：“一报还一报罢了，她腹中的孩子本就不是我的，如何当得了长孙。
你害我娶了这样一个人尽可夫的淫荡之人。我不过是杀一个无足轻重的客人，任大人舍不得？”
“我家二弟马上就要科考了，若此人死了，我兄弟二人定会反目。
此局，算齐大公子胜了。”
“哦？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第一公子承认败给他人。”
“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又不是神仙，哪里会一直赢，不过，我也绝不会一直输。”任葶苈望着院中的祝旋覆和齐三公子。“他们不过都是棋子罢了，我们这两个执棋之人，好好聊聊？”
齐大公子这才看向任葶苈，“愿闻其详。”
“我与齐大公子恕无交集，不过是因为齐三公子耍了些小聪明，想让我丢丢面子。
你也知道我并不是什么善类，殃及你齐大公子也是无奈之举。
我听说你原来那位未婚妻已然订了婚？”
“哼！便是与你订的婚，你装什么傻。”
“齐大公子莫要生气，我若不赶紧将你那未婚妻订下，只怕她早已嫁作他人妇了，我这也是为你留了一条退路。”
“哼，我已经娶了这个，如何能在娶她。”
“事在人为，同胞弟弟的孩子，你都不放过，一个女子罢了。
只要你不牵扯祝旋覆，等你解决完这周家女子，你那未婚妻我定会完璧归赵。”
“呵。你一分力都不出，就想救人？”
“齐大公子，一个祝旋覆在我心里不算什么。我不过是为了自家兄弟不反目成仇，影响家族。
而且我与齐大公子无意为敌。
若齐大公子觉得你的未婚妻不甚重要，那我日后请喜酒的时候，齐大公子一定要到场。”
“说的冠冕堂皇，为了娶一个女子，我要害死两条人命，其中一条还是我自己弟弟的孩子。
倒时我家兄弟反目成仇，你任大人在家中看笑话。”
“齐大公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你家这个纨绔子弟怎么比的上我家二弟？这样的白痴舍了也罢，省得哪天给你家招来祸端。
再说了你齐大公子如此骄傲的人，会给别人养儿子吗？”
齐大公子点点头，隐约还能听到女子的哀嚎声：“齐家长孙确实不能马虎。”
“那我就告辞了。”
任葶苈走出书房，护卫带着祝旋覆离开。
齐三公子惨白着脸，跑到了书房内。
哭着跪在齐大公子的脚边。
“大哥求你救救蓉儿和她腹中的孩子吧。”
齐大公子背着手，看着窗外，并不理他。
“大哥看在我们是同胞兄弟的份上，我分家单过，您就让我和蓉儿走吧。”
“齐真时，当年我劝过你，平日里在荒唐，但切不可招惹丞相府。
可你偏偏不听，周家的女儿怎么能随意休妻？再说若没有我，你以为周家会将女儿嫁给你？
分家单过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哥，我错了。是三皇子让我做的。
父亲和丞相不对付已久，两家也算有仇，我想着帮父亲出口恶气。”
“混账，他任葶苈岂是你能耍的！”
“大哥！”
齐大公子轻声说道：“给你两条路，保屋里那两个也行，齐家从此没有三少爷。
明日你们回乡祭祖，得个坠崖身亡。从此你与她一生隐姓埋名，乡野耕作，永不回汴京。
第二条路，你还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三少爷。我答应你以后再娶妻，生下长子后，给你留一子。”
齐三少爷身子晃了晃，嘴唇轻抖，说不出话。
虽然是设计认识的周蓉，可他已经爱上了那个骄傲的女人，更何况还有他的孩子。
齐大公子早就知道他会这样：“给你一夜考虑时间，去吧。”
齐三公子看了看大哥，红着眼去了妻子的屋子。
… … …
马车上
任葶苈闭目养神。
祝旋覆哼哼唧唧。
“在吵就把你舌头割掉。”
“不至于割舌头吧？”
任葶苈一个眼神看过来，祝旋覆闭嘴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祝旋覆还是忍不住了：“我看那齐大公子厉害的很，你是怎么从他手里把我要回来的？”
“送了一个未婚妻。”
“什么？”
“你把人家妻儿撞坏了，我自然要赔他一个新的。”
祝旋覆气的差点跳起来，龇牙咧嘴的捂着自己的伤口。
“那是人，那是活生生的人。你们怎么像是在说牲口一样。
她的孩子保不住了吗？”
“按照规矩，身为妻子，头胎必须保证是主夫的孩子。
按照律法，女子为丈夫生下儿子，方可纳侧夫。
未婚先孕，珠胎暗结，还是侧夫的孩子。
早就注定了她必是死路一条。”
“女子为贵，不得有伤。这也是律法。难道周家人就不管女儿了吗？”
“女子为贵，本是因为女子少，生育者少，娶妻就是为了留后。
大夫刚刚说她今后再难怀孕，律法也言明：
女子无子，三年可休。再嫁，三年无所出者，入寺院修行，永生不出。
她珠胎暗结那日，就已经丢了家族的颜面，周家已经舍弃了她。周家将她嫁过去也知道是必死的结局。
周家是太子党，齐家归三皇子。
让齐大公子娶她，也不过是周家为了让齐家难堪，让齐大公子丢一丢人罢了。
谁不知道这孩子最终生不出来，生下来才证明齐大公子无能！”
“可若不是因为我下楼，她也不可能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