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云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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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不再讲话，是院长妈妈十年的关心与爱护，是孤儿院里的孩子热情洋溢的亲昵，唤醒了他沉寂的心，可是院长妈妈死了，孤儿院的孩子或是变成了丧尸，或是被人杀死，也有背叛了他，被他杀死。
每每回忆起前世，心绪总是无法平复。
他经历了太多，他见过破晓的光明，可那微弱的光无法照破笼罩他的黑暗，在变成丧尸后，他也浑噩了许久，最后虽然找回了神志，可他内心中的恶，已经无法平复了。
原以为来到这里，新的世界，新的家庭，新的生活，过去的所有都已经远离他，可终究是他的执念，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静静盘坐的小小身影，安静地诵念佛经，禅德大师的其他弟子都说着，渡念师弟小小年纪，却定力非凡，悟性与佛性极佳。
可禅德大师却摇了摇头，道：“白鸟有心魔，佛魔一念，唯有勘破虚妄，才能突破桎梏。”
这个孩子佛性极佳，但魔性更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若不踏出第一步，他会被心魔打倒。
“渡念，佛说，往生极乐，再世轮回，罪恶可以救赎，善良可登极乐，你心中的枷锁可与此有关。”
“师傅，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罪恶如何消退。”
“以善报善，以德报怨，若罪不在己，其不知悔，则金刚怒目，罗汉降魔。”
“弟子记下。”
回忆种种，他为院长妈妈和孤儿院的孩子们，为基地里心存善念，向往未来的幸存者，为未来可能到来的曙光，造下种种杀戮。
他再次闭眼，颂念佛经，意识沉入精神海，过往经历一一浮现，有院长妈妈慈爱地唤着白鸟，有孤儿院的孩子们大声叫着白鸟哥哥，有基地里被他救下的幸存者感激地说着谢谢，也有背叛他，仇恨他的人，咬牙切齿地叫着他的名字，有被他杀死的人痛哭着求饶着……还有今生的父母，祖母，曾祖母，还有凤凰。
往生咒，静静颂出，为死去院长妈妈和孩子们送行，为因末世而死亡的人超度，也为过去的自己。
精神沉静，屏障突破。
异色的双瞳睁开，澎湃的精神力从眼眸中汹涌而出，冲击了在场的僧人。
禅德大师轻笑：“渡念，你勘破虚妄了。”
白鸟转身，合上双目，他还小，身体支撑不住澎湃的精神力，只能将精神力压缩，用于镇压他精神海中，由他变作丧尸时形成的杀戮晶核而演变的疯狂人格。
白鸟行礼轻声道：“多谢师傅的教诲，只是我的精神力突破了，可以压制住副人格，不过想要与他融合，还需要同师傅修行许多时日呢。”
“哈哈哈，好，不过师傅要外出云游了，不知道白鸟愿不愿意同师傅一起上路啊？”禅德大师笑着询问。
“弟子愿意，只是可以等我回家看看父母家人后再出发吗？”白鸟欣然同意，只是想到父母家人还有凤凰，他询问禅德大师。
禅德大师温声道：“当然，为师也要得到你父母的同意才可以，我们可是要云游很久呢。”
回过神来的僧人则是问师傅，云游可会带他们？
禅德大师笑道：“你们都去了，谁留下照看本佛寺呢？而且这次云游，主要是为了你们渡念师弟，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勘破妄念，需要多接触真实啊。”
听到师傅是为了师弟，禅德大师的弟子都不再争取，而是着手为师傅师弟准备行囊了。
白鸟虽然没有睁眼，却用精神力探知着，他在寺院的这两年，师兄们都很照顾他，知道他喜欢网球，特意为他开辟了网球场，还买了球拍，陪他练习，不会打球的师兄都特意去学习。
白鸟很感动，他好像回到了前世，在孤儿院的时候，他虽然不是最小的，但是那些孩子总是会照顾他。
“多谢各位师兄。”
“不客气，小师弟。”
“不用谢的，小渡念。”
“不用谢为兄，小渡念，出门的时候，记得照顾好自己，还有师傅。”大师兄渡厄悄咪咪地对白鸟说：“师傅是路痴，而且经常丢三落四，总在大事上精明，小事上犯糊涂，所以远游时，要麻烦你多照顾着师傅。”
作为大弟子，渡厄是陪师傅远游最多的，深知师傅的脾性，也是为数不多不去求师傅一同远游的几个弟子之一，对于年纪小，却成熟稳重的小师弟，渡厄十分放心地将师傅交给了白鸟。
“是，师弟记下了。”白鸟感受到师兄嫌弃的情绪，心下哭笑不得，不过在寺院的这两年也深有体会，师傅虽是佛学大师，却也是个老小孩，要让弟子操心。
不久师徒二人启程回到了兵库，平等院家。
还没进院，就听到了击球声，不用猜是凤凰。
白鸟与禅德大师进院，听到开门声的凤凰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门口，看到了他许久没见的哥哥。
“哥哥。”凤凰叫道。
听到呼唤，白鸟笑道：“凤凰，我回来了。”
凤凰跑过去抱住哥哥，从出生到现在他没有同哥哥分开这么久。
抱了好久的凤凰抬起头，看向哥哥覆眼的白色缎带，问道：“哥哥，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在跟师傅修行闭目禅。”白鸟说出早已准备好的理由。
白鸟为了防止精神力流出，所以一直闭着眼睛，被师兄询问，所以胡诌了个理由，禅德大师听到也只是笑呵呵的应着。
白鸟，凤凰兄弟俩说着话，禅德大师则去找平等院父亲以及老夫人，老太太商量云游的事。
听到儿子回来的惠理子激动的赶回家，却听到禅德大师要带白鸟远游的消息，惠理子激动的就要拒绝。
白鸟远在东京，因为礼佛，惠理子，老夫人，老太太不好打扰白鸟，所以白鸟这两年与家人呆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但平等院家所有人都知道白鸟在东京，若是实在想念，就可以马上过去看他，可是云游，不知时间，不知地点，她不愿。
“平等院夫人，白鸟也是愿意的。”禅德大师说出白鸟的意愿。
“白鸟。”惠理子掩面哭泣着。
进来的白鸟凤凰，听到母亲的哭泣，来到母亲面前细声安慰着，看着年幼的白鸟凤凰，惠理子将他们搂在怀里，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她怎么忍心放他离开。
禅德大师则与拓真移步细说白鸟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