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六块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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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曙光初照
一辆崭新的电动三轮车悠然穿梭于街道之上，车顶的扩音器中播放着回收废弃物的广告词：“愿苏恒的幸运如同阳光，每天都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别做梦了，昨天的万国表纯粹是运气，哪有天天捡宝的道理。”
“没错，如果人人都能捡到宝，世界上的垃圾都不用分类了。”
苏恒的直播频道在上班时间准时开启，观众数量稳步提升，目前已达一万三千人，虽然略逊于昨日高峰的三万人，但考虑到昨日因宝物事件吸引的新观众，能有如此稳定的观众基础，已是相当不错。
今天的收废品地点，是苏恒前一天熬夜研究苏市地图精心挑选的。
这片区域已被划为发展新区，尽管两侧的陈旧建筑尚未贴上拆迁告示，但命运早已注定。
这里的居民为了腾出空间，往往提前清理无用之物。
“喂，收破烂的。”
一声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绪，苏恒仰头，看见二楼小楼窗口探出一个圆润的脑袋，正冲他打招呼。
关闭喇叭，他礼貌回应：“您好，这里有什么需要处理的废品吗。”
胖子吐出一口烟雾，淡淡问道：“旧书一类的，一斤多少钱。”
苏恒始终坚持诚实交易，给出每斤七毛的报价。
在这个竞争激烈的市场环境中，那人可能已咨询过先前的废品回收者，苏恒明白，报价过低将失去这笔交易，因此他决定直截了当。
“六块五如何。”
他诚实地回应肥壮男子。
“六块五？能再往上加点吗。”
男子询问，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苏恒坚持原则地说：“先生，我做生意讲究诚信，价格一目了然，这个价位是相当公允的。”
男子沉吟片刻，然后对苏恒提出条件：“六块五可以，但你得自己搬出去。”
“没问题，我乐意效劳。”
苏恒毫不犹豫地应承。
随后，男子打开大门，引领苏恒进入。
苏恒环顾四周，尽管房屋外观斑驳，内部装修略显陈旧，但能看出主人在过去的岁月里倾注的心思，散发出一种古朴的韵味。
“这是我祖父的老宅。”
男子自豪地说，“以前嫌它简陋，如今却成了拆迁的热门对象。”
然而，女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炫耀。
“拆迁能赚多少，那老头，退休金丰厚，却连一分钱存款都没留下。”
她的话语充满不满，从楼梯上传来。
苏恒的眉头紧锁，这女子的言辞让他难以接受。
更令他惊讶的是，男子并未责怪妻子，反而笑着解释：“老婆说得没错，我祖父就是如此，花钱如流水。
他练书法的文房四宝，能顶我一个月的薪水。
活该他晚年无人照管。”
苏恒和陆轩此刻瞠目结舌，这对夫妻的行为出乎他们的想象。
“天哪，这两人简直是另类，那是他们亲爷爷啊。”
他们心中暗自评说。
“如果我妻子这样说我爷爷，我非得教训她不可。”
“这胖子真让人作呕。”
“世界之大，什么样的人都有。”
“如此诋毁逝者，难道不怕报应吗。”
“世风日下，不孝不义之人太多了。”
“连一套房子都不知满足，贪婪至极。”
众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尽管内心极度反感，苏恒选择保持沉默，毕竟这是别人的家务事，与他无关。
接着，男子带苏恒来到后院书房，指着满屋散乱的书籍说：“这些全都要搬走。”
苏恒一眼望去，书架上堆满了书，地面零星散落着纸张，一片狼藉，显然这对夫妇曾在此仔细搜寻，希望能发现值钱的物品。
他没有多言，准备开始清理工作。
此刻，苏恒从手推车中取出大麻袋，开始了书籍的收纳工作。
二十分钟之后，他的成果显著，五个鼓鼓囊囊的袋子，总计承载了大约六七百斤的沉甸甸知识。
苏恒拿出秤，准备对这些宝贝进行精确衡量。
“喂，你的秤准不准啊。”
一个体型丰满的妇人以冷淡的口吻质疑。
苏恒自信满满地回应：“放心，我做生意讲究的是诚实，每一分重量都实实在在。”
“好了好了，别啰嗦。”
妇人不耐烦地挥手示意，径直走向秤，一步到位。
她瞥见数字，轻咦一声，显示的重量是67公斤。
确认无误后，她退回一旁，不再多言。
苏恒艰难地提起一个袋子，放到秤上。
他的秤设计独特，可以同时显示前后重量。
他站在前面，而那个妇人的丈夫则站在后面，看似帮忙看秤，实则悄悄踩了上去。
“六十八公斤。”
苏恒清晰报出。
妇人的丈夫点头，迅速在手机上做了记录。
妇人看到他的小动作，趁苏恒忙碌时，向他投去满意的目光。
同样的戏码在第二袋书籍上重演，这次的重量是71公斤。
五袋书加起来，总计348公斤，换算成斤则是696斤。
按照他们的协议价，苏恒支付了487元。
支付完毕后，他开始将袋子搬回三轮车，整个过程中，这对夫妇始终保持着冷淡的目光，陆轩虽有相助，但苏恒还是累得满头大汗，甚至底裤都湿透了。
“等等，”当苏恒准备离开时，妇人叫住他们，“交易完成了，你们拿走东西，钱也给了，这就结束了。”
这是她的心理防线在动摇，试图提前堵住可能的问题。
苏恒和陆轩面面相觑，虽然不解，但还是同意了。
“那是自然。”
妇人哼了一声：“谁不知道你们收破烂的那些花招。”
说完，她用力甩上门，留下一串冷风。
陆轩愤然转身，想去找她理论，却被苏恒拦下。
“算了，面对能这样评价自己爷爷的人，我们还能讲明白。”
陆轩闻言，只能无奈地摇头，故事仍在继续。
……
在前往废品回收站的路上，苏恒驾驶着电动车，陆轩坐在旁边，两人一边行驶，一边交换着对刚刚经历的交易的感叹。
苏恒轻笑道：“当然，要在众多同行中出类拔萃，独特之处不可或缺。”
"确实如此。”
陆轩扳着手指计算道：“恒哥，我们虽是九点才正式开门，但这会儿才十点出头，我们已收了大约六百五十公斤废旧纸张。
按照刘老板给出的价格，每公斤能赚四角，短短两小时，我们已有了二百二十元的收入。”
苏恒欣喜地说：“今天午餐加个菜。”
陆轩眼睛一亮，满怀期待地说道：“恒哥，您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啊。”
半个时辰后，苏恒驾驶他的电动小货车抵达刘老板的回收站。
刘老板正忙碌于整理，见到满载五个麻袋的苏恒，不禁惊讶：“小苏，一大早就收了这么多宝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