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男人都爱这个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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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德·莫泊桑来自法国马赛，今年四十多岁了。作为一个落魄的贵族后裔，夏尔一直在竭尽全力寻找机会让家族恢复祖上荣光。只是很可惜，他生不逢时，这些年法兰西一直都是处在动荡不安的状态中。可能因为他自身能力有限，没能在乱世中找到机会，只好一直在平凡中进入到了人生的中年时代。十多年前，他终于等来了一个机会，那就是苏伊士运河开通了。
作为在地中海边长大的夏尔·德·莫泊桑，自然羡慕过去几个世纪那些在海上叱咤四方前辈们。他觉得他也应该趁着苏伊士运河开通去海上淘金。于是八年前他变卖了家里仅剩的一点土地和房产，带着家人踏上了开往东方的商船。经过近五个月的海上漂泊，夏尔一家终于到了东方的维多利亚城。那时正是港英政府大力开发香港的时候，夏尔觉得这是个做生意的好机会，于是耗尽积蓄就在香港开起了一家砖瓦厂。他也算是抓住了机会，在维多利亚城大建设时期也算是赚了一笔。只是由于本金有限，他的砖瓦厂规模并不大。但目前为止，相比较于其他富豪，他充其量只算得上一个小老板。
最近几年，香港的建设已经过了那段大建设时代，归于了平淡。夏尔的砖瓦厂现在充其量只能是维持经营而已，利润十分有限。好在从去年开始，一个华夏内地人到港岛，他先是在摩理臣山那边修了两栋房子。那两栋房子使用的砖瓦数量对于他这个小厂来说已经算是大订单了。本来那两栋房子建设完成后，夏尔今年已经打算关闭砖瓦厂找另外的商机了，谁知道今年，那个中国内地人又在九龙城那边开建了一个规模十分庞大的食品厂。夏尔和承包工程的建筑队管事关系不错，也给过他不少好处，这次食品厂建设所用的砖瓦经过建筑队管事的介绍，那个华夏内地的李老板又选择了他们厂的砖瓦。而且李老板现在又有其他房屋建设工程，也这些工程直接给他这边又下了大量的砖瓦订单。
李老板的这几次砖瓦订单让夏尔的砖瓦厂在相对萧条的香港建材市场上很是风光了一把。夏尔不禁就对李老板的产业产生了了解的兴趣。他想看看这两年不断花大价钱投资的李老板到底做的是什么生意。结果这一了解夏尔立刻就成了青云公司产品的忠实客户。
法国号称美食之国，没到香港之前夏尔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但到了香港之后他才知道，法国所谓的美食之国充其量是相对于欧洲其他国家而言的。夏尔在吃过香港的食物过后，才知道法国平民的日常食物简直就可以称为粗陋了。现在再让夏尔去每天吃那又冷又硬的法棍面包，他一定吃不下去。但这其实就是法国普通人的日常。法国所谓的美食，那些鹅肝、松露、蜗牛等等并不属于平民百姓。但香港这边不一样，只要懂烹饪，廉价的食材一样可以做出无上的美味。
而吃过青云公司卖的那些拌饭酱料后，夏尔觉得，他是真的再也不会吃法国面包了，他要每天每顿都吃白米饭拌拌饭酱。反正那么多品种，他可以好几天不重样的吃拌饭。他觉得在家煮点米饭加拌饭酱太方便太好吃了。外面饭店里那些菜是好吃，但谁也不能天天在饭店吃啊。但家里做那些菜，他和他太太现在也没有那个水平。唯独这个拌饭酱不需要他们有什么厨艺，只需要把米饭蒸好就可以了。太太和三个孩子都非常喜欢拌饭吃，只不过他们喜欢的是不辣的各种肉丁酱，而夏尔自己现在则喜欢有点辣味的酱料。有时候没煮饭，下点干面条拌上那些酱料也是无上美味。实在面条也没有，切点面包片加点酱料也会比抹上奶油好吃无数倍。夏尔现在觉得，那些还在法国啃着面包棍的同胞有点可怜。
另外就是青云公司的各种肉干。夏尔不知道青云公司是怎么做出这些各种让人一吃就感觉停不下来食物的，反正现在家里准备的零食就是各种火边子肉干。孩子们最喜欢的就是带着几袋肉干去郊游，并且把好吃的肉干分享给教会学校的同学们。但莫泊桑太太现在最喜欢的其实是花生油、芝麻油、大豆油。现在莫泊桑太太拌沙拉也不用橄榄油和沙拉酱了，她喜欢东方植物油的焦香味。
青云公司另外一个让夏尔停不下来的商品自然就是壮阳酒了。雄风、轩辕、霸王三种他一咬牙就给各买了十罐。这个花销可不小，要近两百两鹰洋呢！要是放在没接到李老板砖瓦订单之前那段时间，他是一定舍不得这么买的，但现在，为了幸福，他舍得。没办法，四十几岁的人了，不借助一下药物，享受幸福的频率一定会下降的。现在有了这种只需要小酌一杯就可以让身体充满精力的神奇补酒，夏尔觉得它再贵点也没什么问题。关键是这种酒不像其他的壮阳药物，使用过后会让人有掏空身体的感觉。这种神奇的补酒使用过后不但让人龙精虎猛，而且幸福过后的第二天人依旧感觉是精力旺盛的。夏尔觉得自从每天喝一小杯这个酒后，他仿佛人都年轻了好几岁，每天都充满了干劲。因此他觉得只要这种药酒到了法国，那些吃奇奇怪怪东西壮阳的上层人士一定会抛弃那些老办法，改喝这个酒的。
夏尔现在有了李壮的订单，暂时砖瓦厂倒是能运转下去。但是他也不得不考虑李老板的订单结束后呢！他已经知道青云公司在寻找经销商，他也相信这些产品在欧洲一定有市场，因此他觉得他衣锦还乡的时刻到了，他要抓住这次机会！
为此，莫泊桑先生主动找到陈阿林，表示希望能成为青云公司产品在欧洲的一个经销商。对此，陈阿林当然十分欢迎，不过莫泊桑先生的现金并不多，用现金能采购到的商品数量有限，运回欧洲能赚取的利润也不会太高。李壮得知这个情况后，给了莫泊桑先生一个建议，就是用他在香港的砖瓦厂和房子作为抵押。这样，夏尔用资产抵押加上一部分现金，总共可以从青云公司采购了五千斤壮阳酒和两万斤肉干、酱料、食用油。这批采购价近五万两鹰洋的青云公司商品运到欧洲，至少可以让莫泊桑先生赚取五万两。
莫泊桑先生自然愿意抓住这个机会，他毫不犹豫的在抵押协议上签了字。七月初，夏尔·德·莫泊桑把砖瓦厂交给手下人代为管理，告别了家人，只带了两个随从，搭乘一艘开往马赛的货轮开启了自己回老家的淘金之旅。他的这批货还是李壮从十里铺带过来的，而到了七月末，又有三个欧洲人带着青云食品厂生产出来的产品分别搭船返回了欧洲。他们的目的地是英吉利、西班牙和尼德兰。另外还有一个星加坡华人和一个巴达维亚华人采购了不少青云食品厂的产品返回星加坡和巴达维亚。
香港青云食品厂七月初一开工后，一直都在稳步提升着产量。随着本地经销商和那些外国经销商的采购逐渐打开，李壮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他原本还想着是不是和十里铺那边一样采取销售大会的模式进行销售，但考虑到国外的交通运输时间问题，最后还是采取了随到随买的方式。不过李壮叮嘱王三友，对于销售尽量采用现金交易，或者如果对方在香港有抵押物也可以，不过抵押物目前局限在房产地产上。
那批从十里铺工坊抽调过来的技术骨干们基本上都把家眷接过来了。马帮队很多已经成亲的队员也举家搬进了食品厂宿舍。王三友也已经把婆娘和儿女接到了香港，他们现在也已经搬进了青云食品厂的宿舍区。本来王三友想把王大牛老两口也接过来的，但老头子现在在十里铺过得也挺潇洒的，再加上那边还有王大、王二两家，就没有过来。看到这么多熟悉的人都把家搬过来了，李壮也有些心动。但考虑到目前十里铺还是家里的根基，对于是否安排家里人都到这边来，李壮还是准备看看情况再说。不过李壮决定回去后和禄蒙灵、于青云商量一下，看她们俩哪个人以后常驻香港，毕竟这边以后也需要一个能随时拿主意的人。至于李壮自己，估计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需要两边跑了。
七月底，李壮和王三友一起又谈妥了一家经销商后，李壮准备返回十里铺了。正好这家经销商需要青云公司送货到上海，李壮就决定搭乘禄蒙灵号送完货直接回十里铺。
这家上海的经销商李壮还是比较看重的，这是自家产品第一次正式进入东南沿海。而且据这个经销商说，他两三年前就在京城品尝过李壮友堂的产品了，只不过他一直做的是海贸，以前没想过去交通不便的十里铺把货运出来。这次到香港与人谈红糖和砂糖的生意，打听到香港开始生产牛屎粑酒、火边子肉干、十里铺酱料等，他觉得可以尝试一下。他这次所带银票剩余不多，所以这次只采购了十万两银票的商品。说是到上海试试水，如果市场反馈好，他接下来会把主要精力放在经营青云公司的产品上。
这个老板姓杜，今年四十多岁。李壮从他说话做事风格上就能看出他生意做得不小。十万两银票的商品对于他来讲只是试试水，而那些平时看起来趾高气扬的洋人采购几万两的货物还要反复衡量，这就足以证明杜老板不简单。而接下来的三天，李壮和杜老板一起乘坐禄蒙灵号到上海，两人又进一步加深了对彼此的了解，两人也都更加佩服起对方来。
杜老板的商号在上海、苏州、杭州、南京以及京城都有分店。此前主要是经营南洋那边的白砂糖、红糖、黄糖，有时候遇到价格合适的稻米、香料、果干之类的也会采购回来。而往南洋输出的主要就是饶州的瓷器和江浙的丝绸，当然还有茶叶了。其实杜老板自己的商号就有两艘海船，只不过那两艘海船是那种老式的风帆福船。这种船一般只能沿着海岸线走，所以杜老板每次上海往返南洋，都要在东南沿海很多大港停留。这既是为了缓解行船疲劳并给船只补充淡水和新鲜食材，同时也能看看沿线城市有没有合适的商品可以运回上海或者运到南洋销售。
杜老板在跟李壮交流中也透露，下一次他下南洋也希望可以带一部分青云公司的商品过去看看。不过李壮告诉他，如果输出国外，批发价格原本是不一样的，但杜老板如果进货，公司还是可以按照国内批发价给货。但李壮提醒杜老板，青云公司给洋人和南洋商人的批发价要高近一倍，所以如果真的要做，那边的分销价和零售价杜老板一定要定好，既是为了避免损失利润，也是不要把市场搞乱了。同时李壮也请杜老板千万不要给海外经销商透露青云公司商品的国内批发价。
杜老板看李壮把这些底都交给他了，立刻就对李壮更加亲近起来。都是做生意的，一般来说和交易对手都很难真诚相处，但李壮给杜老板的感觉就是真诚，这可太难得。当然也有可能人家李老板生意做得太大了，已经不屑于虚伪了。
李壮之所以如此真诚对待杜老板，一方面当然是他性格实然，另一方面他是想请杜老板帮他在南洋收购原材料，主要是一些香料和虎骨、虎肉、虎鞭等。虽然说经过多年调试，虎骨酒、虎鞭酒已经可以用其他药材酒代替，但这两个产品毕竟还没有下线，多一条原材料渠道没有坏处。另外就是肉干厂使用的香料，有些品种在国内采购成本还是很高的，如果直接从南洋能用更低的价格买到，那也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