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暑假野湖干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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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十里铺天主教堂神父马福音也来找过李壮聊过几次天。来十里铺几年了，马福音这个现在五十多岁的法兰西神父面容也更苍老了一些。

最近马福音又开始心情不好了，说是法兰西现在情况很不好，被普鲁士帝国强占了大片土地。现在德意志帝国继承了普鲁士帝国，不仅依然占着地方不还，还更加变本加厉，要和奥匈帝国、沙皇俄国谋求形成同盟孤立和削弱法兰西。

另一个令马福音担忧的是自己的传教事业进展缓慢。到十里铺这么多年了，十里铺天主教堂真正发展的教徒寥寥无几。这里的人有物品分发时，他们就是教众，一大群全来了，没有物品，做个弥撒根本就没几个人。至于请教堂主持婚礼、葬礼、洗礼则根本没有过案例。马福音就跟李壮诉苦，说十里铺的教徒根本不是信天主，他们就信好处。

对此，李壮也不知道怎么说。不要说你天主教，就是佛教、道教不都是一样吗？平时谁管你什么教，十里铺的百姓只有自家遇到事情了，才会想起去拜个佛、求个神！现在大不了再加你一个天主也没什么，顶多多画个十字，说声主保佑，还不用买香烛。

还有一个让马福音真正担忧的的是，前几年大清各地发生了大量“教案”。扬州、酉阳、安庆、天津等等地方的教案，教堂给很多老百姓心里形成了很不好的印象。马福音接到很多同在大清的各地天主教神职人员的来信，大家都表示了担忧，因为大清很多地方都有人在煽动百姓对付教会、教堂、神职人员。

马福音知道有些国家的传教士和当地官府勾结，指使教徒欺压百姓、强占田地，甚至控制当地地痞流氓打杀反对教会的当地百姓。但他也无可奈何，他也管不了那些传教士。可是中国百姓可不知道这些传教士之间有什么差别，反正你们都是教堂传教士，欺负我了我当然要反抗，管你是法兰西的还是美利坚的。

大义上李壮当然反对这些欧美国家强迫大清出让利益，但个人交往上李壮也不愿意马福音在十里铺出现人身安全问题。不过十里铺因为李壮民团的巡逻，治安上还算不怎么让人担心，这点上倒是安慰了马福音一下。李壮其实听马福音讲这些也就是当听一个龙门阵一样。

李壮现在比较关注的是酒坊的事情。最近几个月，云南和贵州那边收购过来的虎骨、虎肉、虎鞭量有点不足，这让李壮产生了危机感。不过打老虎这个事情李壮也决定不了，所以他已经着手安排酒坊开发新的滋补养生酒和功能调理酒了。

为了这个事情，李壮向同德堂白老大夫请教过很多次。最终李壮和白老大夫配伍出了五个可以用的方子，现在，酒坊正在调试验证这些方子，已经快要定型了。这是李壮的立身之本，可比其他事情重要多了。

这五个方子分别是板栗酒、韭菜子酒、锁阳酒、灵芝酒、人参葡萄酒。酒坊原有滋补养生酒按照高中低档分别为党参酒、鹿茸酒、当归酒，身体调理酒高中低档分别为虎骨酒、虎鞭酒、鹿鞭酒。新产品定型后现在滋补养生酒按照高中低档分别为党参酒、灵芝酒、人参葡萄酒、鹿茸酒、当归酒；身体调理酒高中低档分别为虎骨酒、虎鞭酒、鹿鞭酒、锁阳酒、韭菜子酒、板栗酒。

李壮友堂酒坊的所谓滋补养生酒就是你按照正常饮酒方式适量喝就可以了，只要不是喝醉，长期饮用就一定会有相应功效。但身体调理酒就不是了，这个类别每天只能定量饮用。为了市场更好开发，除了虎骨酒，其他虎鞭酒、鹿鞭酒、锁阳酒、韭菜子酒、板栗酒这些身体调理酒其实都是壮阳酒，这时李壮特意给酒坊找到的方向。

李壮增加酒的种类也是没办法，主要原因是要保证原材料供应。经过几个月的不断调试验证，锁阳酒、韭菜子酒、板栗酒壮阳功效一点不比虎鞭酒、鹿鞭酒差，甚至还要好上一筹，只是可能名气上感觉没有虎鞭酒、鹿鞭酒上档次。为此，李壮决定把名字改一下。李壮、聂掌柜、朱小江、朱小河、王三友、一众秘书室秘书以及酒坊办公室管事一群人讨论了好几天，最后定下，原有的党参酒、鹿茸酒、当归酒、虎骨酒、虎鞭酒、鹿鞭酒已经深入人心，不用改名。而新开发的灵芝酒、人参葡萄酒也不用改名字，锁阳酒改为雄风酒、韭菜子酒改为霸王酒、板栗酒改为轩辕酒。

为了推荐这五款最新酒品，李壮让聂掌柜、朱小江、朱小河从四月初四到五月初四今年的牛屎粑酒订货会开幕前，在青云客栈旗下所有酒楼进行为期一个月免费限量试饮。就是在酒楼吃饭的顾客只要喝酒的都会赠送一个二两小瓷瓶装的新品牛屎粑酒。这一举措反而大大提升了酒楼的人气，这一个月青云客栈旗下各个特色酒楼包括青云客栈本身生意都好了不止两成。这让每天都要送出去一两百斤酒的李壮心里平衡了不少。

推广的效果也很明显，五月初四到初七，四天时间，酒坊准备的一百万斤各类牛屎粑酒被一众买家瓜分一空。酒坊一举又给商号挣回来近三百万两银子。

现在十里铺很多达官贵人都在讨论轩辕酒、霸王酒、雄风酒到底是什么配方，怎么感觉功效比虎鞭、鹿鞭酒还要好那么一点，而且第二天也不会腰酸背痛，精神萎靡。也有人说喝了灵芝酒以前的腰膝酸软、头晕耳鸣、遗精盗汗这些毛病都没有了。还有人说喝了人参葡萄酒皮肤也润泽了、中气也更足了，身体发软的毛病都好了。

李壮和白老大夫签订了保密契约，但其实白老大夫也泄露不了什么。他和李壮只是商讨出了配方，而实际生产中各种药材的用法用量其实白老大夫并不清楚。这可是酒坊经过无数次实验才定型的。白老大夫自己在家也用这些方子试过泡制药酒，但炮制出来的功效明显比不上牛屎粑酒坊生产出来的酒好。

李壮自己当然也试过三款壮阳酒，功效他自然很清楚。那几天两个婆娘每天都是神采奕奕的，他自己也仿佛回到了二十郎当岁。而灵芝酒和人参葡萄酒老爷子和于青云、禄蒙灵喝了也都赞不绝口。

现在李壮家每天晚饭时五个大人都喜欢喝一点，老爷子是喝灵芝酒，三位美女自然是人参葡萄酒，李壮有时是滋补酒，有时也来点调理酒。

五个小孩子很奇怪大人们为什么喜欢喝酒，他们偷偷尝过，辣辣的，不好喝。那是李云鹏和李云鹤、李云翔哥儿三个调皮鬼，趁着大人不注意，偷偷在堂屋酒柜里拿出一罐开过的虎骨酒，又怂恿李小灵、李小云，五个人一人尝了一点。李云鹏和李小灵年龄大一点还好些，其他三个四五岁的娃娃尝了，把眼泪都辣出来了。他们最后一致认为大人很奇怪，这么辣的东西不知道有什么好喝的，现在居然连两个妈妈和姑姑也喝，真搞不懂她们！不过幸运的是他们没被发现偷喝，不然青云妈妈可是会狠狠操练他们的。

李壮终于暂时不用为酒坊的原材料担心了，新开发的五款酒的原材料可比虎骨虎鞭好搞多了。灵芝自家仓库里这些年存了不少，而且药铺里也基本上都能买到，朱小河的婆娘在乱石山老屋那边每年也能收到不少。党参采购也不困难，这东西听说西北、东北已经有人种植了，一般的药铺也是随时都有存货。人参这种原料酒坊又不要求太上年限的，有个两三年以上的都可以，因此货源充足得很。锁阳据说西北有药农开始种植了，药铺基本上都能买到，这个材料也不困难。韭菜子和板栗就更简单了，自从霸王酒和轩辕酒两个产品定型生产，李壮已经安排松林村、土山村、大王山、野湖的长工、佃户们多种板栗树和韭菜了。李壮还托一些合作商家帮忙从西北和东北搞了点人参籽过来，十里铺的山里其实也能长人参。锁阳就不行，只有西北砂砾里能长好。

时间到了七月。李壮安排的礼拜天放假和寒暑假放假已经在十里铺李壮友堂小学堂和松林村小学堂全面实施。每年暑假是七月初到八月初。今年小学堂放暑假后，李壮把五个小孩子带回了野湖。这次就不是让他们回去玩了，而是真正要他们到田地中除草、松土、浇水。

野湖有一片种植药材的土地，这里有一年生药材和多年生药材。这里李壮没有让孩子们去祸害，这里他是叮嘱了朱立秋重点照顾的。他自己连续几天都是带着孩子们给包谷套种了红苕的地里还有高粱地里拔草，还有就是下水田薅秧子除杂草。傍晚又给孩子们绑上吹胀的猪尿包在野湖里教他们游泳，在成鱼池里教他们抓鱼。五个孩子是上午下午日子难熬，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但一到傍晚就又开心了，游水抓鱼玩得不亦乐乎。

过了几天孩子们也就慢慢适应了每天白天做农活，李小灵和李云鹏两个大一点的连锄头都使得有模有样了，三个小一点的拔起草来也很认真了。朱立秋的孙子孙女们，王大、王二的子女们也加入了李壮的童子军，每天白天大家一起干农活，傍晚游水抓鱼，晚上打一会儿拳，听一会儿故事睡觉，日子过得无比充实快乐。

当然有时李壮也会带着孩子们去老松林里打猎一些小猎物，找一些野果子，挖野菜，找药材，一如当初他和三娃子、朱小山他们一样。只是那时是为了生计，现在是为了锻炼孩子。

李壮有时候也会想，如果当初王家没有收回自家租种的田地，自己也没有开始卖鱼，现在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和其他村子的佃户长工一样还是每天辛苦劳作，最后却只有点点收获！命运这东西还真是说不清楚，那时的自己应该根本就想不到现在会有这么庞大的产业，这么丰厚的家底吧。

一想到这些，李壮不禁又有些担忧，自家该如何才能长久保持富贵呢？还有就是那些一任一任的衙门官员、军衙官员、盐道官员都是喂不饱的狗，这些年花在这些人身上的银子可真不算少了，但只要商号还在经营这种事就不可能会停止。还有经常出现的各种名义的捐银、献银、税费等等，这些事想想就头痛。

算了，不去想了，尽人事听天命吧，至少现在日子不是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