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民团第一次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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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朝廷的各级衙门，有些人有些事，也不是李壮有能力改变的。 经商这么多年，见得多了，李壮早就懂了很多东西。有时遇到那些狗屁倒灶的事他还难免心中气愤，只能说明李壮心中的道德底线还在！
李壮不再去杞人忧天，又开始了每天正常的上午办公室办公，下午各个工坊酒楼客栈巡查慰问。偶尔和一些老朋友喝喝茶，打打牌，还和古今儒、周邦泰他们去钓了几次鱼。
快要秋收了，最近李壮往松林村和土山村跑的次数多了一些，主要是那些被水泡过的的高粱大豆不知道今年收成到底如何，特别是高粱，这可是他的产业里赚大钱的基础。今年十里铺周边这么多地方遭受水灾，如果他这边高粱出现问题，那就麻烦了，估计买都不好买。
李壮在十里铺水灾结束时就预料到了有可能出现高粱短缺的情况，早就安排了朱小江收购十里铺、富安县城、甚至江阳府城以及周边县城市面上看到的高粱，他就是怕自家的高粱今年减产量太大。十里铺周边有许多名酒作坊，各个都是消耗高粱大户。怕真正短缺出现时抢不到，李壮是能多储存就多储存。
事实上李壮的担心是对的，高粱收割晾晒后果然今年减产了近三成，要不是他未雨绸缪收购了一批，今年酒坊就只能减少产量了。减少产量可是会让李壮肉疼的，牛屎粑酒现在最便宜的滋补养生酒一斤都是二两银子，调理养生系列都是三两银子一斤，减产一斤李壮都舍不得。
关键是牛屎粑酒就算以这种远远超过十里香、茅铺酱酒等名酒的价格，这几年的销售却是供不应求。聂掌柜、王三友他们早就建议让李壮扩大产量，李壮也不是说不想扩大，可是没更多原料啊，人家贵州和云南专门帮李壮打猎的土人狩猎队已经打到安南和野人山了。现在收获的虎骨、虎鞭、虎肉、鹿鞭、鹿茸等等也只能堪堪够用而已。李壮又做不出来把酒稀释以次充好的事情，所以只能尽量维持现在产量了。
秋收后没几天，一天早上，朱小江慌慌忙忙的跑到李壮办公室报告，说是野湖被土匪抢了，还伤了四个长工，不过四个伤者性命没有危险。至于其他损失，朱小江说野湖晒在三合土晒场里的两千多斤谷子被抢走了。其他东西土匪倒是没有怎么动，朱小河带着村里人赶过去时土匪已经跑了。根据调查抢劫的应该是大王山里面的那伙土匪。据受伤的长工说那伙人有三四十个，领头的是一个中年光头。他们带着麻布口袋和箩筐，到野湖晒场抢了谷子就跑。
李壮一直都知道大王山有土匪，当时朝廷镇压反叛时，李壮也带着民团去搜寻过。不过大王山太大，还有就是地域划分不明，李壮民团只在靠近青云山这边的区域搜了一趟，没收获，后来他就没管了。这么多年十里铺这边的村子也没遭过土匪，他都快把那伙土匪忘了，没想到这次居然抢到了他头上。
民团大部份人走马帮还没回来，李壮也只好吩咐朱小江、朱小山、朱小河加强巡逻，增加守夜人手，武器也准备好，等其的他走马帮的民团兄弟们回来再说。
结果没过几天，野湖又被抢了。这次不仅又被抢走了两千斤谷子，还有二十多头肥猪和十只羊，几十只鸡鸭鹅，还有几十两银子。野湖院子，养猪场，养羊场，鸡鸭鹅养殖场都被土匪搞得乱七八糟的。鸡、鸭、鹅、猪、羊跑得整个野湖别院围墙里到处都是。这些物资损失倒是没什么，关键是有三个巡逻的长工居然被土匪打死了。朱立秋也被打骨折了。他告诉李壮，土匪这次人数更多，有差不多一百人的样子。而三个被打死的长工是因为他们用长枪和手弩打伤了土匪，被土匪报复殴打致死的。朱立秋还说幸好那天野湖没有女人，不然肯定也会被那帮土匪糟蹋。
刚好第二天走马帮的四百个兄弟回来了，李壮这时是不能再忍了。马帮兄弟回来当天傍晚，他就召集全体民团七百团丁，把野湖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大家，随即他命令六百团丁次日出战，一队百人留守。第二天早上六点，民团武器库打开，李壮命令六百人按照训练时所分兵种各自领取武器，随后亲自带队浩浩荡荡杀向大王山。至于说要不要跟分县衙门报备，分县衙门没那个资格。至于事后向江阳府防守大营和富安县说明那就更简单了，事态紧急，先拿下再说。
这几年大王山土匪没怎么骚扰过十里铺这边的村子，他们都是在邻县那边打劫。其实土匪山寨有多少人，有哪些路通向土匪山寨李壮他们都不清楚。李壮只听说大王山的土匪头子叫沈三爷，因为当初马飞、牛二在土山村当土匪时沈三爷派人联系过他们。
这种情况下，李壮他们首先就要大致确定山寨的位置，然后就是要查明通往山寨有几条路。不过从土匪第二次抢劫野湖来看，这伙土匪人数肯定没他们民团多，武器就更不用说了。因此李壮也不跟他们讲什么套路了，就是以十人小旗为单位，从三面直接合围大王山，然后步步向上搜索。小旗之间相隔不超过一百丈，遇到土匪，总旗一百人迅速集结对抗，遇到大股土匪总旗如果对付不了，就发信号烟花召集附近总旗汇合。李壮给所有团丁的命令是格杀勿论。之所以是三面合围，是因为大王山有一面是悬崖，悬崖下面就是十几丈宽的富安河。
李壮跟在第一总旗，现在的总旗官是周达。他们这一百人从靠近十里铺这一边的富安河边向山上搜索。之所以这里安置一路人搜索，是因为他们在这里发现了一条小路，小路上还有零星的谷子粒。看样子土匪抢劫野湖后很可能是从这里上的山。
这一总旗团丁爬上半山腰还没发现土匪踪迹，预计再爬半个小时就能到这边的山顶，到时候不管有没有遇到土匪都能把这山顶上的情况看清楚。果然，又走了二十多分钟，他们就看到了一道原木扎成的围墙。这条小路尽头有一座寨门，几个手持长枪的土匪正在寨门前神情紧张的看着山下这群团丁。寨门两边围墙上有两座望楼，上面有几个握着长弓的土匪也正准备拉弓射箭。
李壮一看这种架势，算了算他们所处的位置到寨门也就是二十多丈，就叫过周达，让他对这一总旗团丁分配任务。周达安排二十个鸟枪手在这里原地对着寨门的土匪放枪后原地装弹，然后二十个手弩团丁迅速冲出去解决地面土匪，并隐藏躲避望楼箭矢。接着就是二十个盾牌手保护重新装好弹的鸟枪手到望楼附近解决土匪望楼上的弓箭手。最后四十个长枪大刀团丁冲出去占领寨门，巩固防御，等待下一步行动。
行动很快展开，鸟枪声一响起来其实这边战斗就结束了。那些在寨门前的土匪兵一听到鸟枪声不是被打倒就是被吓趴下了。望楼上的土匪弓箭手更是吓得还没看见人就胡乱射出了箭矢。以至于李壮的手弩团丁冲到寨门下时，他们还没拉起第二箭。望楼也就两丈高，手弩团丁一看地上土匪毫无反抗，望楼上的土匪弓箭手也在他们射程范围内，也就不等鸟枪手了，一阵箭雨，望楼上土匪弓箭手就没有站着的了。李壮一看团丁占领了寨门，没有用上的安排也就不用了。随即他们又听到了山的另外两边也传来了鸟枪声，李壮当机立断，命令这一总旗十个鸟枪手和十个盾牌手守住寨门，防止土匪逃下山，自己和周达则带着其余团丁迅速沿着小路向大王山深处出击。
向上跑了一段路就到了山顶。李壮他们到了山顶，眼前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这是一块四面环山的山中平坝，方圆能有一里多地。平坝靠山西北方向是一排土墙或者木墙草顶房屋，平坝中间看样子是田地，不过大部分都是几年没有耕种的样子，田地中长满了杂草。
到了这里，李壮就听到对面和右边山中都有打斗声传来，自己这边小路上也有一群穿着花里胡哨、破破烂烂衣裤的土匪提刀握枪奔来。
周达当即吩咐手弩团丁准备射击，又安排长枪短刀团丁在手弩团丁箭雨覆盖后迅速冲出去砍杀，鸟枪手在两边阻击，防止有人逃出去。一看这群人没有弓箭手，周达又让盾牌手也背好盾牌，抽出大刀跟随配长枪短刀的团丁一起行动。
两边很快就接触交战了。不过这群土匪完全不是李壮民团团丁的对手，最多也就十几分钟，这群四十个奔赴而来的土匪基本上就奔向了死亡。没有断气的李壮也命令了补刀。如果是其他情况，李壮应该不会这么狠心，但是这群土匪一而再的抢劫野湖，还打死打伤自己那么多人，再加上前段时间救水灾李壮心里也积累了不少怨气，这才下了格杀勿论的命令。
整场战斗完全就是一边倒，训练有素的李壮团丁打击乌合之众的大王山土匪完全就是牛刀小试而已。当朱小山、马飞、牛二、朱小峰带人把一个五花大绑的光头中年男人带到李壮面前时，这次剿匪战斗算是正式结束了。根据各个搜索队伍的报告，没看到有土匪逃下山。
被五花大绑这个人就是沈三爷，李壮原以为他会是那种硬气的绿林好汉，结果没想到李壮还没开口问他就在磕头求饶了。
根据这个沈三爷交代，他是孤儿，从小被金顶山那边寺庙里的一个和尚收养。这和尚俗家姓沈，他就跟着姓了沈。他从小就在寺庙的五观堂帮厨，也跟着寺庙里的一个有点拳脚功夫的和尚练过一阵拳脚。不过收养他的那个和尚圆寂后，他就经常被寺庙里其他人欺负，什么脏活累活都让他干。最后他实在受不了虐待，就在一次偷偷给饭菜里放了巴豆后，溜出了寺庙。
出来后，因为顶着个光头，其他地方也生活不下去，他就跑到各个寺庙去讨斋饭和住宿。有一年到了青云寺，他看到对面的大王山很有气势，就想跑去游览一番，没想到这一次就遇到了大王山的土匪。他仗着自己有点拳脚就和土匪打了起来，虽然他最后被一群土匪围殴打输了，但土匪头子看他有点身手就劝他入伙。他反正也是烂命一条，四海为家，又不是真正的和尚，于是就入伙当起了土匪。当时土匪头子就把山寨第三把交椅给了他，从此以后他就叫了沈三爷。后来老大老二一次下山去邻县村庄打劫时被邻县团练抓住杀了，他就莫名其妙的从假和尚变成了土匪头子。后来为了自保，他还安排人偷偷给那边民团的团总送了礼。
而他们这个山寨其实是以前大王山中的一个小村子，土匪们占据后，把村民奸的奸、杀的杀，最后剩下来种田的几个人前两年也被他们虐待致死了。
至于这次下山去抢野湖的原因更是让人哭笑不得，原来是因为今年连续多日的大雨让他们的粮仓进水了，他们存储的粮食全都发霉变质，他们没吃的了。以前他们都是走邻县那边去抢劫，但现在邻县那边也遭了水灾，普通百姓家里也没收到什么粮食，那些高门大户他们不敢动也动不了，于是他们才想到了到十里铺这边的村子去抢劫。
结果下山路上，居高临下，他们看到没多少人的野湖院子晒坝里有那么多谷子在晾晒。关键是院子大门没关，于是他们就抢了野湖第一次。而抢劫回来后，沈三爷才反应过来，好像那个院子围墙里不只有粮食，他还看到了很多猪、羊在湖边的圈里。于是他们纠集了山寨大部分人马下山又抢了野湖院子第二次。
至于杀人，他们土匪抢劫时遇到反抗的人杀了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只是这次他们运气不好，惹上了他们惹不起的人。
李壮没管沈三爷如何求饶，还是下令处死了他。然后李壮他们在原来这个村子修坟地的地方挖了几个大坑把一百二十四个土匪的尸体全部埋了。李壮没有留下活口，既然这些人手上都染了血，那就是都该死。
至于这个村子，李壮准备让朱小河组织松林村的人过来拓宽一下道路，然后修缮房屋、重新开垦土地。以后这里可以做成一个种植地，种药材、高粱、大豆应该都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