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酒中自有黄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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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壮的婚礼只是让松林村的村民和李家其他产业的长工们感到震撼新奇，毕竟这些人以前从来没参加过这种档次的成亲典礼。只有遇到李壮这个还把他们当回事的主家才把他们一视同仁的邀请了，而且还不要他们送礼。

但李壮的成亲仪式在一众十里铺富商官员眼中也就是一般了。不过李壮的成亲宴席在这些人眼中还是有一个亮点的，而且是大大的亮点，就是李壮用来招待他们的酒水居然全部是黑陶罐一斤装高档牛屎粑酒。这时候牛屎粑酒已经消失在市面上三四个月了，再次品尝到这种独特味道的酒还是让喝惯了好酒的富商官员们惊喜不已。

因为李壮并没有让手下透露牛屎粑酒出自自家酒坊，这些前来参加李壮婚宴的贵宾们并不知道李壮就是牛屎粑酒背后东主，于是贵人们就纷纷向李家产业大管家王三友掌柜打听哪里去买牛屎粑酒。

李壮早就安排了三娃子和青云客栈聂掌柜配合再次销售牛屎粑酒，有人打听就正中了李壮下怀。王三友掌柜于是告诉大家，牛屎粑酒是委托青云客栈聂掌柜订购的，聂掌柜说他拿到了牛屎粑酒在江阳府的独家代销权，要的人可以即日起到青云客栈拿货，不过货不多，只能先到先得。

青云客栈仓库、地窖中早就预备好了这四个月的牛屎粑酒所有产量，总共五万多斤牛屎粑酒。李壮把这次牛屎粑酒批发价早就定好了，高档黑陶罐一斤装一两一罐，中档釉面土陶坛五斤装和十斤装分别是二两五钱和五两银子一坛，普通档陶缸五十斤和一百斤装分别是五两和十两银子。

李壮的牛屎粑酒没有普通散酒，下力人去买的二三十文一斤的普通高粱酒他的酒坊每天有三四千斤产量。他的高粱酒除了五百斤左右用来二次加工成牛屎粑酒，其他全部按照二十文一斤销售出去。

这个价格按理来说其实利润很低。李壮酒坊的高粱酒需要两斤半左右高粱出一斤烧酒，现在高粱可是作为很多普通百姓的粮食的，粮铺高粱价格一斤都要五六文。但是因为李壮友堂酒坊用的高粱大部分是土山村种植的，高粱酒成本就降下来了，所以即便普通烧酒算下来利润也很可观。而二次加工的牛屎粑酒成本没增加什么，但利润却增加最少十倍。

几个月前牛屎粑酒刚刚热销起来的时候，李壮突然让酒坊不出售全部存起来，这让酒坊长工们和聂掌柜都不理解。因为那时候牛屎粑酒就已经供不应求，完全可以多卖一些出去。但是李壮听了于安对牛屎粑酒的评价后，不得不做出了停售的安排。

因为牛屎粑酒的味道独特，自家酒坊大量产出后，李壮自然弄了很多高档的牛屎粑酒回家孝敬老爷子。于安喝了自然说好，味道独特，比普通烧酒更柔和。但是老爷子又说了，如果天天喝其实也就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了。

李壮毕竟做了这么久生意，当然懂了一些生意经。于安的话让他意识到，要想让牛屎粑酒长期保持高价，只能尽力保住它给人的那种特别的味道。要给人保持这种特殊感觉，只能是限量销售。喝过的人一段时间喝不到了，那种特殊感觉才能更强烈，那下次有机会再喝，你不就更回味了吗？ 而如果持续销售，人们经常都能喝到那种特殊味道，久而久之，也就没什么感觉了。毕竟牛屎粑酒本质就是普通高粱酒，李壮酒坊的酿酒、调酒师傅也不见得有多么高深的技艺。

李壮成亲第二天辰时，牛屎粑酒就在青云客栈火热开卖。后院专门搭建起来的彩棚是这次销售的地方。十里铺大街上很多地方聂掌柜都让人贴了彩纸广告。这次推出的号称仅有的几千斤，实际有五万多斤的牛屎粑酒，在李壮和于青云巳时末到客栈时，聂掌柜小声告诉他已经现场卖出去五千斤了，还有十多家酒楼、客栈和三十多个富商、官员家下了条子请预留了加起来近万斤。李壮看到彩棚下不断进出的车马人群，估计这次的五万斤就这两天就能卖完。这次五万斤卖完，牛屎粑酒又会停售到明年端阳左右。

这次如果最后全部买完，这大半年光是牛屎粑酒就将给李壮卖出四万两左右的银子。李壮看到自己又找到了一条财路还是很高兴的，他已经吩咐土山村和松林村自留旱地明年全部种上高粱，这个利润一点不比盐场、客栈、食材这几块产业差。

到下午，得到了牛屎粑酒再次售卖消息的许多富安县城的商家也赶到了十里铺，到晚上甚至有江阳府城和临近几个县的人也赶了过来，他们已经知道这次又是没多少量，卖完就没有。一时间倒是又把本就宾客盈门的十里铺众多酒楼客栈生意再次带火了一把。这倒是让十里铺一些对青云客栈有了些微词的同行没有再抱怨青云客栈垄断了牛屎粑酒的批发代销。

第二天酉时后，李壮再次到青云客栈查看情况。聂掌柜汇报说存在客栈的五万多斤各种档次的牛屎粑酒已经销售一空，总计收到两万五千两左右银子。银子已经装箱，正准备运往李府。聂掌柜还说有许多赶过来的没买到货，看李壮能不能想办法再供应一点。李壮还是坚持了早就定好的限量原则，不肯再松口追加。

聂掌柜知道李壮有自己的考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他现在也算看明白了，别看新东家年轻，但真真说到做生意，他还真不如李壮。李壮产业这几年的发展壮大聂掌柜算是亲眼见证，东家的勤恳和生意头脑还真是不简单。既然比不了他还是老老实实当好掌柜就行了。

李壮自从上次到过王家花园后，就很注意学习新的知识了。他会经常参加一些盐商的聚会，自己有时也会在青云客栈新楼顶层特意改装的大包厢举办一些小型聚会。他通过经常接触一些本地和外地商界朋友了解一些社会动态以及新事物。

现在一些进入十里铺的洋玩意他也算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家里甚至通过一些商号从广州和上海买回了不少外国货，什么洋酒、座钟、糖果、奶粉都买了不少。

现在李壮还在关心一件事，就是从各种渠道来看，太平军和捻军已经式微。作为盐商，李壮分析出如果朝廷军队剿灭了太平军和捻军这两股影响长江航运和两广到云贵运输的反叛，那十里铺盐业将会立马从暴利降回正常利润状态。随即李壮立刻要求李壮友堂所有盐井立即开始全力采卤，盐场开始满负荷生产盐巴。并且李壮还对朱小山的盐马帮提出再次买马招人扩张的要求。

到了这年冬月，盐场的产能也恢复到了每天一百石左右。李壮友堂盐马帮已经扩张到了四百人，五百匹骡马，每个月能运送两千四五百石盐巴前往云贵山区。因为有了大糯苏寨盐铺和密滴义军两个固定销路，现在盐马帮只管运输，不需要再翻山越岭自己卖，所以速度快了许多。

李壮在大糯苏寨的盐铺已经成了乌蒙山区最大的盐巴批发地，每个月都能卖出上千石盐巴。由于有了李壮这个盐铺，大糯苏寨已经不再只有圩市才热闹了。现在每天都有许多人去零买盐巴，也有好几十个盐担担前去批发盐巴。人流量大了，消费自然会增加，百丈街铺面早就被租完了，而且那些商家生意都还不错。大糯苏寨终于有了一点城镇的感觉。禄天宝自然非常高兴李壮给大糯苏寨带来的变化，也很享受现在变得更好的生活，这也是他迟迟不答应李文学一同起事的一个原因吧。

至于销往云南的盐巴并不是李壮友堂盐马帮自己运去的，而是李文学的义军来运的。朱小山他们马帮过了豆沙关后，要么就是送到石门槛，要么就是半路约好地点义军来接然后运往云南。李壮知道他八十文一斤卖给义军的盐巴，义军运回云南就能卖一百三四十文一斤，但李壮并没有提出涨价要求，他也算是变相支持李文学了。李文学说过密滴义军其实除了打击官员和地主豪绅有所缴获外，其他并没有什么生财之道。但义军其实要用钱的地方并不少，所以李壮让义军做做盐巴生意还真是帮了李文学不少。这几个月，李壮卖给义军的盐巴已经五千多石，李壮从他们那里得到纯利润不过一万多两，而密滴义军转手就能轻松获得超过两万两利润。

李壮既然意识到太平军和捻军会被朝廷剿灭，那自然也会考虑到和太平军互为犄角的密滴义军很有可能也会被镇压，李壮着急忙慌扩大产量和出货量就是想抓住这个时机多赚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