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买鱼苗野湖养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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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江阳府就是一个大火炉，刚冒头的太阳就威力十足，这一天送完鱼回来还是大早上，李壮和三娃子的汗巾就已经不知道拧了多少次汗水了。快到王家村的路口，两人遇到了同村的一个外出买了什么东西的中年人。这人告诉他们，村里那条小河已经断流了，一些水洼里有很多鱼，村子里很多人都去抓鱼了，中年人回家后也马上要去抓。还说什么鱼虽然不好弄来吃，但也是荤菜，白捡肯定大家都要去。

李壮一听赶忙喊住这个中年人，说他们东家很喜欢吃鱼，他们家厨子也很会做鱼，还专门委托两人回家问问村里有没有谁抓到了鱼都可以帮他买下。条件是只要是活鱼，不管大小多少都可以。其他的河虾、泥鳅、黄鳝、甲鱼只要是活的都可以帮着收。价钱是鲤鱼草鱼鲫鱼四个大钱一斤，鲢鳙青波翘嘴三个半，泥鳅黄鳝黄辣丁五个，河虾甲鱼六个大钱一斤。他让中年人去小河边告知村里人，只要是活的，送到他家来，有多少要多少。

回到家，李壮不放心那个中年人，又让三娃子专门跑去小河边告知乡民们他家收鱼。他自己则是翻出家里的所有的木盆，木桶装上一些清水，院子里大水缸也装上清水，杆秤准备好等待乡民们送鱼来。李壮如此上心收活鱼，是因为这几天他在街上转悠寻找，又问了大街上一些相熟的人，都不知道有专门卖鱼苗的，看来十里铺附近没人专门养鱼苗。为了给野湖增加鱼产量，像这种河底水干，大小鱼一网打尽，这种得到鱼苗的机会不多，必须要抓住。

没过多久，李壮就听到院子外路上有了一些人说话的声音。李壮赶忙把鹅和狗关好，打开院门，就在石桌旁摆开杆秤、笔墨纸砚准备收鱼。这院子里的两棵葡萄藤已经爬了大半个院子的葡萄架了，因为是扦插的，所以这才第一年就结了不少，不过这些葡萄现在还是青涩的样子，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到它的酸。但正是因为有了这两棵葡萄和院子里那棵核桃树，李壮家院子才会显得比较阴凉。

不一会儿，几个人提着木桶就跟在三娃子后面走进了院子。三娃子负责称重和辨认鱼种并报告给李壮，然后把称好的鱼分类放进水里养起来。李壮负责记账算账付钱，二妹则在李壮旁边看护好钱袋子。

整个王家村除了乡绅家、私塾先生家，其他的佃户几乎家家都送了活鱼到李壮这里来卖，最后一算，他们居然收了三百斤左右的小鱼，大鱼只有二百斤左右，另外还有泥鳅黄鳝共五十斤，甲鱼十二只二十斤左右，活的河虾也有七斤。总共花了李壮两千五百多个大钱，村里佃户几乎家家都进账最少几十个大钱。一时间整个村子充满了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仿佛把干旱带来的愁绪都给消散了一些。李壮也很高兴，除了得到许多鱼苗外，这些鱼里面还有十来条不常见的岩鲤、江团、胭脂鱼、裂腹鱼。这些不常见的品种只要是活着的他都准备送到野湖养起来。

李壮不敢耽搁，等人一走他立马就和三娃子用水桶装好要运到野湖喂养的鱼苗立马动身，这种天气鱼苗必须要尽快回到活水里才行。李壮告诉二妹如果还有人来就让等到申时末再送来，然后放出狗子和大鹅后，两人开始运鱼苗。连鱼带水，两个人跑了三趟才把鱼苗送入野湖。

送完鱼苗，回家又收拾了死掉的一些鱼，刚码好味准备晚上吃，村里的人就又送鱼过来了。这一趟大大小小各种鱼又收了两百多斤，泥鳅黄鳝三十多斤，甲鱼倒是多了一些，有二十个三十斤左右。李壮看到几个老年人桶里已经死掉的鱼也一起便宜点收了。最后李壮告诉大家收鱼结束，明天不再收了。

李壮和三娃子两人又送了一趟鱼苗去野湖，回家收拾好死鱼腌制起来，到吃完夜饭就已经是月上中天了。

第二天送完鱼准备离开仙客来，李壮原本是准备去木匠铺子问问看能不能定一条小渔船的，没想到聂掌柜叫住了他，说是张县令有请。留下三娃子看车，李壮跟着聂掌柜到了仙客来客栈的二楼一个雅间，这是一个专门吃饭的包间，里面没有床铺，只有中间的圆桌和椅子以及靠里墙的茶几和两边两张椅子。茶几两边椅子上坐着张县令和仙客来东家兰世芳，两人正在喝茶说话。

看聂掌柜带李壮来了，张县令就示意李壮在圆桌边椅子坐下，开口说道：“李小哥，我让聂掌柜请你来是想问问你能不能找到野猪，最好是年头越长的越好，我主要是要找野猪肚。听聂掌柜说你这段时间送了不少野味来，就问问看你有没有办法。听聂掌柜说这段时间街面上也没碰到卖野猪的。”

“回县令老爷的话，我只能回去找找看。我学习打猎时间还不长，自己还没去主动打过野猪，家里附近山里也没碰到过野猪。我回去问问我师父看有没有办法，如果打到了，一定给您送来。”李壮倒是没敢保证，虽然他和三娃子在老松林发现过好几次野猪群的痕迹，但于安告诫过不要鲁莽就没去追踪。

“那就说定了，如果你找到了或者知道别人有野猪肚都可以给我送过来，价钱你放心，不让你吃亏。我听聂掌柜说你还给同德堂送过药材，如果你找到了好的天麻、黄精、黄芪之类可以做菜的药材也可以卖给仙客来。”张县令说。

一直在边上没有开口的兰世芳这时也跟李壮说话了：“李小哥，我听聂掌柜说你每天给同福楼也送了不少鲜鱼和野味，以后还能不能增加送货量，我准备让仙客来的鲜鱼都让你来供应。”说完兰世芳看了一眼李壮边上坐着的聂掌柜又继续说：“聂掌柜说你送的鱼都很新鲜，品种也多，以前你每天就给仙客来送三四十斤，以后可以每天送一百四五十斤怎么样？保证价钱不比同福楼给得少，你看行不行？野味野菜你也是有多少都可以送过来，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听兰世芳这么说，李壮心里一喜，不过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只能装作想了想答应说道：“好吧，兰老爷。我明天开始尽量每天给仙客来也送一百多斤鱼。其他野味野菜如果找到也尽量都送您们这边来。”

看两人没其他什么事了，李壮就告辞两人跟着聂掌柜下楼到了后院。一想到仙客来要增加供货量，李壮就觉得不能再只靠他和三娃子两个人力搬运了，看来需要买匹骡马了。但他没有挑选大牲畜的经验，又急着要买，就只能求助聂掌柜。因为他看仙客来马厩里好几匹骡子和马，想来聂掌柜有渠道。聂掌柜一听李壮要买骡马，听李壮说了多用来走山路，就建议他买一匹骡子，而且是雄驴配雌马产下的马骡。聂掌柜说马骡比马便宜，但是力气不比马小，但耐力远比马好，虽说有时爱发点小脾气，但只要随时带点豆饼青草萝卜白菜之类，一哄就好了。

问清楚大致价格后，聂掌柜让他去找骡马市的崔把头，说催把头是十里铺最好的相马倌儿，也是十里铺生意做得最大的牲口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