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登高之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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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好好的认亲周岁宴，邹明卓这个主角，却被爹娘忘得一干二净。
林初好带人来时，后院的嬷嬷瞧了林初好这般气势，知道大事不好。
连忙收拾了东西，抱着邹明卓出了门。
明卓是永宁侯府的长孙，老夫人惦着的心头肉。决不能出差错。
嬷嬷知晓老夫人今日要来，干脆直接去路上迎着。
还真瞧见了，老妇人的马车。
她往前一窜，把车拦了下来。
嬷嬷上了马车，把孩子抱给老太太看。
这孩子关系着乔倩儿的未来，又加上邹承白和老夫人的各种补贴，本就养得好。
如此折腾了一番，累的睡了，更显乖巧。
老太太心头一下就软了。
抱在怀里，喜欢的不得了。
再听嬷嬷为了显示自己护主，把林初好如何凶神恶煞的找了去，夸张的形容一番。
老太太如此听了，心中阵阵冒冷。
那个商户女还未和承白圆房，承白在外就有了孩子。
这事换到别人身上，怕也难过去。
若是林初好嫉妒，保不准对这孩子下黑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老夫人当下决定——
今日就把邹明卓带回侯府！
承白的儿子，侯爷总得认！
***
紫玉瞧林初好走了，才假装路过，买了几个包子，问聚在一起说话的妇人们，“那户人家是出了什么事吗？”
阿娟瞧着紫玉面生，高声道：“那里面住的，是永宁侯府小侯爷的外室呢！”
“外室啊！”
“就是，今日被正牌少夫人找来了！”
“砸了这院子？”紫玉瞪大了眼？
“哪儿啊？就是撞见两人不干不净，也没吵没闹，还给那两人关门呢。”一边的大婶撇了撇嘴。“小侯爷还嫌弃少夫人是商户女，要我们瞧着，他那点德行，远不如他夫人。”
“少夫人是商户女？”紫玉一脸刚刚知晓的模样。
“可不是嘛，”阿娟来了兴致，“上次我和那外室去珍宝阁，可是瞧见过这少夫人气魄。”
“阿娟，你还和那小贱蹄子去过珍宝阁？”旁边的人问道。
“我那不是不知道她身份嘛。”
“后来呢，两人撞上了？”听八卦的可不想知道别的。
“撞上了。那外室试了一件裙子，人家少夫人看了一眼那裙子，直接说料子不好，让丫鬟再选选。
我当时还说这永宁侯府的少夫人，也太阔气了吧。怎么专门把那外室买不起的衣裳，赏给丫鬟呢？现在一想就明白了，这少夫人是知道外室身份，故意的！”
“你说少夫人早就认识这外室了？”边上的人似探到了隐秘，兴奋道。
“肯定是的！要不乔倩儿怎么突然就说有事，直接走了呢！”
“看来这少夫人是早就知晓了，这还不吵不闹，好生解决，真不是一般气度！”
“别说气度了，就是那模样，也比这外室好了不知多少倍！也不知那小侯爷怎么这么想不开？”
“男人嘛，”大婶笑，“还不就那点事！”
“就是，家里的哪有偷的刺激。”
“你说这小侯爷，不把她娶进门当妾，是不是就为了刺激啊！”
众人哄笑，紫玉悄声退下。
这么说，林初好早就知晓乔倩儿的存在了？
紫玉以为自己能在二人之间掀起风浪，不想在林初好面前，不过是小丑。
她后怕起来，幸好她站了林初好一边，没有露出纰漏。
林初好……
紫玉仔细思量，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不在意小侯爷了。
她是那个时候，就知道了吗？
那她想要什么？
掌家权！
一定是侯府的掌家权。
紫玉点头，少夫人是商户出身，当初大婚抬进来的嫁妆，怕是比盛京任何一家贵女都要丰厚。她不缺钱，所以她要的，就是侯府的少夫人的位置。
是这样，没错了。
紫玉笃定。
***
山上的气温，总是比山下寒上几分。
山下花渐次开了，离宫外的那些开花的树，才含了苞。
松拓绕过马场外割草的太监，一路从山下飞身而来，他脚步急。
有太监恍惚瞧见了他人影，一个眨眼，就没了。
还以为自己瞧错了，不知是那棵树落下的影子。
到了离宫，他才不再飞檐走壁，大步走到淳心殿外。
东方珩半卧在老树上，优哉游哉，真如那无心权位的逍遥人。
见松拓上来，他一个翻身，从树上跳下来。
“殿下！”松拓心一惊，上前扶他。
但东方珩快了一步，先落了地，虽摇晃，但也站住了。
“还行！”东方珩笑道。
“殿下身子金贵，断不可再开这般玩笑了。”松拓躬身道。
“比想象的容易。”
松拓叹气，殿下真是越来越无所顾忌了。
原来在东宫，身上有一点污了，殿下都是忍不了的。现下可好，地上的草也割得，粗茶淡饭也吃得，今日这树也躺得了。
东方珩扬了扬下巴，“上去容易吗？”
松拓看了一眼淳心殿的四阿顶。
他是先皇后生病后，跟在东方珩身边的。知殿下身子弱，也瞧见过先皇后对殿下，是何等细致。爬屋顶这种事，是不会允许的。
“等日后殿下身子好了，也上得去。”
“是吗？”东方珩笑，“登高还真是让人期待啊。”
松拓知殿下口中的高，并非这屋顶。
他上前搀扶殿下回了淳心殿。
搀扶在侧，松拓在东方珩耳边低声道：“安国使韦正平已经过了国境，使团里有位先皇后旧人。”
“高谵？”
“任副使。”
高谵是先皇后还是安国文昌公主时，身边伺候的小太监。
后来升为高位，一直还记挂着公主的孩子。
先皇后死后，安国方面一直不仅没有忘记东方珩，甚至还期待东方珩，能在景国称帝。也和高谵在安国运筹不无关系。
只是这十八年来，东方珩从未见过此人。
想来这次他随使团出访景国，是会寻机会，见上一面的。
松拓扶东方珩在椅子上坐下，又去湿了帕子，“殿下，我今日在山下听到一件事。”
他把帕子，递给东方珩。
“永宁侯府的小侯爷，有了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