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不是你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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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子铭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不在了,意思很明显,不在人世了。
“叔,对不起”
郭子铭比谁都清楚失去亲人的滋味。
“两年了,叔还是经常想他”
梁叔伤感地说道,接着深情地看向郭子铭。
“子铭,你有没有发现,你的眉毛和我儿子的一模一样”
梁叔的话让郭子铭赶紧再次看向那张相片。
“一样吗?”
郭子铭看不出什么来,他觉得人的眉毛长的不都一样嘛,除非是修剪过或纹过的。
“一样,所以当叔看到你第一眼时,很激动”
梁叔继续说道。
郭子铭怔了一下,看着梁叔深情地目光有一种错觉。
仿佛自己是梁叔儿子的化身,让他的眼神中,充满着愧疚与疼爱。
“叔,我不是你的儿子”
郭子铭打破了梁叔的幻想。
“对,你不是叔的儿子,所以,这是一种缘分,是上天给咱们俩的缘分”
梁叔继续说道。
郭子铭有些不太理解。
梁叔能够认清现实,可是他看自己的目光却像看到了自己的儿子。
郭子铭并非谁的替代品。
他有些好笑于梁叔这个年纪的人了,还有些精神上的幻想。
“子铭,你不要误会,叔之所以今晚告诉你这些,就是想让你知道,叔很珍惜缘分,既然上天让咱们相识了,叔,就是你叔”
梁叔进一步解释道。
郭子铭不明白梁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到底有没有拿自己当成他的儿子。
但后面的叔就是你叔,让郭子铭的心有些暖暖的。
“当叔看到你那么辛苦的工作,住在地下室里,叔很心疼,叔希望你在生活,而不是生存,叔能做到的,就是给你一个温暖有爱的住所”
梁叔继续说道。
郭子铭伸出手摸了一下梁叔的额头。
恍惚间,总觉得这些话,就像电影里的台词,而非在一个中年人嘴里说出来的。
“叔没喝酒,也没发烧,子铭,你记住,叔和你有缘分,叔想对你好,亲情般的好,你不是叔儿子的影子,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你”
梁叔无奈地笑了笑,继续补充道。
“叔,那个……你儿子是怎么走的?”
郭子铭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转不过来。
从小到大,他可没有听谁讲过这么一堆虚无缥缈的话,也就将话题拉到了现实中来。
“叔太急了,希望儿子成龙,希望儿子优秀,从小到大,对他要求十分严格,最终将他逼上了绝路”
梁叔说着,脑海里浮现出当时的场景。
儿子一句不想活了,直接从楼顶上跳了下去。
那一跳,将梁叔的心都给跳碎了。
“是我,是我逼的他,原来活着,健康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梁叔的思维有些跳跃,说这话的时候,满眼泪光。
郭子铭赶紧拿过纸巾帮梁叔擦拭着眼角。
不必深问,也差不多能够猜到了原委。
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是每个父母的心愿。
显然梁叔过于激进了,希望他的儿子是人中龙凤,最终才酿成悲剧。
“叔,阿姨呢?”
郭子铭问道。
“你阿姨在美国”
“好了,子铭,不说这些了,都过去了,叔也慢慢走了出来”
“叔今晚和你说这些,就是想让你知道叔的心意,叔相信缘分,叔希望你好”
“叔的家这么大,你过来住,叔每天有人陪伴,有人一起说笑吃饭,家里有人气,多好嘛”
梁叔转移了话题,或许伤感了太久,他也不想影响到郭子铭的心情。
“好”
郭子铭痛快地答应着。
他看得出来,梁叔很孤独,内心深处的柔软已经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郭子铭的心是软的,他觉得,如果自己的出现,能够让梁叔在精神上开心起来,这也是一种功德,更是相识一场最好的方式。
“明天叔陪你去将行李搬回来,这个家啊,有你,有叔,挺好”
梁叔笑了起来,郭子铭的回答,让他欣慰的同时,又很高兴。
夜晚,梁叔站在窗台前,手里捏着那张相片,不再是曾经的那一股股伤感。
换作的,是嘴角淡淡地笑意……
“你要搬走啊?真的假的?住哪里啊?我房租要不要退给你?”
郭子铭还没有配钥匙,所以要搬自己的东西,得到王磊那里拿钥匙。
打电话的时候,王磊很惊讶。
明明两个人住在一起还不错,郭子铭没有地方住,怎么就突然要搬走了?
“我叔在这边有房子,让我住过去,这样吧,中午的时候我过去接你,你开门我拿东西”
“房租就不要了,也是挺麻烦你的”
即便缺钱,但郭子铭知道麻烦了王磊,也不好管他讨要房租了。
梁叔开着车,带着郭子铭来到了公司不远处的角落里停着,这还是郭子铭的意思。
梁叔的车太豪华,郭子铭真不愿意被同事们瞧见。
他习惯了生活在不被人看到的角落,不喜欢成为新闻八卦的主角。
“哎哟我去!子铭,你叔这么有钱啊?”
王磊出来了,一眼就看到了梁叔的豪车,惊讶地直接张大了嘴巴。
“不是,我叔是给老板开车的司机,公车私用一会儿,你快上车”
郭子铭只好用这样的理由来解释,免得王磊回到公司,大喇叭一宣传,郭子铭可受不了。
梁叔和王磊打了一声招呼,对于郭子铭的解释,他只是笑了笑。
“郭叔,你是司机啊?我看着不像啊,你这气质气场,分明就像个大老板嘛”
王磊是个外向且极其爱说爱笑的人,看着梁叔,直接开起了玩笑。
“子铭,大老板昨天就来上班了,今天一来,还在你的工位上坐了坐,看来大老板对你很看重,将来你要是升职了,可别忘记兄弟哟”
到了出租屋里,郭子铭和梁叔一同整理着行李,王磊继续八卦着。
看着一间十几平方的小单间,两张单人床,虽说比郭子铭之前的地下室强太多。
但在梁叔的眼中,依旧是心疼的。
哪怕千千万万的打工者都是这样的条件,但在他的心目中,他不希望郭子铭过着生存的日子。
将行李都搬到了车上,又将王磊送回了公司,梁叔这才带着郭子铭回到了家里。
“下午叔带你去公司一趟,让你看看叔是干什么的”
郭子铭脸上的肿一大早就已经消了,要不然他是不敢见王磊的。
今天请了一天假,梁叔有心要带郭子铭去了解他。
正当郭子铭要说什么的时候,许展博的电话打了过来,
“小郭啊,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