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赴约苏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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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周五,锦书上了一天的课都没有看到miss Ling来找她,她沉吟一声,看样子miss Ling不会来找她了,也罢,天下百病皆可治,只是世上俗人无药医,既然他们对中医有所芥蒂,那她也随她了。
这天过得很快,因为是周五,下午提前放学。
裘紫怡兴奋抱起书包,本想揽过锦书的肩膀跟她一起去校门外,谁料下课铃声刚一响,谢鼎就走了过来,在教室门口外等着。
众人见状,男的口哨声不断,女的吹嘘声不断,还伴着起哄声:“哟,表哥来接表妹了。”
谢鼎双眸平静看着这帮比自己小五六岁的小屁孩,他看到锦书走了出来,他立即接过锦书的书包,说:“我来。”
教室里又响起打趣声,有人说:“表哥真好。”
潘多多一脸笑意学着腔调对汪芹说:“汪表妹,让哥哥替你拿书本,这书本太沉了,小心伤了你的身子骨。”
裘紫怡哈哈大笑,顾军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喜欢锦书的,但知道名花有主,他就不好再脸皮厚厚往上粘了,而且看到谢鼎对锦书这般体贴,他心里再又不舒服,也只能释怀放下。
锦书很是无奈大家的误会,谢鼎脸色微沉,他觉得这个误会还是要澄清一下好,免得日后在整个学校传开,他一个男人是无所谓,但是陆小姐毕竟是女孩子家,而且要是被他主子知道了,会不会责怪自己没有分寸?可是......自己不是受他嘱托好生照顾陆小姐吗?
等锦书和裘紫怡走到校门口的时候,竟然这么有缘碰到了蔡心怡,蔡心怡瞟了眼陆锦书,又看了眼陆锦书身后的谢鼎,转了下眼眸出了大门,身边陶露露白了眼也出了校门,小声对蔡心怡说:“听说那个男的是她的表哥,听说这两人好像在处对象,真是不要脸,处对象还来学校处,听说她表哥为了她来了学校工作,真是不害臊。”
蔡心怡嗤笑了声,满脸不屑,真没品味,庸俗的人只能找个普通庸俗的男人做未来丈夫。
锦书和裘紫怡挥手道别,便转身和谢鼎走向一边,俩人穿过弄堂然后直奔一个茶楼。
中午时间,她收到了一封信,打开,内容言简意赅,是苏媚儿写给她的,信的内容:“锦书,下午放学,我在听轩阁等你。”
锦书如约而至,走进苏媚儿指定包间,她让谢鼎留在外面。
进屋,苏媚儿就起身上前,握住锦书的手,道:“你终于来了。”她早早就来茶室等锦书了,足足等了两个小时。
自从那天得知苏澈走后,她早就迫不及待想见锦书了,她好好问问她。
奈何上周一直下雪,好不容易这周一开学了,她每天放学的时候早早等在燕京大学门口不远处,好第一时间能看到锦书放学出来。
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见锦书出来,不是说她住在朋友家吗?她怎么没出来呢?最后等的无望只能回家。第二天她又去等了,可还是没有见到锦书,一连几天,让她胡思乱想,又担心锦书的安危。
但她又不好去问陆振挺,毕竟陆振挺对她认识自己的女儿这件事毕竟不知道。
直到今天早上众人在家吃早餐的时候,陆依冉突然说起陆锦书住校了,她说她也是听其他班级的一个住校同学说起,还说这次校方给他们中医班安排了很好的寝室,让燕京大学其他住校生有点愤愤不平,都说肯定中医班的学生动用家里关系才争取到好寝室。至于哪个学生的家庭背景好一点,毋庸置疑就是裘紫怡同学了,她的父亲也算是大人物了,那可是海关总长啊。
苏媚儿这才知道这几天放学白等了,于是昨晚简短写了一句话塞进信封,让邮差送给燕京大学中医班的陆锦书同学。
苏媚儿声音哽咽微颤:“锦书,告诉我,苏澈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就走了呢?”
苏澈两字还是让锦书心如刀绞,她深吸一口气,说:“肺癌去世,我是在他过了满七才来北平。”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他在的时候,我可以去看看他。”苏媚儿泪眼婆娑,太痛心了,她连心爱的人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锦书眼里也有泪花,她讲述着苏澈与病魔斗争的过程,全程锦书平静说着,但泪水却是无声落下,而苏媚儿更是泣不成声,掩嘴痛哭。
许久苏媚儿抽泣着问道:“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锦书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告诉你又怎样?不过又徒增一个人痛苦而已,而且苏澈也不让告知你。”
闻言,苏媚儿更加悲痛,她捂嘴嚎啕大哭。
过了许久,苏媚儿才平复心绪,然后问她:“你一个女子怎么料理他的后事?苏澈看病的钱你哪来的?”苏媚儿难以想象锦书是怎么过来的那段日子,而且他们本不富裕,苏澈看病的钱怎么办?
锦书擦了擦眼泪,倒杯水喝了一口,润润喉,抬眼轻轻道:“苏媚儿,我将自己卖了。”
苏媚儿倏然抬头,不可思议看着锦书。
锦书扯了下唇角,然后将她跟裴逸的事说与苏媚儿听,知道真相,苏媚儿惊愕失色,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锦书为了钱卖给了北方统帅?她见过裴逸几次面,他很帅气,但是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意却让人不敢靠近。
很早,外界传闻裴逸心狠手辣,残暴不仁,杀人不见血,心机很深沉,而且他怎么坐上这个督军位置的,北平城谁人不晓?锦书跟了这样的男人,她以后不受伤吗?万一裴逸耍起脾气来,锦书怎么办?还有,最重要之前不是疯传裴逸是个断袖之癖的人吗?他怎么就去招惹锦书呢?
好半天苏媚儿才缓过神来,她愤怒咬牙道:“那个裴逸真不是个东西!他怎么可以在你那种情况下逼你签下那份不平等契约?他明知道你跟振挺的关系,他不告知你阿爸,却那么卑鄙做出这种龌龊的事,他真是个畜生!振挺他知道吗?”越说,苏媚儿越激动。
“他知道,前几天他来山庄找我了。”比起苏媚儿激动,锦书则语气淡淡道。
“振挺来山庄找过你了?”苏媚儿震惊,可是陆振挺什么也没说起啊。不过转而一想,或许陆振挺不想陆家人知道他女儿卖身给裴逸的事,怎么说都是丢了他老脸的事,再者,万一被陈婉婉等人知道,还不闹出什么事来?瞒着也是好的。
“你当初就应该跟我说一下,我可以拿钱给你们,再不济你阿爸也会不顾苏澈的死活不给你们钱的。”苏媚儿痛心说道。
“我从没打算要用他的钱。”八岁离开,她在心里发过誓,从此不踏进陆家大门半步,也不要陆振挺施舍的钱。
“锦书,你太傻了,你现在做裴逸的女人,等于是把自己给毁了呀。”苏媚儿心痛得又落泪了,锦书这么优秀的女子,值得一个好男人来疼爱,然后结婚生子安稳过一生,如果可以,锦书夺回家业,在今后的人生道路上绽放光芒。
可如今她就这么做了男人的附属玩物,她想想都难受,若是苏澈在,他怕是痛不欲生。
锦书太傻了,裴逸是一方统帅,有权有势,将来一定会娶妻生子,那锦书算什么?难道厌倦后弃之不要?再者裴逸这样的人物岂能只是娶一个太太,难道让锦书做姨太太?最重要从父亲手下夺来政权的人,岂是善类?她真的好担心锦书日后会被裴逸伤的体无完肤。
“他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锦书伸手握住对面苏媚儿的手,轻轻拍了一下。
苏媚儿惊愕对上锦书清澈的眸子,只听锦书淡淡说道:“他对我很好,纵使因为一张契约各取所需,若有天我跟他关系结束了,我也坦然接受,本身是契约,也是有期限的,至少这段时间若是没有他,我怕是很难走出苏澈的悲痛境地,苏媚儿,苏澈一直敬重你,我也一样,所以我才如实告知你真相,我一直视你为朋友。”
苏媚儿动容,可还是问出疑问:“裴逸他不是喜欢男人吗?这事你知道吗?”
“传闻不得当真。”锦书拿起茶杯喝了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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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书回到家,天已经很暗了。刚走到晴苑门口,锦书看到晴苑的左右两侧的对联,“雨意姝未阑,回溪照轩宇”,心底温暖。
小翠第一个就开心迎了上来,她挽着锦书的手激动说道:“小姐,您总算回来了,这几天您不在,我们都觉得冷情多了,还有啊,今天徐大夫夸我进步了呢。”
小翠开始喋喋不休说起这一周在药铺学习的事,锦书笑笑,偶尔搭腔几句,小翠还说起关于药铺生意,她说这周看病的有三四个了,抓药也有若干个,比之前好了一点点。说完药铺的事,小翠也问起锦书在校的生活,还问起谢鼎,谢鼎也不厌其烦对小翠说起在燕大的日常。
锦书回来,佣人们都笑逐颜开,张嫂端详着锦书,说:“陆小姐,学校伙食是不是太差了,我怎么感觉一周不见,瘦了。”
锦书看了看自己,摸了摸腰,没有吧,学校食堂还可以的,再者食堂打饭的人都是裴逸的人,对她格外照顾,所以伙食不会太差,怕是张嫂犹如父母般,总觉得自家孩子在外吃不好睡不好了。
“这两天好好做点你爱吃的菜。”张嫂笑道。
这晚锦书躺在卧室大床上,想起了裴逸,想起了第一天认识他的情景,然后到现在的点点滴滴,脑海不由又浮现出那封信,她忍不住下床从书包里拿出那封信,重新看了起来。
这晚她窝在被窝里看着那封信,心生暖意,闭上眼仿若裴逸在身边。
第二天,锦书习惯性六点多一点起床,她向来自律,又加上生物钟向来准时,所以她一早起来洗漱一番后,就大声朗读起英语作业,裴逸说过晨读很重要,尤其是英语,更要下功夫。
等所有的功课都通读温习一遍后,锦书才下楼,今早还要去药铺,再者也要去督军府给裴逸的弟弟复诊。
吃完早餐三人又是如期去了仁济药铺,徐大夫看到锦书来了,满眼笑容,和蔼叫了声:“雨姝。”
锦书点头,徐大夫就将上周的营业额给锦书过目了一下,并说:“好歹有几个人来看病。”只是这话说出,徐大夫觉得别扭,呵呵笑道:“若是每个人都无病无灾那是最好的。”
锦书笑着接过账本,然后对徐大夫说了几句话,徐大夫也说起小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虽然有些中医药理不太懂,但是其他方面她一点就通,若是假以时日慢慢学习打造,不一定成为一代名医,但小病小闹的,小翠也会看了。
小翠听了很是开心,被人夸奖自然是开心的呀。谢鼎看到小翠笑得纯真无邪,也笑了,心底想真是个孩子。
没过会儿督军府的车子就来接锦书了,锦书交代了小翠他们几句,就坐上督军府的车子。
到了督军府,五姨太很是热情招待锦书,锦书在客厅没有见到老太太,也没有见到二姨太等人,锦书也没多问,就随五姨太上楼。
这天锦书像之前一样给裴俊针灸,针灸一个多小时才能结束。
给裴俊针灸的同时,锦书也给莲儿施针,她们母女两如今在督军府做佣人,吃喝住行都在督军府,这样也方便给莲儿一起复诊。
因为莲儿服侍五姨太,也顺同伺候裴俊少爷,所以五姨太就让莲儿今天也在裴俊屋里,这样方便锦书一起针灸复诊。
复诊完后,裴俊很绅士礼貌向锦书道了声,锦书看着裴俊,他的眉眼跟他大哥裴逸还真是像,脑海又划过了裴逸的容颜,不知道他那边的事解决了没有。
之前他说很有可能要半个月才能回北平,算来他才离开一周而已,也只能下周过后才能回来了。
等就诊结束后,锦书下楼才问起五姨太:“老太太老人家不在家吗?”
“在呢,就是最近身体有点虚,晚上总是失眠,所以白天没有太大的精神,早上就稍微起晚点。”
失眠?锦书问道:“老太太失眠?多久了?”
“就这阵子,看了好多大夫”五姨太说到这儿,猛地看向锦书,眼眸一亮,拉住锦书的手,笑道:“瞧我这记性,这不是有现成的大夫吗?陆小姐,要不你给老太太看看?我们啊都忘了这茬了,你可也是个药铺的小大夫呀。”
“走走走,我这就带你上老太太屋里去。”五姨太拉着锦书激动走向一边。
来到老太太房门口,五姨太轻叩了下门,房门被老太太贴身佣人打开,佣人年纪约莫四五十岁,他恭敬喊了声:“五姨太。”
“老太太醒了吗?”五姨太问道。
“老太太醒了,就是还躺在床上。”佣人道。
“是千雅吗?”屋里传来老太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