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漂亮的红色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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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锦书起来的时候已是九点多了,全身酸痛无力,躺在床上好一会儿。
当意识一点一滴回拢,尤其昨晚的清晰画面跃入脑海时,她倏然坐起身子看向身侧,裴逸早已不在,而她身上早已换上了崭新的粉色睡裙。
昨晚她在疼痛和一股莫名的兴奋中沉沉睡去,可想而知睡裙是裴逸给她换上的。
想到昨晚那一幕,锦书心中一股痛难以言说,同时她想到昨晚最后那一刻羞愧难当,脸颊滚烫,她昨晚居然在他热情似火的撩拨中迷失,共赴云端那一刻,她清楚记得她紧紧抱住他的腰,然后精疲力尽睡过去。
她心中对自己昨晚的兴奋感到羞耻,甚至下贱,自己怎么会这么无耻呢,苏澈才过完头七啊,虽然她无法反抗,但昨晚最后“兴奋让她恶心”。
她感觉心口沉闷,吁了口气下床,险些摔倒,她及时扶住床沿,然后坐了一会儿,双腿酸痛,垂眸时,她看到了床单上的那抹鲜红,她怔忡半晌,心中空空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剜了一道口子。
她吁了口气,换好衣服,赶紧将床单撤下来。
这时门开了,锦书回头就见一身西装革履的裴逸,眼里闪烁了一下,随即低头扯床单,但见到床单上那醒目的红色,有点尴尬,脸颊烫了起来。
裴逸笑意蔓延上前,说:“醒了?”
锦书“嗯”了声,继续低头弄床单不看他,裴逸看着床单上的红色花朵,眼眸泛柔,他俯身握住锦书的手说:“佣人会收拾,下楼吃早餐。”
“我,我来吧。”锦书尴尬抽出手,让佣人收拾只能更让她尴尬难堪。
“男女欢爱很正常,没什么羞耻难为情的,你是我的女人,是这里的女主人,山庄上下下的人谁敢不尊重你?”裴逸噙着笑,看到锦书垂眸含羞的样子,越发喜欢,脑海浮现昨晚云雨之欢,心口痒痒的,他忍不住捧起锦书的脸,在她额头落下一枚吻。
“我,我先去洗把脸。”他的唇像烙铁,锦书远离裴逸灼热的气息,匆匆走向浴室。
裴逸笑意更深了,转头再看向床上那朵鲜艳的红色“花朵”,低低笑出了声,这是有史以来见过最漂亮最喜欢的红色“花朵”了。
等锦书出来时,裴逸早已不在,只有小翠和周嫂在收拾床单,新床单已经铺好,小翠手里拿着旧床单,周嫂看到锦书,眼里笑意深深:“陆小姐,少帅在楼下等你用早膳了。”
小翠抬眼,脸颊红扑扑,笑说:“早,小姐。”
锦书略有尴尬,便点了点头走出房门。
锦书下楼,裴逸正在看报纸,抬头,目光柔和看着锦书,搁下报纸说:“吃完早餐,我们就出门。”
“去哪儿?”锦书问。
裴逸笑了下,看来昨天跟她说的话,她已然忘记了。
“带你去北海公园逛逛,然后再逛逛北平城,这么多年没回北平,北平变化还是挺大的。”裴逸盛了一碗营养粥递给锦书说道,他早已用过早膳。
锦书原以为昨天他只是随口一说,再者自己当时也表明自己的态度不想出去走,没想到他今天还是带自己出门?
“你不去军政府吗?”锦书问。
“不差这一天,我说过有心陪,总是可以挤出时间的。”裴逸道。
锦书不去看他炙热的眼睛,低下头用餐时,说了句:“我。”最终“我现在全身还酸痛”几个字被锦书缩回去,说出来只会徒增尴尬。
裴逸挑眉,问:“什么?”
“我不想去,我,我有点累。”锦书吞吐说了句便埋头继续用餐。
闻言,裴逸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失笑,同时也恼自己,他怎么就忘了这茬,昨晚可是他们第一次,尤其是她,想必累坏了。
裴逸倾身向前,轻声道:“好,今天你好好在家休息,下次我保证温柔点,第一次应该都这样,以后就好了。”
这话说得锦书是面红耳赤,一口粥刚进嘴,“噗”呛了,当即喷了出来,裴逸皱眉,忙起身拿过餐巾布给锦书,伸手拍了拍锦书的背,笑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呢。”
锦书擦着嘴,看他一眼,见某人笑得玩味,才知道他是故意的,这人很无耻!
事实上幸好没有出门,因为刚吃好早餐,陈副管便匆匆进来,对裴逸俯首贴耳说了几句,裴逸看似面无波澜,但锦书看到他转身出门时,眉宇间的阴沉之气很厉害。
锦书见裴逸走了,她也上楼休息,昨晚的折腾,真的让她四肢无力,她一倒在床上便疲倦不堪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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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栋独立的洋房,裴逸下车,抬头看了眼洋房二楼紧闭的窗户,裴逸薄唇紧抿,随即大步走进洋房,洋房内佣人恭敬胆怯对裴逸是施礼。
裴逸脚步掷地有声落在楼梯上,听在耳里,让每个人心惊胆战。
一个年长一点的佣人低着头,跟在身后,心慌,说:“顾小姐已经好几天没有进过食了,身子虚弱着,昨晚又发起了高烧,嘴里呓语不断喊着少帅您的名字,我才斗胆通知陈副官的。”
裴逸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走向二楼的那间房,推门而进,有一个丫鬟正在给床上的病人喂药,见裴逸进来,丫鬟忙起身恭敬喊了声:“少帅。”
病床上的顾漫脸色通红,额头有细汗,嘴唇却是发白干涸,她艰难睁开眼睛,见到来人,迷蒙的眼睛起了水雾,她喉咙沙哑喊了声:“少帅......”
裴逸神色严肃,抬步上前,接过丫鬟手中的那碗药,说:“我来,你们下去吧。”
丫鬟点头,赶紧跟着刚才一起跟裴逸进来的年长者佣人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裴逸舀了一勺中药递到顾漫的唇边,顾漫眼泪肆意而淌,整碗中药喝完期间,她看着他,眼泪无声流,合着中药一起吃进嘴里,他认真喂药,俩人始终没有说话。
喝完最后一口,裴逸将帕巾给顾漫嘴角擦了擦,动作是那般温柔,顾漫眼泪再次汹涌而出,止不住流,他多久没有对自己这样温柔相待过了?
心里的激动排山倒海席卷着她,她再次喊了声:“少帅,对不起,我,我实在想见你。”
裴逸始终面无表情,他搁下碗,目光淡淡,说:“何苦呢?”
四年前他终于继承了他父亲的位置,坐上了至高无上的督军宝座,成为杖钺一方的少帅。
这几年军阀混战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的动荡时期,三年前在跟其他各路军阀混战中,他身受重伤,好几处子弹直击身体要害,当时身子虚弱得很,与自己队伍失散,孤立无援受了重伤。
而那时正好遇到了途中逃难的名叫顾漫的少女,那年她十八岁,她看到了他,然后救了他,那时他看到她清澈的眼眸,忽的脑海浮现出那张清丽的容颜和跟眼前这一双一模一样清澈无比纤尘不染的眼眸,他的心蓦地一扯,他暗自发誓自己一定要活下来,否则再也见不到那张清丽容颜了。
后来这个少女在裴逸的指引下找到了裴逸的部队,而那次在途中,她也为了他挡了一颗子弹,正中心脏位置,差点就死了,好在还是活了过来。
后来她说她叫顾漫,父母在逃难中早已双双离世,家中又无亲人,从此他就让她待在北平,给了她一栋洋房,并安排了很多佣人伺候。
他说你年纪还小,去读点书吧,她说好,他问她想学什么专业,她说想学新闻系,将来做一名报社记者,然后他就安排了。
曾经顾漫拥有着清澈无比的眼睛,可如今她的眼里再也没有那般纯真的光了,有的只是世俗中的欲望之光。
“少帅,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为什么你不再见我?”顾漫虚弱流着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