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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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花戏院，莱顿城传承了两百多年的老字号，主打古典、优雅的戏剧节目。
二十多年前老板父子经营理念不合，儿子怒而出走成立了瑞文戏院，并且高薪挖走了大部分的演员。
纽花从此一蹶不振，但底蕴还在，勉强称得上个第二。
饭后无事可做，玛格丽特心血来潮去纽花戏院看了一出戏，她来得晚，却也买到了二楼包间的位置。
戏院里是老式的观众席，一层是排成弧形的实木座椅。
二层一共有十个包间，环绕在舞台上方，是最佳的观赏位置，一晚的价格二十到五十金币不等，玛格丽特这间在最边上，花了二十个金币。
今晚有三场戏，整个戏厅上座率不到一半，一层只坐了前面三排。
包间倒是满了，但是众所周知，戏院这种场合更多的作用是社交，比如玛格丽特这间包厢，里面放了两张桌子和十把椅子，桌上水酒纸笔俱全。
观景台处才是真正看戏的地方，目测只能站下四五个人。
玛格丽特听了半小时左右就起身准备走人了。
她实在听不懂，明明都是帝国语言，为什么演员嘴里唱出来的和她平时说的就不一样？整个剧情也很平淡。
还有，为什么演员在互诉衷肠的时候还看着观众啊！
可能这就是艺术吧，趁着场子还没散，她再去瑞文看看。
“托尼先生请等等！”哈利的声音在背后传来。
“哈利先生，有什么事吗？”
“先生可有时间？我们老板有请，他对先生的那出戏很感兴趣！”
“可以，带路吧！”
哈利带着玛格丽特走进二楼最中央的包间，里面的装潢充斥着个人特色，红木家具，古典花纹刺绣抱枕，还有传统的圆凳。
她看见老板的第一眼就能确认这是他专属的包厢，和他人一样传统。
“托尼先生？您好，我是纽花戏院的老板崔文·德莱克。”
崔文六十左右，一头半秃的银发往后梳，炎热的夏天依旧穿着老式三件套，金色的怀表链从衣领延伸到胸袋上，礼仪到位，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您好崔文先生，我是托尼·怀特。”
“怀特？据我所知帝国并没有姓怀特的魔导师大人，啊，是我冒昧了，您别介意，实在是中午您的侍从来得太突然，而纽花也很久没有魔导师这样的人物踏足了！”
崔文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怅然，似乎在回忆曾经的辉煌。
“我的外公是魔导师，出门在外，我们小辈也不敢贸然借用他的名号，实在是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您指的是那出戏？您一个绅士，不可能因为一些花街女子费神，那就是收容所，和帝国的收容所有关是吗？”
崔文不愧是戏院老板，一下就看出了关键。
“崔文先生敏锐，正是为了收容所，所以明晚的那出戏就拜托您了！”
“好说，哎，哈利回来禀告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这个老戏院已经很久没有新戏了，您也看到了，一晚上观众不到百人，如果不是囊中羞涩，我可能还在守着自己的老一套。”
“崔文先生，我不懂戏剧，但我明白买家的心理，您的坚持没有错，观众喜欢新鲜感也没有错，或许您可以在保留传统的基础上进行创新，我想很多人会乐于看到他们喜欢的老戏剧焕发新生机。”
“也许是吧！”
他曾经反对的新式戏剧，现在成了唯一的出路，果然是人老了不得不服输吗？
这一耽搁，瑞文戏院的中场票就没了，玛格丽特只得回家。
苏玛丽正在房间里打开窗户修炼魔法，怀特夫人在给外公写信，侍卫们除了守卫的，其余都在修炼武技。
玛格丽特这一个普通人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甜心，怎么了，一个人坐着发呆？”
“妈妈，你写完信啦，我只是有些遗憾，大家都能修炼武技和魔法，而我只能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甜心，这件事妈妈很抱歉，我好像间接偷走了你的魔法天赋”，怀特夫人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
“妈妈怎么能这样说？魔法天赋不是能够内定的，没有就没有呗，我就是感叹一下，您可别把责任都揽自己身上！”
“宝贝，回到帝都我就把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你，魔法的事让你外公再想想办法。”
对了，外公！
“你都没告诉我外公是魔导师！我生气了妈妈！”
“博温告诉你的？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这是惊吓好不好，亏得我那几年总以为家里快揭不开锅了，还去码头上打工！”
“那几年……确实很不容易，多亏了你爸爸。”
老怀特之死是家里的伤心事，怀特夫人每每想起都惆怅不已，玛格丽特赶紧转移话题。
“妈妈，明天请你去看戏，我写的戏文哦！”
“真的！那我可得好好打扮一下！”
纽花戏院为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戏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首先是场景的布置，因为戏名叫残荷，女主角洛特丝的音译就是荷花，根据戏中三场情节，分别设置了初荷、盛荷和枯荷三个场景，来对应男女主的相遇、相爱和分手。
三个实景都采用的真实荷花，几个大箱子一早就抬进了纽花戏院。
其次是宾客，这出戏来得突然，崔文可是把自己几十年的老交情都用上了，这才将将把戏院填满。
而城主听说这是让崔文下定决心转变的一出戏，就更加好奇了，接到帖子欣然应约。
最后是演员，两位首席虽然身经百战，但也是头一回这样着急排一部戏，几乎整晚没睡地背台词，第二天排练了一整个白天。
一切准备就绪，夜晚到来，纽花戏院宾客盈门。
玛格丽特和怀特夫人盛装而来，自是在崔文的包厢内，城主这个戏痴罕见的没有坐在一楼一排近距离观赏，也来到崔文的个人包间。
“城主大人，您能应约前来是我的荣幸！”崔文赶忙上前问好。
“我们的关系就别说那么多客气话，今天是来看你的新戏，得知你这把老骨头终于开窍了，我是比霍尔还激动啊！”
“别提那小子！我的老本都快被他耗尽了，大人，我给你介绍今天这出戏的作者托尼·怀特先生！”
莱顿城城主克莱斯·波菲尔，一阶大武师，波菲尔家族长子，玛格丽特上前行礼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