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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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苏玛丽大闹吸引了众人的视线，玛格丽特悄悄来到门口的屋檐下。
一团人形缩在角落，听到脚步声，很是警惕的抬起头，正是嬷嬷黛西。
“黛西嬷嬷是吗？”
人形露出一双眼睛，满是戒备的看着她。
“我是今天傍晚来投宿的人，我想救这群孩子，我需要你的帮助！”
玛格丽特掀开帽兜露出自己的真容，见黛西嬷嬷一脸怀疑，她又吞下海妖之珠，托尼的形象出现在黛西眼前。
“是你！”黛西还是半信半疑，这里的黑暗谁都拯救不了，她不能轻信这些陌生人。
“黛西嬷嬷，你是在三年前疯了的，而你发现简嬷嬷让漂亮女孩们在六岁前‘病逝’，又将她们高价卖到权贵家中也是在三年前，我说的对吗？”
“你怎么知道？”黛西大力揪着玛格丽特的手问，情绪十分激动。
“是哪个孩子告诉你的吗？她们怎么样了？”
“黛西嬷嬷您别着急，您一桩桩一件件的和我说，明天我就去城里，最迟后天这件事就会有结果！但我需要您最真实的供述。”
玛格丽特举起一个魔法水晶球给她看，黛西终于松口。
“我什么都和你说……”
帝国第十一收容所，占地面积约5英亩，是帝国中部最大的一间收容所，紧挨着莱顿城。
曾经的收容所人满为患，嬷嬷们每天忙的不可开交，但看着孩子们一天天长大，嬷嬷们也不觉劳累，她们本就是无亲无故之人，能有这些孩子们的陪伴也是一种幸事。
在这种忙碌中，一批批的孩子们被送走，嬷嬷们从开始的不舍痛苦，到后来的无力麻木。
他们生而为奴，这些本就贫苦的老嬷嬷也无能为力。
大概十年前开始，送来的孩子越来越少，原本的院长也在病痛中离世，莱顿城调来了一位新的嬷嬷，她叫简。
她年轻能干，很快就在这群老嬷嬷中脱颖而出成为领头的。
她带着孩子们开垦周围的荒地，教孩子们纺纱拾麦，料理家务，收容所的日子在逐渐好转，简得到了所有人的信任。
黛西是怎么发现她卖孩子的呢？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午后，简抱着一个昏迷的孩子十分惊慌地往外走，嘴里喊着：“这孩子不行了，我带她去城里看医生！”
这种事情时有发生，收容所里没有医生，身体弱的孩子一场大病就能魂归上苍，黛西看见也不奇怪。
然后简带着几名侍卫去了莱顿城，直到晚上才回来，她眼睛红的发肿，她对嬷嬷和孩子们道歉，说人没能救活。
然后就是一阵咿咿呀呀的哭声，黛西很想问那个孩子的尸体呢，总得把她安葬起来吧，可是哭声阻止了她的疑问。
查看完所有孩子，黛西准备回房，路上风大把提灯吹熄了，她便摸黑回去。
走岔路到了前院和后院交界的屋檐下，她听到一阵细语，那是简特殊的嗓音，这么晚了简还在这里干什么？她循着声音走过去。
“这次配合得不错，以后就这样继续干，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月光下简手里的金币散发着柔和的光，她在和看守收容所的侍卫长交易。
“反正他们以后也是奴隶，长大了指不定被卖去什么地方受苦，现在能去大人们的家里，是她们的福气！你再去弄两副迷药，大人们这次要一男一女。”
“嬷嬷实在厉害，以后我就仰仗嬷嬷吃饭了，说实话兄弟们是真的憋屈，守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每个月就那么一点银币，喝一顿酒就没了！”
“哼，知道就好，让他们把嘴闭严实了，实在憋不住就去外面，不要在院子里走漏了风声！这群老嬷嬷我会想办法让她们一起干，行了，你赶紧回去吧！”
一阵风吹过，两人丝毫不知道他们的交谈落入了第三人的耳朵里，毕竟前院已经很久没人住了，荒芜的院子正好为他们提供了密谋场地。
黛西脑子里充满了疑问，什么福气受苦，她到底对孩子们做了些什么？
她的疑问在两天后得到了解答，简来游说她了，在此之前，简已经拿下了收容所的大部分嬷嬷。
“你看这几个孩子长得多好啊，以后要是被卖到什么花街柳巷那岂不是遭了大罪！都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孩子，你舍得她们吃苦受难？”简揩了揩眼角的泪水。
“现在城里的大人们家里找侍女，送他们去是享福去了，咱们心里也稍微宽慰些，岂不是一举两得？”
如果黛西没有听到那晚的话，她都要被说服了，是啊，颜色一般的就罢了，那些颜色好的孩子，放出去就是受苦受难的，她确实舍不得。
但她不是轻举妄动的人，于是她和众嬷嬷应声道是，默许了简的做法。
终于再一次送走孩子后，简逐渐信任她，她得到一个看名册的机会。
收容所的名册记录了她们来自何方，有无姓名，健康状况，除了在收容所意外病逝的孩子，其余最后的记录都是发买地的信息。
她记住了最近一个月被简卖到大户人家的孩子姓名和年纪，翻开五年前的名册一一对照，小珍妮，病逝，小艾莉，病逝……
无一例外，这个月送走的孩子在名册上都是登记的病逝，她不是为孩子们找好主人家，她是在卖孩子！
这不同于奴隶的发卖，这是她私人的行为，被卖的孩子们无一不是颜色姣好，长相出众。
她这是在犯罪！
可还没等黛西做什么，就被简抓住了，她的眼线无处不在。
“你以为你救得了她们？我实话告诉你，她们去了就是奔着个死，你也别瞪我，奴隶哪有善终的，早点死了一了百了！”
简狰狞的面孔不断靠近，黛西被推倒撞在柱子上，醒来就成了一个傻子。
简用发馊的饭食、沟里的臭水甚至于孩子们的便溺来试探，确认她真的已经傻了，就把她打发了去看门。
必须要忍耐，黛西在心里默念，睡在门廊的无数个夜晚，她总是在想着那些被送走的孩子们。
她们还活着吗？一边想一边流泪。
她的眼睛越来越不好，可是她还看得清楚每次来接孩子们的马车上面的徽章。
是的，她们已然猖狂至此，甚至都不大避讳人了。
黛西睁着眼，神经质的看着那些徽章，她将用余生诅咒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