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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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长秋宫中晨光微明。
帝后携手慢步走出前殿。
“昨夜，神谙心情不好，辗转许久也未入眠，不用担心朕，倒是你啊，要好好休息。”文帝轻拍着宣皇后的手嘱咐道。
“陛下起这般早，妾岂能贪睡。”宣神谙柔声道。
“没事的。”文帝温柔笑着安慰道，他这个妻子啊就是太过柔和体贴，善解人意了，才会次次都选择委屈自己，“你可是要多睡会，啊。”
有脚步声从宫门口传来，二人同时朝门外望去。
“呦，怎么你起的这么早啊？”文帝看着程少商你身影一脸意外的打趣道，似是全然未受昨日之事的影响。
程少商欠身行礼没有说话，她与文子矜守在珑园一夜未睡，方才听见园内尖叫声起才满意的分头回来。
“少商，这几日寿宴你辛苦了，几日没有回家，想必家中阿父阿母甚是挂念，赶快去收拾收拾便回家去吧。”
宣神谙看向程少商的神色如常，心中却隐隐有些猜测。
程少商一向起床困难，今日怎会起的这般早，且，她身上还穿着昨日的衣裳，不过她也并不想追究她做了什么。
“多谢皇后，陛下。”程少商听闻自己终于可以回家了，盈盈一笑，欠身与他们二人行礼便转身朝宫内自己的寝殿去。
程少商料想昨夜她做的那些事五公主定不会就这样罢休，她快些回家中去也好，这样想着她便有意加快了些步伐。
可方才走出几步，身后便传来了五公主怒吼的声音。
“程少商！程少商！”
程少商无奈垂了垂眸，她还是忘了，五公主这人根本就不会去搜集证据也不会去查此事是谁做的。
她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就算这事真不是她程少商做的，五公主也会马不停蹄的来指责质问她。
程少商闻声停下脚步。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五公主不顾长秋宫婢女的阻拦冲了进来，她气愤的指着程少商的背影怒气满满恐吓着。
“孽障！竟在长秋宫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
宣神谙本就因为昨日之事还在烦忧着，今日又见她这般不管不顾的跑进来，心中更是烦闷。
文帝也是一脸疑惑不解，他歪头看向五公主。
程少商转过身来。
五公主听见皇后的声音也才清醒了半分，她压制着怒火转身行礼。
“小五？”待看清五公主的样子后，文帝更加疑惑不解。
她整个人灰扑扑的，衣裳脏乱，面容黢黑，不知是沾染上了何物，离近了还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臭味。
“形容怎如此不堪？”宣神谙又气又不解的问道。
“儿臣鲁莽，儿臣也是心急。”五公主闻言在帝后身前跪下，一脸委屈的开口为自己辩解道。
“你，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文帝微微弯腰凑近，虽然她不懂事，但见女儿这般不堪，嗓音又这般委屈，他还是会有些心疼的。
“昨夜儿臣醉酒，留宿长乐宫想一早便出宫......”
她拱手与二人解释。
方才她睡醒打开房门，便看见门外的廊道上爬着好几条蛇，听见她的声音纷纷对她吐着信子。
她受到惊吓尖叫起来，其他女娘们也闻声匆匆打开房门查看情况，人一多，纷杂的脚步惊扰了蛇群，它们便发疯似的朝她们追去。
她们被蛇吓到便想赶紧离开珑园，却又发现珑园的大门突然打不开了，就这么一会儿，她们几人都相继被蛇咬上，就连她的小腿上都被咬了一口。
好不容易打开的珑园的大门，却又中了不知是什么机关，又是碳灰又是藤条的，还有不知道掺杂了些什么的泔水似的东西，她就成如今这样了。
“蛇？小五，你被蛇给咬了？”宣神谙听她说完神情紧张起来，她弯腰问道。
“是啊！母后，您看！”五公主瘪着嘴重重点头，一边说着一边捞起裙摆，小腿上的两个小口还吐着鲜血。
“哎呀。”文帝与宣神谙都有些心疼。
“父皇，母后，都怪程少商做出此等肮脏事！”五公主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程少商后连忙指责道，“母后要为儿臣做主啊！”
宣神谙看了一眼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程少商，心下的猜测也被证实了大半。
她虽然心疼女儿，却也清楚程少商的为人，此事若真是程少商所为，那也一定是因为五公主先招惹欺负了她。
“做什么主，你如何证明是少商所为？”她有心想一笔带过此事，不止是为了程少商，也是为了五公主。
“除了她还有谁啊！只有她会做出那些乱七八糟的机关！而且，我的寝殿门外还有些生肉，这蛇也分明就是她有心放入珑园的！”
五公主全然不理解宣皇后的良苦用心，她不折不挠的开口，誓要严惩程少商。
“敢问五公主一句，我为何要做？为何要大费周章的做这些事情？”程少商侧身面向五公主，她低头看向她，神色坦荡的问道。
“因为我们前日将你......”五公主急着反驳她，一时未经思考便差点将她们所做之事说了出来。
她虽未说全，可父母怎会不清楚子女，帝后二人听她这意思更加确定是他们的女儿先动的手，两人无奈相视一眼。
“行了，既无证据，就不要胡乱攀扯了，赶紧回去洗洗，看看伤口吧。”
程少商听着宣神谙说的这话分明是在护着五公主，他们都知道此事若是明着查清，定是对她更不利。
可惜五公主蠢笨，一心只想着要她好看。
“母后，儿臣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为何处处护着程少商......”五公主倔强的仰着头，不满的质问起宣神谙来。
“叫什么叫。”
门外传来的越姮的声音打断了她。
文子矜也乖巧的跟在她身后一同走进了长秋宫。
“嫌弃皇后管束时，你远远地逃到了公主府逍遥快活，从未见你孝顺膝前。”
越姮慢悠悠的走近几人，“现在需要皇后撑腰了，倒想起自己才是皇后的亲生女儿了。”
文子矜一边行礼一边在心里狂赞她阿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