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脸上火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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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没什么底气的说，“知道了。”
却还是偶尔会发呆，偶尔会回忆一下过去犯蠢和蒋嘉捷跑去芬兰看极光，私定终身……结果刚一回来，乔素心就和他二叔宣布了婚期。
当时不知道蒋嘉捷是太愤怒了，还是哪根筋不对了，竟然把对他二叔和乔素心的怨恨直接转移到昭昭身上，指着昭昭破口大骂，就好像，导致他们从情侣变成名义上堂兄妹的那个人是昭昭一样。
原本蒋嘉捷他妈陈迪悠就瞧不上昭昭，但架不住蒋嘉捷除了昭昭哪个女人都不要，当时两人出了问题，陈迪悠瞅准时机给儿子找了个未婚妻，蒋嘉捷气头上答应了陈迪悠，昭昭就这么和他分了手。
现在想来，其实蒋嘉捷那种冲动的性格本身就很有问题，昭昭和他即便走到了以后，也难免还会产生其他矛盾，分手了也好。
昭昭就是气不过，他明知道他妈立马给他找个未婚妻就是为了侮辱她，他还真就答应了，这件事一直都是根刺扎在昭昭心里。
就他难受？就他尴尬？就他因为两个人的关系变得乱七八糟而心烦意乱？他明明比昭昭大几岁，可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来他是多么幼稚可笑。
但昭昭是真喜欢他。
蒋嘉捷这个人身上是有很多缺点，但他又确实是个很好的人，对昭昭尤其好。在一起那会儿，昭昭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能想办法给她摘了下来。
昭昭已经把他拉黑半年了，从乔素心和蒋孝礼结婚那天起。
婚礼当天蒋嘉捷还拉着昭昭的手说错了，说他和那个所谓的未婚妻什么事儿都没有，他要昭昭和他一起去国外注册结婚。
那会儿昭昭恨死他了，明知道他们是不被允许的，明知道，在整件事情里她是处在最难堪位置的那一个——蒋家长辈和蒋嘉捷母亲一起在背后嘲讽她们母女，说一个嫁二叔，一个嫁侄子，一家子男人都被她们母女伺候好了。
当时蒋嘉捷听见了，可他没有阻止，他就那样和昭昭一起听完了隔壁那些女眷不堪入耳的嘲弄和诋毁，他怎么还能开口叫她和他私奔！
从那天起，昭昭没再见过他。
听说他后来进了公司，在他父亲手底下做事。
他们蒋家分派系，他父亲那一派和蒋孝礼这一派明争暗斗，蒋孝礼近来失势，需要深厚背景的资本成为靠山，这就是乔素心千方百计要昭昭嫁给周凛安的原因。
身边所有的人似乎都在算计、都在密谋下一盘大棋，但昭昭没有兴趣，昭昭只想给瑞瑞治病。
周一一早，小敏请假来医院换昭昭，昭昭则带了瑞瑞的病历去见姚励谦。
在姚励谦的办公室，从昭昭坐下开始，他起码抬眼看了她三回，他对昭昭本人的兴趣明显要高于桌上那一叠病历。
这毕竟是他外甥要娶的女孩。
是漂亮，也确实纯情。姚励谦搞不清楚是凛安自己喜欢这一款，还是家姐就要给凛安找这一款。
听说还是个高材生，生物制药专业，没点智商学不好这个，难怪家姐看中她，指定要她做周家儿媳。
姚励谦合上手中病历，开门见山对昭昭说：“你很清楚，你弟弟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短肠综合征，只是临床医学上没有这项疾病的名称，暂时归类为此。”
姚励谦推了下镜框，“肠外营养已经进行了七个月，体重身高增长不明显，生长发育严重受阻，必要时还是需要手术治疗。”
昭昭以前也听医生说过，“是要造瘘吗？”
姚励谦点头，“目前看来这几乎是最好的治疗手段，不如试一试。”
他是业界权威，一号难求，昭昭自然是信任他。
但她有顾虑，“孩子太小了，我怕他会抗拒。”
姚励谦说：“抗拒是在所难免的，但你得让他明白，这是治病。从小生病的孩子，你要教会他拥有比同龄人更强大的内心，成年后才会自信且阳光。”
离开办公室时，昭昭谦逊地朝姚励谦鞠了一躬：“姚教授，谢谢您，今天从您这里学到很多。”
等她走了，姚励谦拿出手机打给周凛安，笑着说：“倒是个好孩子，稳重，有礼貌，教养也好。”
周凛安在那头笑了声，“在我这里可不这样。”
昨晚昭昭跟狗似的在他下唇狠狠咬了一口，今天开会时，十几个下属一直在看他，每个人眼里那复杂神情也不知道脑补出了多少淫靡的画面。
他也是很头疼。
姚励谦在那头又说了几句小孩子的病情，周凛安耐心听着，突然有电话进来，他对姚励谦说：“你姐有事找，先这样了，回头请你吃饭。”
周凛安接了姚励珍电话：“周太太今天怎么这么早？”
姚励珍似乎心情很好：“我和素心喝了早茶，素心说问问你意见，今晚要不要重新和昭昭正式见一面？”
周凛安笑起来：“已经见过了。”
姚励珍很好奇：“哦？私底下见面了？是正经约会吗？”
“还能不正经？”
“凛安，我查昭昭的时候，知道她在会所兼职，不太光彩，这些事情你不可能不知道。”
姚励珍语气稍微严肃一些：“你在素心面前包庇她了。”
“是。”
“你这个人真是不好琢磨。”
话虽这么说，但电话那头笑意更甚。
姚励珍再一次提醒周凛安今晚的见面，然后就挂电话了。
差不多同一时间，昭昭回到医院，乔素心又在那等她了。
小敏拉着昭昭说悄悄话：“你妈刚和我闲聊，说周凛安是整个赫海市含金量最高的金龟，嫁给他你后半生不用愁。”
小敏喜欢添油加醋地逗她，昭昭也习惯了：“昨晚才把金龟咬了，估计都不想见我。”
“没事，今晚你让他也咬咬你。”
“……”
小敏嘻嘻哈哈的走了，昭昭回到病房时，乔素心正在陪瑞瑞看小猪佩奇。
昭昭看她一眼，心想她今天转性了。
“妈妈。”
她不咸不淡地喊了一声，这态度叫乔素心窝火：“不知道的以为你在跟仇人打招呼。”
昭昭又看她，但是没接话了。
母女两人见面就没有哪一次气氛好过，乔素心教训了昭昭几句，才说了今天来医院的重点：“晚上重新正式见一面，能把婚事谈下来最好，要是时机不合适，之后再从长计议。昭昭，周家很重视周凛安的婚事，这次周董事长和周老太太都会来看一看你。”
昭昭没有压力，但就是不想见。
乔素心看她那死样子就想抽她，想来想去，到底还是心平气和说了几句：“我们母女相互看不顺眼，每次见面就吵架，但是昭昭，不管是你也好，还是雨晨也好，妈妈总是爱你们的。
咱们做人要有良心，也要顾全大局，你想想当初咱们一家几口差点露宿街头的时候，是谁给了我们栖身之地？
是你蒋叔叔。”
乔素心仰着脸，憋住眼中泪水：“昭昭，不管是为了瑞瑞，为了蒋叔叔，还是为了你自己，嫁给周凛安才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昭昭无话可说。
这天晚上，昭昭和乔素心一同坐在了周家的饭局上。
周老太太如乔素心说的那样，很重视周凛安的婚事，初次和昭昭见面就对小姑娘表现得很亲热，昭昭看得出来，那是一位很好相处的老太太。
周凛安的父亲周怀盛对昭昭也很客气，包厢里气氛很好，长辈们谈笑风生，唯有昭昭和周凛安没有任何交流。
她就坐在周凛安旁边，是长辈专程安排她坐那里的。
昭昭也没有不自在，但是这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多少还是让她有点不舒服。
她轻轻扭一下头就能看见周凛安唇上被她咬破的痕迹，一天过去了，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了，可昭昭想起来还是耳根子发热，昨晚一定是脑袋坏了才赌气去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