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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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吻是什么感觉？许坏当时不知道，后来想起只感到嘴唇发甜，像吃了蜜糖。还有一阵阵悸动，心脏跳的飞快，脸红成了苹果。
短暂的碰触，时间凝固成永恒，二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似乎忘记时间的流逝，双眼间只有彼此。
莫星语微微眯起双眼，想要更进一步，许坏却连忙后退，舌头不由自主的舔着嘴唇，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莫星语娇哼一声，狠狠踹了他一脚，又瞪了看傻的飞鸟道人，翻身骑上白马，拍打马屁。
白马嘶鸣一声，高昂的打个响鼻，迈着轻快地步伐朝前小跑着。
许坏还好，只是愣愣的出神。飞鸟道人手中牵着缰绳，直接把拽了一个跟头，吃了满嘴泥。
许坏笑着，忙上前扶起道长，二人对视一眼后，同时微微摇头。
出了林路后，视野豁然开朗，举目所见是一片绿油油的海洋，田野间随处可见农作的百姓。他们站在骄阳下，汗水浸湿衣衫，脸上露着灿烂的笑容。
莫星语拉住缰绳，看着眼前一幕，似在想着什么，眼中满是憧憬。
直到许坏二人来到马前，才听得她悠悠的声音。
“如果有一天，我嫁做人妇，多希望像他们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个寻常人的生活”。
语气中有希冀，有无奈，还有对未来的向往。
飞鸟道人抖掉身上泥土，摸着白马长毛道：“这个事简单啊，只要谢兄弟娶你，并愿意跟你归于田园，这件事不就成了？到时候我再为二人奉上一份大礼，保准你们生活无忧”。
莫星语叹息一声，没再看许坏，手指正前方：“出了这片田野，就到了四兽城的地域”。
是啊，到了四兽城，她就要和我分开了，或许以后不会相见。哎！既然无缘，相见不如怀念吧，许坏牵过缰绳，同样看向前方。
这个时节正是夏末，天气炎热，骄阳似火，大地像蒸笼一样热。天空少见云彩，甚至没有一丝风，树木都无精打采，耷拉着脑袋。
三人一马，就这样走在田野间，听着树上的知了叫，走的是越来越慢。不知莫星语有意放慢马蹄，还是她快要热晕了。
“许坏，吃过知了吗”？
许坏双目无神的走着，摇摇头。
“那你吃过最好的食物是什么？等到了城中，我请你去最好的酒家吃饭”。
“自我懂事起，家中的菜肴都是我做。”许坏露出真切的笑容，回想在岛上的生活。
“我爹爹常说，整日就知道做菜，不专心习武，看你以后长大了怎么办？我就说啊，当个厨子也很好啊，能做给你们美味的饭菜啊。你知道我爹会怎么做”？
“怎么做？”飞鸟道人听他谈起了家里人，也好奇起来。
“我爹就会揍我，追着我打。”许坏说完，嘴角的笑意更浓，不带一丝做作。
莫星语看许坏笑的开心，翻身跃马，把飞鸟道人挤到另外一侧，挨在许坏身边：“想家了”？
许坏没说话，微微点点头。
“你家不在黑崖山”？
许坏又点点头。
莫星语眉头紧皱，一些话在她脑海中想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要不咱们不去四兽城了，你和我就居住在这山野间可好？悠闲当个神仙眷侣”。
许坏没想到她能这样说，不过看她认真的模样，忍不住想刮刮她的小鼻子，手却停在半空，无奈笑笑。二人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所求的是复仇，莫星语追求的是什么呢？
莫星语看身世是城中望族子女，岂能跟自己困在幻天大陆之外的灵妖岛。
“你不愿意？”莫星语的脸色变了又变。
许多再次点头，没有丝毫犹豫，既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少些纠缠。
“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最单纯的那个，我不想你出事。”她诚恳说着，眼中满是怜惜。
这份感情许坏承受不起，依旧不说话，把缰绳放在她手中，大步朝前走去。
“站住，你去四兽城会死的。”莫星语突然大吼着说了出来最不愿说的话，此言一出，她神情淡然忧伤。
许坏没有回头，他怕死吗？当然怕，也不怕。
“走吧！我不怕死，任何人想杀我都不会有好结果的。师父，快些赶路，别看笑话了。”许坏听出了她话中有话，不过他管不了那么多。
四兽城就在眼前，已经没人可以阻止自己前进的步伐。
过了田野，天色由明转暗，借着夕阳余晖，依稀看到一条河流渐行渐宽，最终汇入汪洋。
这是沧海？许坏站在沿岸，看海水滔滔碧空如洗，使他觉得烟波浩渺，眼中如有万里河山。
“天黑了，咱们要找人家借宿一夜，明天再赶到四兽城吧。”莫星语还在做最后挣扎，想要挽留许坏。
“嗯，听你的，不过这附近不像有人家的样子，今夜恐怕要露宿海边喽。”许坏笑着把白马拉到树前。
“无妨，能跟你在一起住最后一夜，是我所愿”。
飞鸟道人听着二人的甜言蜜语，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抖抖身子，朝远处走去，留给他们独处时间。
这二人，明明郎有情妾有意，却偏偏搞什么暧昧，他一个道人是看不透想不出。
“能陪我走走吗？”莫星语拨弄长发，深情看着许坏。
许坏点点头，这一刻，好像没有必要刻意躲着什么了，顺其自然的好。
“能和我说说，你头发为何白了吗？还有，把你的面具拿下去，我想好好看看你。”莫星语与许坏并肩而行，紧贴他的肩膀。
“不是说过吗？被人甩了，伤心欲绝。”在这个夕阳下，有个女子陪在身边，许坏揭下面具，但依旧不愿对她说实话。
他不算英俊，脸色依旧苍白，有着与同龄人不符的苍老。脸色的鞭伤已经消退，不带一丝痕迹，眼角印出淡淡皱纹。
莫星语停步，抚摸他的脸颊，柔柔问道：“可以不带面具吗”？
不能！许坏摇摇头，面具虽然有危险，但总比面对一个四境强者要来的小。那个什么仙宗不会比四兽城主更可怕，他没得选择。
“我不知道你要杀谁？但你有自己的理由，选择了就无法后退，希望你能成功”。
海面上刮起一阵风，莫星语抖了一下，觉得有些冷。
许坏脱去外衣搭在她的身上，笑笑：“女子柔弱，别受风寒”。
“你有过女人吗？”莫星语双手环抱住他，在他眼前轻声问道。
女人？曾经有过吧！温紫玉的样子出现在脑海，但渐渐模糊，似乎都要忘记了她的样子。许坏想着，眼中却出现了另外一个女人，一个身穿青衣的女子，正背对着自己。
“抱抱我。”莫星语命令着，将头靠在许坏怀里，用力揽着他的腰背。
许坏抱着她，内心一阵抽搐，为何我会想到青虹？为何她会在我内心最深处？
他看向海面，那里似乎站着一个青衣女子，正在看向自己。随后，她化作一只五彩凤凰飞入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