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小亭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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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伯~我想拜您为师可以吗？”
只是见到了离伯华丽技法的冰山一角，曦雨的内心似乎便又被‘修士们奇珍的世界’给点燃了起来，一阵脑热过后眼中更是向往，于此同时也就将以往的小心谨慎抛在脑后，略向悸动的问了问。
“小雨你就别想了，离伯不收徒。”
“嗯~就像小幼说的一样，我早就发过誓一生都不会收徒……所以拜我为师这件事，不能如你愿了。”
…………
随着曦雨的喃喃之声传出，海稚幼、离伯两人短暂呆愣过后，先是默契的互看了一眼，便就相互轻笑着朝向发声的曦雨看了去…却也不等懵逼的曦雨再度出言求情，两人一唱一和的就将曦雨嘴边的好话又给塞了回去。
“那您能指导一下我的修炼吗，我想成为一名修士……”
看着海稚幼、离伯两人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躲闪样子，这时的曦雨不用多想便就猜到了对方些许的不方便，而正如此，曦雨脑袋一转这才又换了一个思路：提出了指导的请求！
“不知道’龙焰‘有没有和你说过，但是我要在这里和你提一下，希望小雨你不要难过：虽然你现在能够简单的修炼，但是其中天赋资质不是一般的差，正常人都是在十三四岁天赋觉醒，而你现在都已经十六了才这点实力……而今后如果你没有合适的机缘，那你也就难有所成就了…所以你为什么要当修士呢~！？”
轻笑着的离伯作为一个经历过大风大雨的长辈，其实一早就看穿了略有灰暗的曦雨心中所想，也知道曦雨此时心中恍惚不定、没有目标……而这时曦雨言语间，茫然的双眼中为了愿想一闪而过的亮光，或许为了逞强证明自己，也或许只是他对于修士世界的一时兴起。
“小雨岂不是和我一样~！？”
自古以来便就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此时在一旁认真竖起耳朵的海稚幼听着曦雨、离伯两人关于资质优差的谈论，心里也不禁会想起当初同样被告知没有天赋的那天…一股来自心底的无助感触渐升，却是嘀咕了起来。
“’龙伯‘和您说的一摸一样……那我就真的很差吗！？”
“’修炼资质‘和’修练天赋‘就是两张入场券：’修炼资质‘入场券越是优异的人，越是能轻易的在修士舞台站稳脚跟；’修练天赋‘则是每个修士挤进巅峰之列不可或缺的东西，它能让你迈进更大的修士舞台；
’天赋资质‘也会赋予每个修士不一样的’特性‘：成长性、稳定性、包容性、拓展性、特殊性……，而每个修士的’天赋资质‘粗略看去就像一面面形状各异的完整镜子，能表达出该修士的所有能力~！但我看到小雨你的镜子只是一块块碎片，且通过一股’阴邪灵气‘凌乱的粘连在一起；
如果有一天你体内的’阴邪灵气‘被消散，那么你将失去修士的身份，而之前做出的所有努力都会付诸东流，你现在明白了！？”
…………
感觉着一脸呆滞的曦雨似乎并没有受到过这方面相关的知识教育，无奈的离伯轻拍脑瓜子的同时，便就稍微叹了一口无助的浑浊气息，在简单回想其中深意后这才一脸正色的简单解释了起来。
“…………阴邪灵气~？”
身旁的海稚幼自然是第一次听说‘阴邪灵气’这个不祥、甚至邪门的词汇，当场也会听得一愣一愣的，根本没有插话的时间。
“‘龙伯’给了我一本《体修初级炼体上》，应该是相信我能有什么奇迹吧~”
对于离伯此时无意的打压，年轻气盛的曦雨自然是没听进耳朵里，这才略有不甘的小声喃喃反驳到。
“以我对‘龙焰’的了解，这本修炼秘籍是给小雨你简单锻炼体魄的而已，他心里真正的想法其实不想让你卷入修士的恩怨争纷，同时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找‘洗魂蓝火’帮你洗去体内‘阴邪灵气’……”
而看着愣头愣脑的曦雨还未脱去青嫩稚气，离伯在简单的思量过后，不屑轻哼之间还是打算磨挫一把，于是直接道明了自己的看法。
“离伯，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我！？我不喜欢剥夺小雨你选择的权力，同时也不会直接给你什么建议，更不会帮你筹划未来……毕竟你在没人干预的情况下做出了选择，就没有了再抱怨的理由！！而我能做的只有在你选择要走的路上支持你！”
“那我明白了~今后我就拜托您了！！”
“小雨，你真想好了？”
“嗯，离伯~我想好了~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呢~！”
…………
入夜‘豪侠小院’小亭
“嗯~~？又睡不着吗？”
独自闲坐在小亭内的曦雨听着慢缓脚步、细闻着清花淡香，便就又知道了此时稚幼已经来站到了自己的身后；只是简单扭头后侧目朝着她看去，便就心中极为自然的试问着打了招呼。
“嗯呢~我想家了…小雨~你呢？又失眠了吗？”
此时夜色中的海稚幼，只是简单的披穿了一套淡粉薄纱睡衣……身形虚浮、力漫气短、眼角轻润淡红、一脸的忧怨楚悯的样子就如同一个受惊的小花鹿看向了曦雨，实在与平日里洒脱飘逸格格不入。
“我？~心情有些烦闷，所以就出来透透气……”
“你是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哈哈哈~说出来你也应该不感兴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好吧，小雨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给，这是我在家里带来的小点心，也让你尝一下味道。”
“嗯~……好吃、好吃~”
…………
“哎哎哎~你这人真是的！我是让你拿几个，你怎么都抢走了？少吃点，吃光了就没有了~！”
“我~不是有意的，我赔行不行~！”
“你可赔不了，这些小点心只有我的家乡才有得做，这里可没得卖；如果你真心过意不去的话，那你就陪我聊天，用来抵债怎么样？”
“嗯~好！”
…………
随着心眼丰富的曦雨、海稚幼两人故意的向着对方放出自己的把柄，这才让本就尴尬无话的氛围得到了些许缓和；这不，收到了小点心的曦雨一边回味着嘴中甜酥，一边也是想都没想，顺着稚幼的意思就答应了下了聊天。
“小雨~上次你说自己刚到这里不久，那你之前住哪啊？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拾生者’！我之前就是拾生者，是因为碰到了‘龙伯’他把我带回来的~”
”你是‘拾生者’？‘拾生者’是什么？“
”‘拾生者’的说法我是在一本古籍上借鉴来的，说得通俗一点就是：那些迫不得已捡取其他人丢弃物品为生的一类人，这类人一般是有手有脚放不下脸面、年纪不大没有手艺气力的街头小鬼、以及年纪较大没有了谋生手段、没有亲人、住所的孤寡老人！“
”小雨，你说的这不是乞丐吗？“
”差不多，但不全是，‘拾生者’重在‘拾’，乞丐重在‘乞’……拾生者自命清高不肯弯腰，是躲在黑街暗巷的‘收集者’，乞丐流离颠簸满足本能，是街头巷尾里渴求救赎的‘等待者’；尽管两者表面上没有明确的界限，但是各自心里总会存在一种平衡的称杆；
‘拾生者’捡取的方式也有讲究：
小饭馆一般是早上开门前把昨天的剩菜剩饭拿出来倒掉，这个时候就可以偷偷躲在角落里面等着；大一点的饭馆，吃饭的人比较奢侈，所以饭馆在半夜把人家不要的剩菜剩饭分拣好以后，就会倒出较差的那部分，这个时候还不能直接过去抢，要等到年轻力壮些的人离开了才能过去，不然容易挨揍；
至于身上的衣服，大概有三种获取的方法，一、运气好捡别人丢弃的衣物；二、花光费尽心思攒下的铜板买旧衣服；三、跑到废弃的荒宅里翻箱倒柜借借死人留下的衣物。无论是哪一种途径得到的衣服，只要你的衣服比较干净完整，都不能逃过其他人的哄抢；
而住的地方就很简单了，只要不是闯进别人的地盘，能遮风挡雨都是可以的了，街头村尾、桥洞下、破庙内、荒宅里、草垛棚、畜圈里……只有不敢想的地方，就没有‘拾生者’不敢钻的地方；
‘拾荒者’是一个没有纪律但又有阶层的群体，只要得罪了当地的头头就必须换另一个地方，不然就会面临地狱般的非人对待：禁食、殴打、寒身、灌水、断骨、挑筋、去眼、割舌、刻皮、废耳……还有很多很多！”
…………
此时细细回想着过往的曦雨自嘲着、无奈的叹着气，又在确定稚幼心理能接受后，手脚并用的比划了起来：此时曦雨没有夸张的重墨浓彩，没有瘆人的深度描绘，也没有博情的抑扬起伏，而只是平平淡淡的叙述就已经让人心明意会。
“小雨~，我不是故意……”
“这又没什么，发生过的事情我早就不在意了！哈哈哈~”
“…………”
“稚幼，这点心是什么做的？真好吃……”
“这些点心是用我们那里特有的上等‘灵蜂花蜜’、上等‘紫台蜜果’、上等‘清雨露’、上等‘鲜壶橘草’等很多带着甜味的东西混合着秘制香料、香精，在独家手法做成的~！”
“没太听懂，我是一个东西都没听说过……”
“想什么呢~？这些可都是我家那边独有的东西，而且秘方也是不外露的，让你知道了那还了得！”
“也是……”
“稚幼你又为什么会来这里呢？是偷偷跑出来的吗？”
随着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这时的曦雨这才真正的在稚幼面前静下心来，简单思索过后才小声的问出了一直萦绕在脑子的好奇。
“我~！？我当然是跟着‘离伯’出来见见世面的，怎么会是跑出来的呢！”
“真的？”
“呃~当然是真的了！…………那个，聊了那么多，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就到这里吧！我点累就先去休息了……对了小雨~这个给你！”
“？？……什么”
“都给你了，就这样，晚安！”
…………
本来还想坐着多闲聊一会儿的海稚幼，在感受到离伯的气息越发的靠近后，这才着急忙慌的往房间里跑了去，而她此时在跑路之际，却也还不忘一把将装着点心的小袋子塞给了懵逼的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