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毒杀案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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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提审谢英博之前，李岱渊命人重新誊抄了相关的证据，并且修改一些内容，那就是药铺的名字和购买砒霜的数量等关键的信息。
因为李岱渊见谢英博一副孱弱的样子，断定他定然受不住拷问承认毒杀长兄的罪名。
在用刑之前，李岱渊故意将错误的信息不经意的展示给谢英博。用刑之后，谢英博因为害怕再次受刑，如李岱渊所料完全按着伪造的信息进行招供。
“那谢英博该不会是佯装害怕，胡乱招供吧！”于宝祥还有些不放心。
程夭夭跟着说道：“大人特意跟谢英博强调了将被处以斩刑，可他还是认下了杀兄的罪名。可见他是真的害怕受刑。”
于宝祥闻言，觉得程夭夭说的有道理，跟着点头称是。
李岱渊对于宝祥说道：“将结案文书送到大理寺吧！不过谢英博还要继续看押在巡院狱。若是大理寺想要来提人，便推说受刑伤重，暂时不便移动。”
“大人！那谢英博是胡乱招供的，咱们就此结案吗？”于宝祥不解的问道。
李岱渊轻笑不语，没有回答于宝祥，而是望向了程夭夭。
程夭夭心领神会的解释道：“大人这么做，是给那个告密的人看的。”
“告密之人？！”于宝祥恍然道：“大人的意思是，那个告密的人才是真凶？”
“现在也只是推测而已，没有任何实证，亦没有找到嫌疑人。”李岱渊跟着解释道。
程夭夭说道：“我觉得那人的目的是掩盖谢英来被杀的真相，谢英博只是个替罪羊。”
“我马上派人去擒了那做伪证的药铺老板，一番大刑，不怕他不招出实情。”于宝祥信誓旦旦的说道。
“不可！”李岱渊摇了摇头道：“这样会打草惊蛇！”
于宝祥忙点头称是，接着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杀死谢英来呢？”
“如果排除谢刘氏因奸情杀人和谢英博谋财害命的可能，那最可能的原因就是朝堂的争斗。”李岱渊分析道。
程夭夭闻言跟着问道：“是那个新党和勋贵之间的矛盾吗？”
“很有这个可能！”李岱渊点了点头道：“谢英来掌握着官员考核，还是科举的主考官。不仅对众多官员的升迁和贬谪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又有众多进士门生。虽然只是个从六品的官职，却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大人的意思是，有人想要取而代之！”于宝祥恍然大悟道：“那一定是朝中的勋贵所为！”
“从谢英来的日常起居来看，除了在家中的时日，便是待在吏部考功司的时日最多。”李岱渊接着说道。
“谢英来是在尚书省办公的时候被人下毒的？”于宝祥疑惑道。
“如谢英来这种慢性中毒，必定是日积月累的服用掺有砒霜的饮食。若不是在生活起居的地方被投毒，那就只能是在工作的地方。”程夭夭笃定的说道。
“是不是得派人去尚书省调查一番？”于宝祥试探的问道。
“正是！”李岱渊肯定道：“不过要秘密进行调查。”
“大人，让我去吧！”程夭夭自告奋勇道。
“不必劳烦夭夭，尚书省中有我们的暗察。”于宝祥好心的提醒道。
“我得亲自去调查投毒的情况，恐怕暗察不得其理！”程夭夭解释道。
“就由夭夭亲自去查吧，如此才可事半功倍！”李岱渊一锤定音的说道：“安排人暗中保护夭夭即可，其他一切由夭夭便宜行事。”
“大人，真的派我去？！”
程夭夭没想到向来谨慎的李岱渊竟然轻易的答应了自己的提议，开心的确认道。
“料想在尚书省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夭夭你还是要多加小心，切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李岱渊耐心的嘱咐道。
程夭夭闻言，眨了眨漂亮的杏眼，开心应道：“好的，大人……”
大盛王朝有堂馔制度，为那些在都省办公的官员们提供饮食。所有的堂食均是由光禄寺制作并分发。
这天程夭夭穿了一身浅绿色窄袖襦裙来到光禄寺，装扮成新来的粗使丫鬟。
程夭夭被安排到负责尚书省堂馔的伙房，带她的是一位老嬷嬷。
“那些大人们就吃这些吗？”程夭夭看似漫不经心的向那老嬷嬷询问道。
“是啊！”老嬷嬷一副见怪不怪的语气。
程夭夭看了看那些普通到没有食欲的餐食，甚是纳闷道：“那些大人愿意吃这些？”
“当然不愿意了！别说那些大人了，就是宫里那些羽林卫大头兵都不愿意吃。圣上他老人家明明是拨了足够的银钱，都是下面这些人层层盘剥，最后就只得让那些大人吃这些粗陋的饭食了！”老嬷嬷依旧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一边处理着手中的食材，一边对程夭夭说道：“那些大人们很多都是自己从家中带餐食，不吃咱们这的堂食。”
“原来是这样！”程夭夭点了点头道：“还是会有大人吃这里的堂食吧？”
“有的！”老嬷嬷小心看了看周遭的情况，见没人注意，而后小声对程夭夭说讥笑道：“别看那些大人有钱有势，有的人小气的很！只要是不要钱的，就算难吃些，也是要的。”
“有哪些大人喜欢吃堂食呢？”
“这你得问冯大朗和小玲，他们两个是在尚书省那边伺候的。”
“饭菜做好了，由他们两个人送过去吗？”程夭夭继续问道。
“是啊！”
“他们在这边干了多久了？”
“有好些年了，一直都是他们负责尚书省那边的。”
程夭夭闻言，心中有了目标，如果是在宫中下毒，那很可能是这二人中的一个。现在要做的便是寻找实证来揪出下毒的凶手。
计议已定，程夭夭继续帮助那老嬷嬷处理食材，只等那冯大朗和小玲到来。
未时二刻，冯大朗和小玲从尚书省来到光禄寺伙房。
程夭夭见状，忙拿着食盒放在平板车上，凑到两人跟前表示愿意帮忙。
那冯大朗见是个漂亮可爱的小丫鬟，又愿意帮忙，自然是乐呵呵的应承下来。那小玲则是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没有表示反对。
于是，程夭夭随着两人离开了光禄寺前往只有一街之隔的尚书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