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扮猪吃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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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长的过道中,冯云澈与孟欢颜已被包围,前有猛虎,后有豺狼,孟欢颜心想如果能乖乖束手就擒,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可冯云澈从来都不是一个还未战斗就举手投降之人。
“冯云澈,想来梁妃娘娘一定在里面,我们跟他们进去,一切都好说。”
冯云澈微眯双眼,问道:“郡主看这些人的架势,会和咱们好好说话吗?”
“你不能和梁妃娘娘的人动手,我们已经理亏,再和宫中禁卫动手,一定会罪加一等。”
那侍卫微皱眉头,这长宁郡主果然聪慧,而他的任务就是要逼冯云澈在刑部大牢动手,眼下的场景,冯云澈将孟欢颜护在身后,一旦动手就做实了冯云澈劫狱的罪名。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孟欢颜话音刚落,那侍卫举刀向其劈来,冯云澈眼疾手快将孟欢颜推开,一脚将那侍卫踹飞了好远,那些侍卫脸上并无惊慌之色。
这时一个侍卫大喊:“冯云澈劫囚!给我拿下!”
孟欢颜内心一沉,这结果和自己猜想的一样,冯云澈已然无所畏惧,此时他的目光变得阴森,令人战栗不已。
即便侍卫们一齐上,也根本不是冯云澈的对手,又战了几个回合,其中一个侍卫趁其不备一下将孟欢颜拉了过来。
冯云澈大喊:“陛下亲封的长宁郡主,你们胆敢动手!”
那侍卫将刀架在孟欢颜脖子上,不紧不慢道:“冯将军,我们几人可不管她是不是什么郡主,她现在就是一个囚犯,杀了就杀了,若冯将军不想看她殒命,束手就擒吧。”
孟欢颜动惮不得,但此时她不愿冯云澈受威胁,于是道:“你杀出去吧,去找陛下,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冯云澈眼底划过忧色,片刻后,他放下手中的兵器,微微道:“放了郡主。”
几个侍卫顺势将冯云澈缚住,这时一个娇媚的声音响起。
“冯将军一身赤胆,没想到最后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梁妃今日前来,并没有带着陈妙英,身边跟着一个不知名的宫女。
冯云澈冷声问道:“敢问娘娘来此做什么?”
“怎么,这刑部大牢本宫来不得吗?”梁妃收起笑意,“本宫是接到消息,说有人劫囚,所以带人前来看看,冯云澈,你可知罪!”
“看来娘娘是故意设圈套在此等候,”冯云澈轻笑一声,全无骇然之色,表情淡漠,“娘娘指使狱卒对郡主动用私刑,若陛下知道,恐怕娘娘难辞其咎吧。”
“呵,本宫何时让狱卒动用私刑了?冯将军,没有证据的事可别乱说啊。”
孟欢颜当然知道梁妃不敢承认,于是带着哭腔俯身一跪道:“娘娘,请为小女子做主啊!”
梁妃闻声一怔,被孟欢颜这一举动弄得措手不及,挑眉疑惑问道:“做什么主?”
“娘娘,小女子虽为阶下囚,但也是陛下亲封的长宁郡主,何时受过这般委屈,陛下还未宣判,这姓樊的狱卒就已不把小女子放在眼里,更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在这牢中将我吊起来拷问,这么多双眼睛可看着呢,娘娘,为我做主啊!”
冯云澈不解地看着孟欢颜,梁妃没好脾气道:“你以为你装着一副可怜样子本宫就会放过你?冯云澈劫囚之事是不争的事实!”
冯云澈接着道:“娘娘,欢颜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今日原本我是想来看望一下,不曾想撞见狱卒这般无礼,情急之下才想将欢颜带走,请娘娘明察!”
此时其他狱卒都将头撇了过来,各个牢房的囚犯听见动静也探出了脑袋。
梁妃脸色铁青,侍卫们低着头不敢做声,盛怒之下大声道:“把动用私刑的狱卒给本宫带上来!”
“是!”
几个侍卫齐齐出动,不多时,樊牢头就被五花大绑过来,只见他一脸疑惑,但看到梁妃铁青的脸,连忙跪下。
“是你对孟欢颜动用私刑的?”
“娘娘……小的,小的是奉您……”
不等樊牢头说完,梁妃大声呵斥道:“来人,给本宫砍了他!”
一个侍卫不等樊牢头反应,一刀下去,樊牢头瞪大了双眼看着梁妃,嗓子发出低沉的声音,鲜血瞬间顺着脖子流出,少顷,樊牢头已然没了呼吸。
梁妃本就知道此人不能留,众目睽睽之下杀人灭口。
还未等梁妃说话,孟欢颜赶忙道:“小女子谢娘娘秉公处理,这恶贼枉顾律法,陛下若知道了一定会说娘娘深明大义,即便冯将军将小女子救出也会快马加鞭赶赴陛下面前说明缘由,如此一来,冯将军劫狱之事另当别论了。”
冯云澈轻抿薄唇,嘴角微微上扬。
梁妃怒道:“孟欢颜,你居然敢将本宫的军!”
“小女子不敢将娘娘的军,我只是实话实说,娘娘明鉴!”
梁妃气得七窍生烟,原本想杀了樊牢头灭口,自己再处理冯云澈劫狱之事,不成想孟欢颜扮猪吃老虎,在这刑部大牢装可怜叫屈,梁妃权力再大也只能灭一人之口,不能灭众人之口。
梁妃压下怒火,走到孟欢颜的身边道:“孟欢颜,你看看你自己这副样子,阶下囚一个,还如何有脸嫁给冯云澈,我听陛下说你嫁到护国公府也只能为妾室,不过在本宫看来,你连做通房丫鬟的资格都没有!”
孟欢颜默不作声,冯云澈面含愠色道:“娘娘请慎言,陛下已经保留了欢颜郡主的身份,微臣会和陛下争取的,微臣此生只会娶长宁郡主一人。”
孟欢颜抬眸看向冯云澈,心里浮起一阵暖意,但片刻后,她又失落地将头低下去。
梁妃冷笑一声,移步至冯云澈身边:“冯将军说这话未免太早了吧,这世间男儿哪个没有三妻四妾?”
说着,梁妃又凑近冯云澈道:“妙英心悦于你,我已和陛下求情让妙英也嫁给你,既然同为侧室,二人也就没有高低之分,不过在本宫看来,孟欢颜现已为罪臣之女,况且孟枭又是你杀父仇人,你以为冯老夫人会对长宁郡主如何?”
冯云澈眼眸深如寒潭,半晌,微微道:“请娘娘收回成命,微臣是不会娶陈妙英的。”
梁妃双目一暗,轻声道:“这可由不得你,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侍卫雾黑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