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次都没有想过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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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令祎见他又神志不清了,气得七窍生烟,看了一眼禁闭的屋子,一种恐惧感升起。
转念一想,自己也有所依仗,于是沉声说道:“你是不打算讲道理了,是吧。”
谢允眉头上挑,听着她语气里的挑衅和警告,问道:“是,你想如何?”
申令祎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说,若是你的私有物,心中每日想着别人,你真的会好过吗?”
倏忽,谢允那张顾盼神飞的眼神一变,唇角的沉稳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掩在盛怒之中,冰冷危险的容颜。
他面目全非,咬牙道:“申令祎,你敢。”
申令祎回复他的,只有一脸不屑。
谢允扬声质问:“你安敢如此水性?!”
申令祎不疾不徐,也沉声说道:“我已说了,我和你在一起不幸福,你就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放过?”谢允自言自语般说道。
他想起来了一年前,申夫人把他叫去东院,试探地询问他对婚事的意思,他当时对申令祎毫无感觉。
他并不想成婚,只是无意间,他的余光瞥见了藏在屏风后面的一张脸,灼若芙蓉,动人心弦。
是她先对自己动的心,现在却要先不要他。
“你不觉得。”申令祎缓缓说道,“咱们若是和离,其实是对很多人都好的一件事。”
谢允突然直直地看向自己,说道:“我也已说过了,我不同意,除非我死了。”
他突然又放软语调,说道:“祎儿,今年,我会给你讨个诰命,让你做诰命夫人。”
申令祎摇摇头,还未开口,自己的双脚突然离了地,整个人都被倒挂着。
自己整个人像一袋面粉一样,被谢允抗在了肩上,申令祎倒悬着,看着地上的石砖。
急声说道:“你神经,放我下来,听到没有。”
谢允转过脸,对她说道:“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和以往一样爱着我,若不爱我也罢,但不准你心里有别人。”
说罢,也不顾申令祎死命地挥舞着手臂捶打着他的后背,甚至强烈地摆动着双腿,企图从自己身上下来。
谢允一只手按住她的双膝,侧过来附在她的耳边,厮磨了一会儿。
暗声说道:“祎儿,我会好好待你,疼你,一生一世,只要你一个。”
申令祎才不会相信一个表里不一之人说的话,觉得他现在恼羞成怒,禽兽的本性暴露无遗,终于装不成正人君子了。
谢允仿佛又想起了什么,说道:“我会替你管教好申愚,让你不在为他的事烦心。以后你的事,就是我谢允的事。”
申令祎攒了一会儿力气,气呼呼地说道:“你先放我下来。”
谢允说道:“你要下去干嘛?为别的男人煮醒酒汤,还是说胡话气我。”
说罢,申令祎脸上吃痛,有一只大掌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臀肉。
肩上的那一袭软香细玉,消停了一会儿。
谢允唇角微勾,说道:“你刚才说,有想我,是吗?”
申令祎抓紧了他的后背,一字一顿道:“想了。”
谢允俯身轻轻把她放了下来,申令祎站定了身子,谢允说道:“那你说说,你怎么想我了,想了几次,在想我什么。”
申令祎不由得耳热一阵一阵,半晌,开口说道:“你问这些干什么?”
谢允没好声地说道:“我就想听。”
申令祎抬起眸子,说道:“想你知书达理,温润如玉,情绪稳定的样子。”
谢允轻笑道:“那你以后不准再刺激我了,我听不得那个。”
申令祎心中欲哭无泪,面上却瞧不出什么端倪,她问道:“我想去看看申愚,他年纪小,又没喝过酒。”
谢允点点头,牵着她的手,去了东厢房。
随即起身,说道:“先等我一下,我去洗个澡。”
……
进了里间,屋中北边的床榻上,申愚脸颊潮红,闭着眼睛,身上盖着一条花草玉鸟暗红绣被。
鼾声微弱,申令祎自跨进门槛进来,走到了床边,都未吵醒沉睡着的申愚。
申令祎走过去,在床沿边坐下,见申愚脸上红晕异常,伸出手放了上去。
掌心里一阵温热,申令祎望向谢允,轻声问道:“你摸摸,好热啊,不会有事吧。”
谢允轻声说道:“不会的,喝了酒,身子会热得厉害些。”
申令祎点点头,说道:“今天我就住在这里吧,等他睡醒,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
刚才进来时,经过东次间,看见了一张睡榻。
谢允皱了皱眉,伸出手捏了一下申令祎水嫩的右脸,说道:“男女七岁不同席,你们睡在一间,这不合礼数。”
申令祎说道:“这有什么?我睡在那间。”
谢允抬起眼,目光幽暗深沉,说道:“这里没那么多棉被,只有两床。”
申令祎不说话了,浓密鸦鸦的眼睫半垂着,叫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谢允看着沉睡中的申愚,突然问道:“你的阿弟,好像对我有成见。”语气淡然。
申令祎一怔,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
他的表情平静,仿佛只在突然想了起来对他陈述这么一件事而已。看不出有别的情绪。
申令祎却是和他相处了四年的,知道他不会突然之间问起一件事,如果问了,那么一定有着她不知道的用意,便问:“是我阿弟说话不周冒犯了夫君?”
谢允说道:“不是。”
申令祎略松了口气,问道:“既然没有冒犯你,那你为何说他对你有成见。”
谢允不语,一双清炯的目光直直地看着自己。
申令祎被他看的毛毛的,也不大弄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想了下解释道:“我阿弟。怎会对你有什么成见?他素日在家顽劣,又懵懵懂懂,言行举止毫无距离,他这个人估计又没记得住我的叮嘱,在你面前又失礼了,这才惹你误会吧。”
谢允看了她一眼,只笑了笑,仿佛放过去了这话题。抬手手指卷弄起他的长发,让自己的手指玩弄了片刻,忽然想又想起来了,说道:“段珪他人现在蓟州,你可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