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赤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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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饿了。”
李莲花只提了这么一个要求，方多病自然满口答应，“这个简单，你先等一会儿，马上就来。”
卿谧看他走远，“我的任务完成了，武功也暴露了，我就先走了。”
李莲花没有留下他的理由，“好。”
刚出门没走几步，卿谧看见了大熟人，肖紫衿。
他和石水还在商谈笛飞声的事，倒也没注意到他。
石水离开后，肖紫衿忽然被一个来人吸引住目光，原来是乔婉娩也过来，李莲花本来疑惑为什么卿谧还没有走，看到乔婉娩和肖紫衿却愣在原地。
卿谧看见他的眼神，似是在怀念什么，气不打一处来，扭身就走。
她派天外居的人把案子的信物交呈上去，自己去了琉璃苑。
琉璃苑分歌妓和清倌儿，无人可逼迫清倌儿献身，这里面又分男妓和女妓，大部分清倌儿都是迫于生计或是家道中落，也有被卖来的男子女子。
卿谧也没有压迫人的心思，只要不是自愿，谁也不能强迫琉璃苑的人。
琉璃苑分为南溪阁和柔情阁，男女分的很清楚，来这里的人各取所乐，但也从不敢在琉璃苑造次。
琉璃苑有个十分精巧的悬天瀑布，围绕楼层而下，又有山石点缀，仿佛真在树林间，水循环复流，偶尔用来进行流觞曲水，文人墨客最爱此乐。
卿谧偶尔会留宿琉璃苑，平日里也不会有什么没眼力见的人撞上来，只有一个例外，就是一个她手下救的一个小少年，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眼中的炽热和身上的意气像极了当年的李相夷。
所以平日里卿谧待他也算宽厚，小少年名字也叫赤阳，不怕自己的威严，偶尔还敢过来敲他的门。
今日被李莲花眼中的怀念给气到，卿谧看到撞在刀口上的少年，“赤阳，过来。”
“主上，您叫我什么事？”
卿谧没有收集周边的兴趣，李相夷他又没死，她也不至于拿个活人来怀念另一个活人。
“没什么，跟我出去采买点东西，你来拿。”
原来是做劳力工啊…
赤阳以为有什么好事，听到是这个就有些丧气，卿谧转过头看他，“愣着干什么？跟上啊。”
挣钱就是用来花的，卿谧秉持着这个理念，带着赤阳从街东头买到街西头。
“主上，别买了，拿不下了。”
赤阳跟在卿谧身后，身上驼了大包小包，“这么小的年纪连这点东西都背不动啊，人家李相夷这个时候都成武林第一了，你拎点东西怎么就这么费劲。”
“把这些送到我房间去，不用跟着我了。”
这小孩太麻烦，还是自己一个人逛比较好。
路上遇到一个熟人，是杨昀春，他已经派人把宗正明珠押送回京，闲来无事就来逛逛。
卿谧觉得这兄弟长的很不错，五官端正风度翩翩还十分温柔，自己不是特别能拒绝这类小哥哥。
可惜自己当时和李莲花跑的太快了，没能跟他好好认识。
假意和他撞在一起，左手的东西掉落，杨昀春连忙蹲下帮他捡，“抱歉抱歉公子，刚刚是我走神，弄坏了你的东西，多少银子？我赔你。”
卿谧拿起地上的东西，不过是一个簪子，样式还可以质地不咋行，碎了就碎了。
“没关系的公子。”
卿谧似是惊讶的看着他，“这衣服…难道公子是监察司的人？”
杨昀春看他认出自己，“在下监察司副指挥使杨昀春。”
“原来是杨大人！在下天外居东家，流夏。”
“天外居？原来是天外居的老板，向来这天外居老板都是在传言中听闻，百闻不如一见，原来东家是个这么年轻俊美的公子。”
街头有一个人在观察二人的情况，却只见二人谈笑风生，似是多年未见的知音一般，然后还是走出去，“老板，你怎么在这里啊～”
戏精李莲花出现，杨昀春那天也没看到李莲花，不认识他，李莲花自报家门，“在下李莲花。”
杨昀春知道他，“原来是李神医。”
不等李莲花跟杨昀春攀谈，卿谧就觉得看他心烦，“杨大人，抱歉打扰这么久，我还有事，先告辞了，二位请便。”
李莲花不知道为什么卿谧看见他就走，也只能跟在他身后，“老板，你别走那么快啊。”
卿谧停住脚步看他，“这案子结束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你要找的人也找了，还缠着我不放做什么？”
李莲花眼神清澈，“老板，我可还欠你好多银子呢，这不是没事了过来还债吗？”
卿谧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算了，我这钱不要了。”
“唉唉唉，别走啊老板，我这人啊，最不喜欢欠人人情，你这样免了我这么多银子，我良心不安啊。”
这话李莲花还是摸着自己的心，一脸诚恳地说的。
卿谧看他紧追不舍的样子又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暴露了，可是不应该啊，她已经少说很多话少做很多事了。
先不管那些，卿谧目前只想把他支走，“李神医，我在这儿的落脚点可只有琉璃苑，怎么？你要来我琉璃苑打工？”
但卿谧面色纠结地看着他，“不过嘛，李神医这副身板儿应该经不起折腾，当我琉璃苑的男倌儿吧…这容貌上还是差了点，你这年纪也不小了。”
“算了吧，这钱算我欠你的住宿费，两清了。”
卿谧在这里迟迟没有回去，赤阳把东西送回去之后就出来寻他，看见他正在和一个青衣男子在谈论什么，便跑上前去看。
“主上，主上你怎么在这儿啊，还不走？”
李莲花见来人一袭红衣，马尾高束，活脱脱就是当年的李相夷，那个十年之前的他。
审视的目光游走在二人之间，卿谧见是他来，“不是让你回去？怎么又出来了？”
“主上，我见你迟迟未归，这才出来寻你。”
卿谧皱眉，“你一直在我房里等我？没必要，回你那里去，我在琉璃苑也不会久待，不必因为我耽误你工夫。”
旁边响起一道声音，是李莲花，“原来这琉璃苑的人都是这般风姿，老板，我还真想过去一睹为快。”
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卿谧暗骂赤阳来的不是时候，但李莲花话都说到这份上，“走吧。”
琉璃苑是个足足有五层的群苑，入门是前院，也是客人欣赏歌舞品鉴美食的地方，这里的美食皆是天外居所出，有许多在天外居预订不上的客人便跑到这里来吃。
“主上。”“主上。”
见到卿谧的琉璃苑人员都会给卿谧行礼，琉璃苑管事不同于寻常青楼的老鸨，是个顶顶风姿的俊公子，“主上好不容易才来一次，还不好好招待？”
“月舒，流芳，菡萏，还不快去侍候主子。”
三个美人被叫过来，卿谧把赤阳赶走，因为李莲花一直时不时看向他，不知道是要干什么，三个美人各有风姿，倒也都是人如其名，月舒清冷，流芳妩媚，菡萏确实也像出水芙蓉般清丽娇艳。
“李神医，有没有喜欢的？让她们陪你寻乐如何？可别说我亏待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