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不敢随意攀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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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听不清他在梦呓些什么,姜幻俯下身,凑近了些,床上的人却突然道了一句:
“别走......”
姜幻以为自己被发现,起身欲躲,可床上的人却一把拉住了她:
“别走,公主,别走,别抛下阿硕”
语气里满是哀求,声音也有些嘶哑,姜幻回头,看着床上的人,施屿硕依旧闭着双眸,姜幻视线落到那只拉住她手腕,有些冰凉的手上。
姜幻坐到床前的脚踏上,将被搭住的手放在床沿上,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抚在施屿硕的手上,轻声抚慰道:
“我不走,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阿硕”
而施屿硕也像是被这声音安抚,舒展了眉头,露出一丝安心之色,可手上的力道却一点没有放松,似乎握得更紧,就像梦中之人会随时走掉。
姜幻也没挣脱,就着这样的姿势,趴在床边,望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
次日一早,将军府夜遇刺客,郑怀安受伤一事便在京都传开。
朝会上,众人都在小声议论此事,而郑啸则是闭眸沉默,像是没有听到众人的议论,直到炎帝上朝。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
众人齐声行礼参拜,炎帝一身威严龙袍坐在龙椅上,表情严肃扫视了一圈下面的人,看不出情绪。
“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一时间气氛沉闷,底下的大臣们垂着头,互相交换着眼神,现在唯一淡定的可能只有景寒和景沅了。
“郑爱卿,听闻昨日有人夜闯将军府”
郑啸撩起官服衣摆惶恐般跪倒在地,声音带着疲惫道:
“回陛下,微臣有罪,让公主受惊......请陛下责罚”
炎帝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将他的惶恐,无奈收于眼底,而其中真假,他倒是判断得有些不够真切。
“郑爱卿,朕只是问问昨夜情况,你何须如此激动?”
郑啸双手交叠置于身前,额头紧贴手背,俨然一副卑微臣服,又心有冤屈无处诉说的姿态。
“陛下,微臣,微臣只是心痛难耐,昨夜,安儿为护公主,身受重伤,至今昏迷不醒,臣一时失态,请陛下恕罪......”
景寒侧目俯视打量着郑啸,不知他又想整哪出?毕竟据他所知,那刺客似乎是冲郑怀安去的,想到这个,景寒默默收回视线,望向对面的景沅。
景沅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好似并不在意下方的郑啸说着什么。
炎帝沉眸,见郑啸这般做派,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升起一股厌烦,表情依旧严肃,语气里带着一丝嫉恶愤怒:
“大胆,何人,竟敢伤朕亲赐的驸马......”
郑啸畏缩的抬起头,对上炎帝的视线,又看向景沅的方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炎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皱眉道:
“沅儿,昨夜将军府之事,你可知晓?”
景沅从容道:
“知道......”
郑啸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痛心之意难以言表,炎帝蹙着眉,不悦之意明显,而景寒站在对面,则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在郑啸欲要开口发难之际,景沅语气淡淡继续道:
“他,他,他,都知道,刚刚父皇上朝前,他们都在议论这事.....”
景沅胡乱指了几个刚刚议论此事的朝臣,被指的几人连忙从自己的位置上站到中间,慌乱行礼道:
“微,微臣没有,三皇子殿下您,您听错了......”
景沅嘴角微勾,看向对面的景寒道:
“听错了?大皇兄,你刚刚可有听见啊?”
众人视线皆望向景寒,只有郑啸依旧保持着刚刚畏缩的表情,不看任何一方。
景寒回望景沅,沉默片刻,平静道: “确有其事”
郑啸被行礼的手挡住的眸子,不自觉的流转一瞬,翻涌出一股寒意。
大皇子这是什么意思?这恐怕不仅是郑啸的心声,也是此刻那被点名几位大臣的心声。
被点名的大臣左右相看,景寒这一句,直接打破了他们原本的计划。
炎帝看着底下几人的动作,怒拍龙椅,郑啸连忙出声道:
“陛下,几位大人刚刚确有议论昨晚之事,他们的府邸离将军府距离不远,所以才会今日在陛下上朝前议论,只是出于关心同僚”
“他们议论是关心同僚?那郑将军,本殿呢?本殿知道此事,是什么呢?你这样意有所指的看着本殿,又在父皇面前言辞闪烁,你是怀疑,刺客是本殿派去的?”
景沅漫不经心的捅破他的意图,郑啸抬头看他,见他没有任何心虚,心中不免疑惑,今日这一出虽有嫁祸之意,但昨夜遇刺后,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景沅,难道自己猜错了?
炎帝听到这话,眼神在景沅、景寒、郑啸三人之间流转,片刻后才沉声道:
“郑爱卿可是此意?”
郑啸暗暗望向景寒,可景寒并没有如他所愿与他对视,他总觉得,景寒这两日对他的态度怪怪的。
思绪回拢,先应对好眼前的事才是重中之重,这件事今日怎么着都得往景沅身上引,至于那个刺客,日后再查也一样,像是下定决心一般,郑啸假泣道:
“陛下,微臣不敢随意攀咬三皇子殿下,只是......”
炎帝对他这说话只说一半的习惯甚是讨厌,面上染上一丝反感:
“有话你就直说,吞吞吐吐”
“是,陛下,昨夜安儿与那刺客交手,臣发现安儿身上留下的伤痕,多为,多为三皇子殿下的护卫,万金独有的招式”
景沅挑眉,没有辩解,炎帝知道万金,是那个时常跟在景沅身边的那个小孩,他继续问道:
“你怎就确定是沅儿的暗卫”
“回陛下,我曾见过那个护卫出手,陛下若是不信,可以让人为安儿验伤”
炎帝看向景沅,眼中没有慈爱,也没有责备,只是淡淡的询问:
“沅儿,你如何辩解?”
景沅看向郑啸,面色如常,只是语气里带了几分不屑道:
“郑将军,你的意思是,父皇亲封的将军,还打不过一个护卫?难道郑小将军能力不足,欺君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