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苏陌玉：忍不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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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绯澜敏锐的听出了一丝不对劲，问道：“北月，怎么了？听你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对劲。”
顾北月别过头，语气飘忽，“没什么。”
楚绯澜只当他是因自己没有把计划告诉他，惹他生气了，便笑道：“行了。现在知道不算晚，你是寡人的肱骨之臣，又是寡人的好兄弟，日后有你扶持，就算有不轨之徒，也翻不了什么大浪的。”
顾北月撇了撇嘴，语气有些哀怨：“陛下好算盘，自己风流快活，这种苦差事就丢给微臣。”
“行了，别抱怨了，下去干活。”楚绯澜半开玩笑似的道。
顾北月心中自我安慰，陛下在人前永远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至少在他面前，除了那个苏陌玉，自己是另外一个能得到他真心欢笑相处的人。
他退出右弼殿，走在御路上，身边的心腹跟过来，低语道：“将军，今天，玉清殿那位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在宫里一圈一圈的逛，逛了一个多时辰。”
顾北月边走边问：“可有发现他是在联系什么人吗？”
心腹洛远迄道：“没有，就他和他另外一个侍卫在自娱自乐，除了萧统领和他说了几句话之外，没看见他有和别的人接触。”
顾北月脚步一顿，有些纳闷，“萧烬？萧烬和他说了什么？”
洛远迄道：“没什么。萧统领就说了句让他早些回去，天气冷，如果玉侍君冷到了，陛下会担心。然后萧统领就走了。”
顾北月轻嗤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笑谁。声音阴冷：“他倒是很明白陛下。”
顾北月睨了洛远迄一眼，寒声道：“他不是有两个贴身侍卫吗？另外一个呢？你们没盯？”
洛远迄赶紧道：“属下不敢。顾副统领的人一直盯着他们主仆三人，唯恐玉侍君是调虎离山之计，那个温时自然也是时时刻刻盯着的，但今日他只是一直在殿中，要么练剑，要么看书，哪里也没去。”
顾北月思考了一会，眼里忽然闪过一丝复杂。
“看来，他是已经发现有人在监视他了。”
“属下愚钝。”
顾北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堂兄的人肯定是监视得太紧，被他发现了。他如果真是出来散步，为什么另外一个心腹不带上，要把他留在殿中。我看，一是他想试探试探，看你们是不是盯着每一个人，如果他出宫后那个温时没有人监视，便可方便行事，联系外面。二来，或许是玉清殿里有什么东西，他怕被我们找到，所以即使出去，也要派心腹守着才安心。”
“将军英明，那我们怎么办？”
顾北月捏着腰间的玉佩，力道渐重。“能怎么办，在没有找到他与苏陌颜暗中勾结的直接证据之前，只能先一直监视着。还有，我过两天要去故夏国一趟，你让堂兄多警惕一些，莫冲动行事。”
一处密室里，烛火昏暗。
密室两旁是书架和大箱子，中间放着一个牌位，牌位后挂着一副画像，画像上是一个相貌堂堂的青年男子，牌位前所有供奉香火的东西一应俱全，三根香正幽幽的燃着，但也即将燃尽，一长截香灰忽然断下，掉进插香的器皿之中。密室寂静无声，只有那香烟缭绕，画像上的男子睁着眼睛，在半明半暗的烛火的影子跳动下，那张脸也显得十分狰狞。
若是谁不小心闯进来，怕是会被吓个半死，毕竟这里的气氛，实在有些渗人恐怖。
忽然密室的石门慢慢转动，走进来一个男子。那男子虽身穿一身锦缎华服，但却面色苍白，愁云惨淡，两只眼眶深深的凹陷进去，眼睛里没有半点光彩。头发虽然梳得一丝不苟，整整齐齐，但是那黑白相间的发丝让人看着还是忍不住心酸。
因为眼前的这个男子，虽然已经不惑之年，但平日里锦衣玉食，风光无限，去年的这个时候，还是满头乌发，人前得意。
一年都没到的时间，却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
那男子将即将燃尽的香拔出，又从供案上重新点燃了三根香，认真的插上，右手无力的搭在牌位前，目光里尽是思念与伤心。
“杰儿，为父看你来了。你放心，为父终于想到了给你报仇的办法，为父马上就可以为你报仇了！他们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就让他们也尝尝痛苦的滋味儿，我要慢慢的折磨他们，我要让他们像我一样日日活在痛苦之中！杰儿，你在天有灵，就保佑为父计划顺利、早日为你报仇雪恨吧！”
烛火突然跳动，光影晃得厉害，光影投射在他脸上，脸上一片黑暗一片惨白，无声的笑容更为狰狞……
苏陌玉躺在贵妃榻上，悠闲的嗑着瓜子，不能说吊儿郎当的模样，只能说毫无风度。
虽看上去悠闲无比，但苏陌玉脑子里却悄悄的盘算着一切。
如今玉瑶南朝与北朝力量悬殊不大，威氏的南朝是玉瑶国几百年来的根基所在，人力物力财力可算是雄厚，又加上威氏有薛蛮等一众能臣，所以南朝的实力不容小觑。
而他王兄的北朝，不过是刚刚建立，虽然看上去如今已经步入正轨，可一个国度的建立哪是这么快就能稳固的，其中或许有许多地方还需细细琢磨。北朝兵力不足，幸好有楚绯澜给的十万大军，也能堪堪相比，财力方面，经商的问题已经解决，但是不可能一口气吃饱，财力的发展也需要时间。
而今已经入冬，玉瑶渐渐休养生息，威氏已经两个月没有派兵前来攻占，但层出不穷的刺客也同样让人头疼。
他远在璇玑，不能时刻得知最新的消息，就算是吹枕边风，也是要时间的，如果威氏突然发难，那王兄一定会很艰难。
只有北朝实力越来越强盛，强盛到不惧威氏，甚至是顺利铲除威氏报仇雪恨，他才会安心。
等过了这个冬，再过一个冬，三年的质子之期就到头了，他还是要抓紧时间，多为王兄争取一些好处，帮助王兄稳固江山，壮大实力。但同时，又不能让楚绯澜生疑，对玉瑶北朝的壮大有任何担忧和不满，更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和王兄一直在怀疑他，调查当年的真相。
他得好好琢磨琢磨该怎么办才好。
还有那个威晚琴的事情，若不是她父亲威尚辰杀了自己一家，她即使不是自己的嫂嫂，也依然是自己的好妹妹。
虽然他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也隐隐猜到，或许当年王兄与她的决裂与威尚辰有关，只是他并不知道内情，对他来说，威晚琴终究是威尚辰的女儿，是杀父仇人的女儿。这些年来，王兄看似已经走出那段感情，但其实心里一直都爱着她。
即使如今与威氏血海深仇，与她再无可能，王兄恐怕也控制不住自己那颗爱她的心。
如果威晚琴成了南朝少主，他不知道王兄会怎么办。王兄会不会狠下心来对付威晚琴，还是丢盔弃甲。无论是哪一种，都未免残忍。
他不希望王兄为情所困，难受下去。
想了又想却一直没想出个思绪来，苏陌玉有些烦闷。
却见舒眉端来一盏茶，柔声劝道：“侍君，嗑瓜子容易上火，还容易口干舌燥，喝点茶吧。”
苏陌玉依言喝了口茶，热茶灌入肺腑，浑身一阵暖和。
舒眉道：“听说陛下给各国送去了美人，使臣带着美人今早已经出发了。”
“嗯？”苏陌玉疑惑。
舒眉见他似乎还不知情，连忙解释道：“陛下命顾将军找了二十位美人，给故夏王、叠渺王、还有玉瑶的威国主和苏国主各送了五个美人。”
苏陌玉有些诧异，脑海里思绪万千。
莫非这混账玩意把我那天的话听进去了，给威尚辰送几个美人，让她们给威尚辰生儿子？然后怕只送一个显得有失偏颇，干脆就全部一起送？
好家伙。
“嗯？千胜国落下了？”
话刚出口，苏陌玉就反应过来了，旋即懊恼不已。
果然，舒眉掩嘴笑道：“侍君惯会打趣，天下谁不知道千胜王和王后恩爱无比，从一而终。连陛下都不忍拆散呢，陛下又怎么会送美人给千胜王呢！”
苏陌玉想起那翩若惊鸿、浓情蜜意的两人，哑然失笑。
“说的是，是我忘了。”苏陌玉淡淡道。
舒眉是楚绯澜的人，现下突兀的说起此事，应该是楚绯澜的授意。这家伙是知道自己忧心威晚琴一事，想了个法子还来自己这里讨好吗……
苏陌玉白皙的脸上不由得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嘴角噙着笑，一双桃花眼弯弯如月，眼皮捞住了里面的星辰璀璨。
“陛下赏赐的美人，一定要接受吗？”苏陌玉问道。
舒眉想了想，天真烂漫的道：“那是一定的吧，不然的话，岂不是对陛下不敬，有负圣恩？”
苏陌玉表示同意，点点头。
苏陌玉拿起一个南方进贡的小柑橘，刚剥开，不知想到了什么，刚要放进嘴里的时候突然顿住，忍不住笑得眉眼弯弯。
各国都送了，那岂不是王兄也有份，无寒也有份？
嗯……
好像不对……
舒眉看着一会笑意盈盈，一会愁容满面的苏陌玉，有点不知所措，侍君不会是……
“侍君……怎、怎么了？”
苏陌玉抬起头，无比的苦恼的问道：“舒眉啊，如果他们收下了陛下送的美人，但是，但是又不宠幸他们，那陛下会怪罪吗？”
舒眉不明所以，茫然的摇了摇头，“这个……婢子就不知道了。要不您自己去问问陛下吧。”
嘶……
他隐隐为他王兄担忧……
当天晚上。
楚绯澜躺在贵妃榻上，怀里搂着苏陌玉，小小的贵妃榻一人独卧尚算宽敞，但两个大男人躺上去，就显得有点挤了。
可显然楚绯澜并没有这样的自觉，甚至觉得两个人紧紧的挨在一起甚合心意。
苏陌玉：我忍……
为了玉瑶，为了王兄，忍！
“你爪子放哪呢？撒开！”
苏陌玉忍无可忍的低喝，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满脸的嫌弃加怒意。
楚绯澜一脸的委屈，将手从苏陌玉的衣服里伸了出来。
终于养胖了一点点了，肚子上有点肉肉多好，摸起来手感特别舒服，要是再多些肉就好了。
楚绯澜如是想。
“楚绯澜，你不觉得挤吗？能不能放开？”
楚绯澜扬眉，唇边绽放出灿烂的笑意，脸上荡漾着春光明媚。
“寡人不觉得挤啊，如果玉儿这里挤的话，那床上不挤，不如……我们去……”
“不必了。”苏陌玉赶紧堵住了他的嘴。
“我问你啊，你送我王兄的那些美人，几个意思？”
楚绯澜道：“没什么意思啊，送他美人还不乐意了？”
苏陌玉睨了他一眼，似乎想怀疑他这句话的可信度。
“你难道不知道我王兄有心上人？故意的？”
听着苏陌玉语气里满满的怀疑，楚绯澜赶忙道：“寡人哪敢嘛？寡人不过是怕天下人说寡人圣恩偏颇罢了，再说，万一这些美人之中真有个被你王兄看上了的，用来疗慰情伤也好，说不定还能给你生个小侄子呢。”
“……”
无法反驳。
楚绯澜在他颈窝里蹭来蹭去，呼吸的热气全喷洒在他身上，时不时还用唇齿在自己肩头吮吸啃咬，苏陌玉满脸怒容，他却是满脸惬意与满足。
楚绯澜的双腿夹着苏陌玉的腿，两腿不停的与他的腿互相摩挲，像是蛇在交配时那样的缠绕，感受到硬物在大腿内侧抵着的感觉，苏陌玉脸更黑了。
既然问完了话，那他也没什么用了，可以赶出去了吧？
“我困了。”
“那我们歇息吧。”
无视某人闪闪发亮的眼眸，苏陌玉冷着脸，显得分外无情：
“所以，恭送陛下。”
“？？？！！！”
楚绯澜一把搂紧了苏陌玉，脸上的表情用五个字来形容那是十分的贴切：皮笑肉不笑。
“爱妃怎么能恭送寡人呢？这个时候，爱妃应该乖乖的敞开双腿，恭迎寡人……”
“？！！唔……”
忍不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