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灵魂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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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吴晓夕分手后,并非老死不相往来,我们偶尔还见过几次面,只不过不再是情侣的身份了。在那之后,吴晓诚并没有对我怎么样,他依然跟我称兄道弟,只不过他知道我即将又要收到来年的房租,更不着急还我钱了。我逼迫他几次,均被他用耍无赖的行为逃避掉了,他总是打着吴晓夕的名义,说我让他痛失了一个大外甥。这让我无比难堪,不好意思继续找他要账。
吴晓夕离开了我,搬回了她妈妈家里。她曾告诉我,吴晓诚总是带着那个彤彤回家同居,搞得她很是嫌弃,而她妈妈却对此并没有过多的干涉。我没敢对吴晓夕说,我曾经也和那个彤彤做过一夜的露水夫妻。
我们分手之后不久,我就迎来了人生之中最为黑暗的一段时光。我很是不愿意提起那段让我生不如死的日子,可是这毕竟也是我的人生之中的一部分,我又不得不提。很久之后,我回忆起那段时光,才想明白,人生嘛,总是有高低起伏的,那时候也许正是我认真的最低点。或许,这正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或许,是那个孤独的小灵魂在天堂的角落里暗暗指挥着他未曾谋面的舅舅来给予我的打击吧。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即将在我的坏朋友们的引导下,开始步郑三牛的后尘。不知道读者们还记不记得郑三牛,就是那个从十楼做了自由落体运动的傻哥们儿。而最后拯救我的灵魂的人,一共有五个。
第一个是霍晓莹。当我起了轻生念头的时候,我想起了这个受到了无比沉重打击的妹妹,她积极乐观的笑容浮现在我的大脑中的时候,我知道死亡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第二个是小小毛。当我回忆起他奶声奶气的“爸爸”时,心如刀绞,我一想到毕生可能再也见不到他的时候,便鼓起了勇气,找到了生的希冀。
第三个是吴晓夕。当她知道了我的处境时,并没有幸灾乐祸,而是威胁她的哥哥,不让吴晓诚等人对我继续下黑手。
第四个是一个我那时完全没有想到的人,她用她善良的身体温暖了我。
第五个是我姥姥。
……
我没有把我和吴晓夕分手的事情告诉除了夏云朵之外的任何人。我知道,告诉别人的话,没有任何意义,还是等他们自己发现吧。
我对夏云朵没有撒谎,把我和吴晓夕之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她。夏云朵成为人妇之后,性格上没有太大的改变,依然如同她在家做姑娘的时候一样。她风风火火地拉着余新来到了我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数落了我一番,让我去诚心诚意地找吴晓夕道歉。
我看着面红耳赤的夏云朵,说:“我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尽了,她就是要跟我分开,我也没有办法。”
夏云朵指着我的鼻子,恨铁不成钢地说:“小乐啊小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人家吴晓夕是个多好的姑娘呀,你怎么……唉,真拿你没办法,要不要我去帮你说说情?”
“你去了也没戏,她主意已定,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我说,“反正已经这样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下,没想到你这么大反应。”
“废话,你知道一个女生为你打胎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你们不是小孩子了,不是那种为了逃避家长而害怕的年龄了,她一定是从你身上看不到希望了……”夏云朵说,“我估计她一定是下了很大决心才会去打胎的,你呀你呀,一点儿也不懂怜香惜玉……既然你们已经好了这么长时间了,而且你对她也没什么意见,以后也不打算换人了,为什么不跟她结婚呢?”
“我提了呀,后来是她不同意了。”
“你也说是‘后来’了,你早干嘛去了?你们一知道怀孕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跟她结婚?”
“当时不是没有心理准备吗?”
“噢,等你准备好了,黄花菜都凉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有准备的,既然是突发的,就得特事特办呀。”
“问题是这件事儿也太特别了。”
“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她说,“你连路晓露都告诉了,就不说跟我说一声儿?是我跟你近呀,还是外人跟你近呀?”
“我怕你告诉我姥姥他们……”
“你都多大了,还怕家长说你……小乐,你都已经成年了,得有自己判断的能力了。”
“是啊,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我判断的结果是不想让她要这个孩子。”
“小乐,”夏云朵做着深呼吸,尽量收敛了一些脾气,说,“你已经二十三岁了,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你懂不懂什么叫责任?你得对你自己的女人负责,知道吗?”
“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等你知道的时候,人家吴晓夕早就想明白了,现在怎么样?把你甩了吧?”
“你就别老说我了……”我有些委屈。
“云朵,消消气,喝口水,”余新把杯子递给夏云朵,说,“小乐也不想这样,我看他也挺后悔的,毕竟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现在已经这样了,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夏云朵瞪了余新一眼,说:“你们男的就是一点儿责任心都没有,从来不为我们女人着想……你换位思考一下,这事儿要是发生在你的身上,你会怎么办?”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你往咱俩身上扯干什么?”余新说。
“比如,要是咱俩还没结婚呢,我怀孕了,你怎么办?”夏云朵咄咄逼人。
“还能怎么办?跟你结婚呗。”
“你别跟我装得无所谓的样子,我告诉你,要是这种情况,你敢不要我的话,我就跟你拼了。”
余新耐心地搂住夏云朵,说:“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
夏云朵“哼”了一声,说:“你倒是也得敢呢?”
余新大言不惭地说:“我又不爱别人,我只爱你一个,我不跟你结婚还能跟谁结婚?”
夏云朵乜斜着余新,翘着嘴,轻蔑地说:“呦呦呦,当初是谁呀,说不爱我了,死乞白赖跟我分手。”
余新尴尬地说:“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儿了,你还老提它干嘛?”
夏云朵说:“次,这件事儿我记你一辈子!老娘差点儿去见马克思。”
余新犟嘴道:“又不是我逼着你吃安眠药的,是你自己想不开。”
夏云朵柳眉倒竖起来:“嘿!怎么着,是不是逼我再去吃一次安眠药,你就高兴了!刚跟我结婚就盼着我死是不是!我死了你好去找小姑娘是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余新悄悄看了我一眼,说,“我后来不是都跟你解释清楚了吗?你不是也原谅我了吗?”
夏云朵气呼呼地说:“那也不行,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再犯呢?”
“保证书也念了,誓也发了,我哪儿还敢呀?”
我看着他们拌嘴,觉得十分有意思,本来低落的情绪逐渐缓和。
夏云朵叉起腰,说:“保证书就是一张破纸,管什么用啊,念一遍还不跟放屁似的。”
“结婚证书还是一张纸呢。”
“嘿,我发现你把我娶过门之后,越来越放肆了,敢跟我顶嘴了。”
“我这叫据理力争。”
夏云朵抬手掐住余新的耳朵,用力一提:“我叫你顶嘴!我叫你据理力争!”
余新一手抓住夏云朵手,一手护住耳朵,哀叹连连:“哎哎哎,别闹别闹,当着小乐呢。”
“你也知道当着小乐呢……当着我的娘家人你就敢这么欺负我,他们要是不在的时候,你还不得吃了我呀!”
“夏云朵,你可得凭良心说话,”余新无法把夏云朵的手拽走,只好探着头顺着她的手势,说,“到底咱俩谁欺负谁呢?”
“我这叫正当防卫!”夏云朵还是松开了手。
余新揉着耳朵,龇牙咧嘴地说:“我又没招你,你防卫个什么劲儿呀!”
夏云朵抬手吓唬他:“你还顶嘴是不是?”
余新闪躲着,说:“咱们说小乐的事儿呢,你干嘛跟我急呀?”
夏云朵扭头看向我,虎视眈眈的,我吓了一跳,忙说:“我的事儿也就这样了,你批评也批评了,数落也数落了,差不多得了吧。”
夏云朵说:“你姥姥还等着抱重孙子呢,这下虾米了。”
我说:“你可能不知道,我姥姥不太喜欢吴晓夕。”
夏云朵好奇起来,换了一副表情,问:“为什么呀?”
“还不是因为吴晓夕离过婚,”我说,“我姥姥说,‘宁娶亡夫寡,不娶活汉妻’。”
夏云朵皱了皱眉,瘪了瘪嘴,说:“真是老封建。”
我不想继续再聊关于吴晓夕的话题,于是便说:“前些天我去找老高,她还埋怨你结婚的时候没叫他呢。”
夏云朵说:“嗐,我不是不想给人家添麻烦嘛,要不然他还得随礼。”
我说:“人家再过俩月也要结婚了,到时候你还回去不就得了吗。”
夏云朵说:“啊?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我哪儿知道他也快结婚了?”
我说:“我估计到时候人家会请你们的。”
夏云朵说:“那我要不要单独请你们宿舍的人吃个饭呀?”
我说:“算了吧,都过去俩月了,显得你不真诚啊。”
夏云朵点点头,说:“那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