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收廖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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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永安问道：“两位师父，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落脚，我媳妇刚脱离危险，如有什么事好与大师联系。”
大师有点为难地说：“不瞒大公子，我们是云游僧外出云游，四海为家，居无定所，广布善缘，普渡众生，我们刚到贵庄，尚未找到落脚地点，我们原准备去附近找个寺庙安歇的。”
廖永安见大师这么说，就说道：“既然是这样，你们就不必走了，我家的房屋有的是，叫下人收拾几间出来，你们三人放心地住下，三年五载随便住。一切饮食起居，叫下人准备好就是。这件事，就由永忠马上去代哥哥安排妥当。”
廖永忠痛快地说：“这件事就由兄弟我去办好了，不叫哥哥操心，我看干脆把北院秦教头作武馆的房子打开，把屋子收拾出来，让他们三人住下，他们进出走北门，再派一个人给大师他们做饭，油、盐、柴、米我们按时送去，他们三人住在那里，也帮我们看守那片房。房屋长期无人居住，也不是个办法。再说，大师吃素，他们自己开火方便些，他们进出也走北大门，行动也方便，我们家有什么事联系也方便，你们看，这样安排如何？”
夫人和大少爷都不约而同地说：“这是个好主意，就这么办，你就去叫人收拾收拾。”
廖永忠站起来就走出门去，边走边说：“那我现在就叫人布置去。”
洪法大师端起茶杯，喝了几口，然后放下茶杯对方永安道：“大少爷，这次少夫人失血很多，身体虚弱，一方面要加强营养，二药物治疗要跟上，三请大少爷多抽些时间陪陪少夫人，多从精神上安慰她、体贴她，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你给她讲清楚：危险已经过去，余下的问题是如何精神愉快，加强营养的问题。……”
他们正在闲谈，二少爷廖永忠高兴地跳进来，未站稳，脚一偏倒在椅子上，叫道：“哎呀！脚扭啦！痛死我啦！……”他额上痛得来大汗长淌，他赶紧抱住右脚，让旁边一个家人帮他脱去靴子，只见右脚背像馒头一样肿起来。
老夫人坐在一旁埋怨道：“老二就是这样，办事毛毛躁躁的，走路小心点嘛，仔细检查一下，伤到骨头没有？”
一个下人说道：“我去给你倒些酒来揉一下！”
另一个下人说道：“可能伤到骨头了，应该马上送到城里西门上何氏骨科诊所去，免得骨折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洪法大师走过来，拿起右脚，只见右脚背肿得来发出光亮，就说道：“别急，我来试试。”
大师站起来，对元龙说道：“元璋，把针包给我拿来！”
元龙和尚从包袱里取出针包，交给洪法大师，大师忙打开针包，从中抽出一颗约三寸的一颗银针，在灯上烧了两下，又用干净纸揩了一下针，然后从右脚背上扎了下去，说也奇怪，廖永忠的脚背，就好像皮球被放了气一样，肿立即消失，脚背上即刻出现了皱纹，疼痛也随之消失。大师随即收好银针，对廖永忠说道：“你穿上鞋袜，站起来走走！”
廖永忠很快穿上鞋袜，在屋子里走了几步，他高兴地叫起来：“哎，不痛了。马上就能走路，神奇，神奇！真是针到病除，好手段！神医，神医呵！娘亲，你看见没有，不痛了！”
廖永忠把脚伸到他母亲面前说道：“看，你们看清楚没有，大师的手艺和医术高明吗？这么长的针，扎进去，一点也不疼，你说这怪不？”
夫人也觉得惊奇，从大师手里要过一颗银针，仔细地瞧了一阵，与其说一颗针，倒更多的像一颗钻，只是粗细和针相似。老夫人好奇地问：“大师，你给我大儿媳妇治病就是靠这些针吗？”
洪法大师点点头说：“一点不错，老夫人。”
“小小银针，有那么大的威力？”夫人好奇地问道。
大师耐心地回答说：“夫人，你可千万别小看这些针，这是我们祖先独创的一门独特医术，也就是我们所谓的针灸之术。因为我们人体共有一千多个穴位，我们在武学上的穴位和医学是相同的。我们的心肝脾胃肾和眼耳口鼻等器官都有相应的穴位，只要适当地刺激这些穴位，就可以治疗相应器官上的疾病，收到奇特的效果，其特点就是快，经济，无负作用。”
夫人把银针传给两个儿子观看，咂着嘴说道：“我今天算是开眼界了，小小的银针也能医大病？今天要不是亲眼看见，大师用这针救活我的大儿媳妇和孙子，我是断然不会相信的。大师，请你简单介绍一下你是如何挽救我大儿媳妇的，好吗？”
洪法大师谦逊地说：“夫人，其实说穿了也没有什么神秘的。我刚一进到房里看见少夫人的血滴在地上尚未凝固，脉搏很微弱，很不容易摸到，我断定人已很危险，但尚未死。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止血强心，我们用了八颗银针来止血和强心，过了一阵，脉搏有了明显地感觉，我知道我成功了。然后让病人吃些参汤提气提神，使少夫人恢复了元神和知觉，我又用了几颗针进行催生，加上少夫人一配合，孩子就生下了，就这么简单。”
夫人听了，咂着嘴说道：“大师说起简单，如何‘止血强心’，如何‘催生’本身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大师果然医术高明，真是：‘德不近佛者，不可以为医。’大师医德和医术两者俱高，今天，二位能来到我们巢湖，我们巢湖人民真是三生有幸。”
大师谦逊地说：“哪里，夫人过奖了。”
大师站起来对廖永安和夫人说道：“夫人，大少爷，请我们一起去少夫人房里，去看一下少夫人病况如何？”
老夫人站起来高兴地说：“走，我早就想去看我的小孙孙去了。永忠陪着小师父在外面坐坐，我们进房去看一下就出来。”
三人来到房里，只见少夫人和孩子都睡着未醒，大师先检查了少夫人的脉搏，虽然偏快，还算正常，鼻息也均匀，只是脸色苍白。孩子也正常。大少爷轻轻地抱起孩子亲了亲，就交给老夫人，老夫人满心喜欢地抱着孩子，仔细地端详了一阵，笑咪咪地放回床上。大师示意不要惊动他们，就和老夫人一起，悄悄地退出房间。
大师和夫人刚坐定，只见管家脚下生风地走进来向夫人启道：“老夫人，寿木的事我已经办好了，一副上等全柏木的寿木，一百二十两银。”
夫人这才想起忘了派人前去阻止买寿木，忙对管家说道：“廖彬，我们现在不需要了？交银子没有？运回来没有？”
廖彬说道：“我只订下了，还没有给银子，我回来就准备叫人去运。”
夫人把廖彬叫到一边低声说道：“多亏这位大师，才把他们母子从鬼门关抢救回来，现在不需要了，你再跑一趟，给老板商量一下，看能不能退货，好好给他们商量，不要为难人家，不然赔点损失也是可以的，你快去办吧！”
廖彬说道：“我们还没付钱，寿木也没有运出店，当然可以退货，我再去跑一趟就是。”
“好，你快去快回。”夫人吩咐道。
夫人重新坐定呷了一口茶，然后对大师说道：“大师，我的左肩关节，今年以来一直疼痛不已，也不知是何原因，能不能请大师帮我治疗一下。”
大师说道：“这是肩肘炎，是慢性病，一般要三到五次针灸才可能治好。每天早饭前或早饭后效果最好，早上清气上升，晚上清气下降。明天早上开始治疗吧！”
元龙祖孙三人就住在廖府北面的一片房屋里，这里原是廖家请的一个武师来传授武艺的地方，里面很宽敞，房屋也多，武师走后，这里就一直空着。这个院落有自己的大门出入，和廖家大院中间有围墙相隔开，又有小门相通。这里面树木很多，风景也很好。
廖家还专门派了一个人来，照顾三人的饮食起居。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元龙和尚就和洪法大师起床后，在练武坪上练起武来。小沐英一路上也学了一些基本套路，这孩子倒也聪明伶俐，勤奋好学，所以进步也快。这么多天来，他天天吃着饱饭，慢慢地长成一个英俊后生。
元龙和师父都练的是“洪门武术”，分为“大洪拳”和“小洪拳”两种，每种洪拳又分为三十二路，洪拳讲究快、稳、准、狠，借力打力，后发制人。练到精彩的地方，廖氏兄弟也走了进来，饶有兴趣地看着。
师徒两对练完后，廖氏弟兄都拍手叫好，元龙和尚转身在武器架上取下一枝枪在手，立在练武场上呼呼地使动起来，廖氏兄弟也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师徒俩不但医术精湛，而且武艺也堪称上乘，他们两兄弟在一旁看得技痒，也乘兴参加进来，共同练了一阵。
洪法大师在廖家救少夫人母子的消息不胫而走，第二天就在巢湖边上传开了，而且越传越神。说什么廖家来了两个活佛，专治疑难杂症，死人也能医活什么的，在巢湖边引起不小轰动，第二天就有人跑到廖家来打听，看看稀奇。
头三天，洪法大师他们远道而来，就在廖家武馆里休息，其次就是给夫人、少夫人诊治一下病。大少夫人主要是产后失血过多，三天危险期一过，加强营养，加之少夫人正是青壮年时期，恢复也快，所以身体也很快恢复原了。两个廖少爷和元龙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很快他们就处得很融洽，他们常在一起练武，骑马划船，下湖打鱼，游泳，下棋等。
廖家兄弟身材魁梧，是一个作武将的好材料，可惜没有名师指点，武艺只是一般。自从见了洪法大师的武艺，他们兄弟二人都想拜洪法大师为师，却不好启口，他们就来找元龙商量此事，元龙想了一下说道：“这事只有请老夫人出面，提及此事，为兄再从中帮你撮合此事，这事就自然成了。”
一天中午，廖家摆了一桌丰盛的素席，宴请洪法大师师徒三人，主要是庆祝少夫人生日和小少爷满十天的日子。当然席上有一半是荤一半是素。酒吃到中途，廖老夫人对洪法大师说道：“大师，你们每天早上练的是什么武功？”
洪法大师说道：“夫人，这是我寺和尚练的一种强身壮体的一种武功，名字叫‘洪拳’。”
“那你们收徒没有？外人可不可以学？”夫人问道。
“我们的武功只教本寺弟子，一般不授外人。”洪法大师说道。
“可惜、可惜。我的两个儿子酷爱武术，一直想找一些武艺高强的人为师，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前年，我们请了一个姓秦的师父来传授武功，他来教了一年，一来武功平常，二来他家里有事就回去了。他在这里，每天还有几十个人前来练武，他走了武馆也就垮了。现在大师来了，我想让两个小儿拜大师为师，顺便把武馆也恢复起来。可惜大师不收徒，只怪我儿没有缘份。”
元龙在一边说道：“夫人，如果两位公子愿意给佛门当俗家弟子，拜我师父为师，那就另当别论了。”
廖夫人一听，高兴起来，说道：“那好啊，不是说我们廖家和佛祖有缘嘛，那永安、永忠就给佛门当俗家弟子，就拜大师为师吧！”
洪法大师看了元龙一眼，责备地说：“元璋，别乱说！”
元龙和尚道：“师父，徐达和汤和你不是也收了他们为俗家弟子，教他们武功吗？你不是还说是什么‘一朝三星’嘛，如果你收了廖家兄弟为俗家弟子，说不定是‘一朝四星’或‘一朝五星’也难说。”
夫人说道：“大师放心，我们廖家在巢湖边是叫得响的名门大户，规矩人家，正派人家，绝不是那种不良之辈。你收了我儿子为徒，他们绝不会给师父脸上抹黑的。”
洪法大师听了摆摆手说：“夫人，你误会了，我的顾虑是贫僧才疏学浅，怕耽误了公子。”
夫人直截了当地说：“大师不必过谦了，这件事就这样决定，吃了午饭就进行拜师仪式，永安永忠，你们拜了师以后，就是佛门的俗家弟子，要好好跟着师父，师兄学武艺。”
“是，娘，我们都记住了。”廖氏兄弟回答道。
吃了午饭，他们就在客厅里举行拜师仪式，廖永安和廖永忠跪在地上，每人轮流地向洪法大师敬上一碗茶，口称：“师父，请用茶。”
洪法大师一一喝过了兄弟俩敬来的茶，廖氏兄弟二人跪在地上每人给洪法大师叩了三个头，叫了一声：“师父”于是就礼成了。
洪法大师说道：“好，好，你们两个都起来吧，再拜见你们的师兄，以后佛门的戒条就由你师兄给你们讲，武功也由师兄带你们练！”
夫人见两个儿子拜师成功了，她简直高兴得什么事的，这次媳妇之事，天上凭空掉下来两个医术高明的活佛，而且武功又好，这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几年来想寻找一个武术高明者为师，一直找不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尤其是昨天晚上她去看他的小孙孙和媳妇，和儿媳闲聊起来，她问儿媳当时的情境，媳妇回忆地说当时地梦里到一个地方，一些不认识的人把她东拉西扯，往一个地方推，正在这时，空中突然一阵雷声，一尊金甲神出现在空中，口念咒语，金光四射，那些不认识的人赶快逃走，只听耳边有人在对她说：“别怕，现在有活佛来救你了，你用劲生吧……”于是一用劲，孩子就生出来了……
儿媳妇说一句，老夫人念一声佛。这本是她儿媳在梦中产生的幻觉，老夫人听了深信不疑，而且到处讲这事，那就更增加了这件事的神秘性。
自从收了廖氏兄弟为徒，他们索性在武馆里开起武馆来，有病人上门时就给病人看病，没有病人时就收弟子传教武功，他们把“洪拳”简化，把其中最实用的部分集中，创立了一套“长拳”，来习武的基本上都是附近的渔民和农民，收费采取自由交费，所以一时间来了很多人练武。这些渔民身体一般都会健壮，在巢湖风浪中长大的人，体质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大师和元龙此举，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些人后来就成了巢湖水师的重要力量，也为后来巢湖水师的创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在后来为朱元璋战太平，血战鄱阳湖，战太湖的战役中起了很大作用，为后来大明朝的建立，立下了不朽的战功，此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