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前往巢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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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大人念完判词，大声问道：“你们对老爷的判决服不服？”

堂上堂下众人齐声说道：“大人公正廉明，明镜高悬，我们服从判决。”

伍忠伍教哀求道：“大人，小人兄弟二人决心洗心革面，绝不再干坏事，求大人责我们十杖吧！责二十杖，打伤了我们无法为二娘家干活了。”

柳絮说道：“去勇敢认罪吧！男子汉大丈夫应勇敢面对自己的错误，即使你被打伤了，伤一月二娘也养你们一月，伤半年我养你们半年，去吧！”

曲大人说道：“公堂上岂容你讨价还价？杖责你二十叫你长点记性，以免再犯！执行吧！”

这时上来六个人把伍氏兄弟拖下去，杖责一会就完了，仍把二人拖一回来。

这时曲大人对胥华、伍大贵及伍忠伍孝说道：“你们大家都起来吧！你们都上前拜见你们的新二娘，认你们的小弟弟。”

四人都高兴地站起来，上前磕头行大礼，胥华本是一个善良温柔的女子，拜毕后上前口称：“二娘”，又抱起柳絮怀中的小孩逗起来：“哎呀，我们的小弟和二娘一样漂亮，看他多神气！”

最高兴的是伍大贵，他拍着手大声说道：“好哇，好哇，我有小弟弟了，我有小弟弟了！有人陪我玩了！……”

曲大人这一招公堂认“二娘”，谁人还敢有异议？堂下旁观的人都齐声称赞知府大人这个案子判得好，是个难得的好官。伍忠伍孝上前扶起柳絮，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公堂。曲大人走下堂来走到谢华和徐达面前说道：“谢姑娘、徐公子，为了你们的婚事，老爷我是三次升堂开审，本想两个字解决问题，谁想到是这么复杂。你们婚期是哪一天？”

徐达站着上前走一步说道：“就是后天，大人。”

“徐达，你俩真是好事多磨，有情人终成眷属。徐达，老爷今天要罚你。”曲大人说道，“知道吗，你的婚事让老爷我劳了神，我罚你后天请老爷我喝三杯喜酒。”

徐达也笑着说：“小人甘愿受罚，家父徐捷，家住城东徐家武馆，请大人后天早早光临寒舍。”

“老爷我是一个穷官，买不起礼品呵！”曲大人道。

“大人为官清廉，小人怎敢收大人的礼。听说大人的欧体书法在濠州是一绝，小人有个不请之请，请大人为小人用红纸为小民题一双‘喜’字，使小人可贴在中堂作花烛时用。”徐达说道。

曲大人转身过去拿出一张红纸，挥笔在纸上写一个双‘喜’，然后说道：“徐达，老爷我可是一字千金呵！”

元龙过去把字提起来说道：“大人一字值千金这可不假，可是大人现在写的不是字，只是个符号，所以就不值钱了。”

“这说怎么讲？”曲大人问道。

“大人，凡是字，在字典上都有，唯独字典上没有这个双‘喜’字，所以不能算字。”元龙说道。

曲大人说道：“换一壶酒喝总可以。”

元龙说：“那没问题。”

今天是徐府大喜之日，徐府内外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徐捷社会关系、 亲朋好友也多，今天真是宾客盈门。

正午时分，花轿进门，鼓乐宣天，新人拜罢天地，送入洞房。徐达胸前挂着大红花，穿梭于宾客之间，应酬各界朋友。

这时，门房来报：“馆主、少爷，知府大人驾到。”

徐捷徐达马上出门迎接，知府曲大人身穿便衣，和师爷一起走进来，双手在胸前拱拱手：“徐馆主，徐公子，恭喜恭喜！”

徐馆主忙回礼道：“谢谢大人光临，请大人里边就坐。”

大家一见知府大人真的光临徐府，都纷纷站起来欢迎知府大人，徐捷陪曲大人和师爷来到最里边一桌，在中间上席坐下来，城里一些社会名流、四方贤达来陪曲大人饮酒。徐捷站起来举杯说道：“小儿今日之所以能成婚，多亏曲大人三番两次玉成此事，小儿才得以完婚。在此，我代表徐家向大人表示感谢，请大人和师爷干杯。”

一个老夫子模样的人也端起酒杯说道：“曲大人，你果断、简洁、明快的‘速嫁’二字，不但成就了一段婚姻，也挽救了两个年轻人的两条性命，这两字，真是一字值千金。大人在濠州处理这个案子已传为佳话。在此，我代表濠州父老敬大人和师爷一杯！”

曲大人端起酒杯道：“我后来又添了两个字。”

老夫子继续说道：“正因为大人后来又添了两字，才把伍国宝逼到死角，才有后来救柳絮母女的事发生，才能使柳絮多年的冤案得以昭雪，大人判决柳絮冤案合情合理，人人口服心服，都说大人是一代清官、好官，要不是大人明察秋毫，柳絮母子哪能重见天日？我今天在东城茶馆喝早茶，说书人已把这个案子写成了说书段子，名字叫‘魔窟救女’，已在茶馆开讲了！”

曲大人睁大眼睛说道：“有这事？这么快就传开了？”

另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还有几个秀才，正在商议把这事写成书，还有人要把它写成剧本，搬上戏台，在全城公演。”

第三个中年人也站起来举起杯说道：“我叫郭山甫，我代表工商界人士也敬大人一杯。今天听说柳絮和伍家村的人准备给大人送扁，感谢大人惩治了地方一霸，声张了正义。总之，全城人民都在歌颂大人的公正廉明。”

曲大人听了，举起杯来说道：“各位父老乡亲，这些都是曲某应该做的。我们还是多喝点酒吧，不要再给我戴高帽子了，不要酒没喝醉，高帽子把我整醉了！”

曲大人说完，大家都笑起来。

这时，一个家人把一副裱好的字卷交到徐捷手中，徐捷把它打开一看，原来是曲大人以前的状纸，就对曲大人说道：“大人，小儿昨天把大人批的状纸裱糊了一下，准备挂在房里作永久的纪念。”

众人接过去传观，只见状纸果然简单、明了，上面四个字的批语上，有一个大红官印。

曲大人看了一下说道：“好。但不知给你们写状纸的是何人？简单三十多个字，就把事还必须写清楚了。”

徐达端起酒壶走过来向席上每人杯里斟满酒，就说道：“这人大人见过，就是前天在公堂上的那个小和尚，他姓朱，法号元龙，他聪明能干，不但文才好，武功也不错。”

曲大人摇摇头说道：“你怎么不早说呢？可惜我当面错过。这样的人才，遁入空门，太可惜了！你仔细看，他的字写得龙飞凤舞，很有气势，多么漂亮！”

老夫子捋了一下胡须说道：“一张状纸三十七个字，批文四个字，同样简明扼要，大人这样作，是在我们濠州开创了文坛一代新风，可喜可贺。那些冗长、空洞的八股文，确实误人误己，害人害己，不可提倡。”

这时徐达满面春风地走到曲大人面前，向曲大人说道：“曲大人，今天你可要开怀畅饮，多喝几杯，你可是小民的恩人，再生父母。对于曲大人恩惠，小民莫齿难忘。来，来，来，请各位前辈满上，陪曲大人多饮几杯。”

曲大人也站起来，对徐捷说道：“徐馆主，令公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武艺高强，今后前途不可限量，必是国家栋梁之材，望徐公子大婚之后，不要过多绻恋儿女私情，应继续努力，学好武功，将来为国家建功立业。”

徐达恭恭敬敬地喝下一杯酒道：“至理名言，小民一定牢记于心。”

徐达这几天新婚燕尔，自然是卿卿我我，相亲相爱，形影不离。小夫妻这几天回门、走亲、祭祖认宗，忙得不可开交。直到婚后第七天才基本告一段落。新娘子脱去嫁衣，学着当起少夫人来。其实，很多事情并不一定要她亲自去操作，只是吩咐一下下人去办就行了，这些自然是徐达教她的。加之她对持家为人早就有一套，大概这是女人的天性，她很快就熟悉起来。兼之她待人谦和，很快就赢得徐府上下人等的尊重。

结婚以后，徐达更是不管家务事，很多事情都是谢华帮他操持了。他就用全部时间和精力把洪家武功和徐家武术二者结合起来，成为一门独创武功。通过一个多月的学习，徐达的功夫有了很大的长进。

常言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正巧这天一个叫张山的人，因他父亲常年卧病在床，特地来请洪法大师去他家为父亲治病，元龙师徒决定南行，徐家父子为皇觉寺捐了一百两银子的功德，徐达夫妻二人一直把元龙师徒二人送到城南郊外，并千叮万嘱，回濠州之时，一定到他家去。

张山住在濠州城南张庄，他父亲患了严重的风湿病，洪法大师给他父亲开了些药酒，加上针灸、艾灸、火罐等一齐上，病情得到缓解，但这是一种慢性病，得长时间吃药调养。所以洪法大师开足了处方后就告辞张家，继续向南行走。准备向巢湖前进，巢湖边有一个兴法寺，住持洪深是他的好友，准备去投靠他。

巢湖是中国的“五湖”之一，也是着名的鱼米之乡，素以风景优美、物产丰富而闻名天下，是历代帝王和军家必争之地，也是长江这条项链上的一颗璀璨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