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各府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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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苍帝这样的心思不难猜,夏家三兄弟也一直知道自己被陛下忌惮着,故而他们团结守护,连带着对宫里的夏皇后和外甥,大皇子苍峋,全力给他们支撑。
此次东苍帝任命苍屿为京畿防护营总都统这一旨意,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他不会有什么动作的,谁都知道防护营中的三营实权掌握在我们手里,他没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不可能夺了我们的兵权。”
西伯侯夏峻慢慢说道,对此,他深信不疑。
“放心吧,三营在我的手里,一个个都被老子收拾的服服帖帖,出不了什么乱子。”
夏巍是一个莽夫,一把子力气,头脑简单,但有一个优点,就是大哥让他干啥,他就干啥。
“也不要太过放轻松,苍屿从战场下来,身上有一股子铁血狰狞的劲头,我们还是要多多防着他一些为好。不过,既然他平安回来了,我们也可以借机会策反他,站到我们这一阵营来,那样,太子的位子也就万无一失了。”
说话的是西伯侯府二公子夏峰。
他阴骘的眼半眯着,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脑子似在盘算着什么。
“二弟说的对,如果能够把苍屿拉到太子一边,他在西境有二十万兵力,那绝对是我们的一大助力。”
夏峻深深的点点头,他这个二弟是最有脑子的一个。
父亲在世时多次耳提面授他,一定要用好二弟的脑子,切不可生出嫉贤妒能之心,凭白让人钻了空子。
这些年,他一直记住父亲的话,对二弟礼遇有加,对三弟细心照料,三兄弟一直没有分府,西伯侯府后宅也非常和谐。
“是是是,我也同意夏侯爷的判断,这么多年了,陛下也不是用了一种计策,可始终未能夺去了我们的兵权,此次也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
出声的是坐在下首末位的户部侍郎白奇,太子妃的嫡亲哥哥。
太子妃白琼及笄时也是负有盛名的美女,一次宴会上,身为大皇子的他对她一见倾心,可母妃觉得白家势力欠丰厚,始终不曾点头,无奈之下,他们暗自苟合,为了声誉,父皇为他们赐了婚,白琼成了他的正妃,当年他被立为太子,还曾感念她给他带了好运气,遂她也名正言顺成了太子妃。
几年过去了,他也失去了对太子妃美貌的眷恋。
故而,白奇每日里兢兢业业,努力做着太子的钱袋子,唯他马首是瞻,生怕他厌弃了自己的妹妹。
太子在几人的安抚下,心下稍定,叮嘱各方密切关注晟王府的动态,要把晟王开府时,利用宫里人的手送进去的下人,充分利用起来。
……
宁王府。
三皇子苍岷的宁王府一如既往的安宁,但内里的气氛,也是不敢让人轻松呼吸。
“派出去截杀苍屿的人都回来了吗?”他问身边长随南山。
“回来了,但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我们派出去的三批暗卫,按提前计划好的,埋伏在苍屿必经的地方,可全都让他绕路避了过去。而且,这几日属下打探,太子也派出了几批人马,也都无功而返,这点很是奇怪,就像他提前知道有埋伏一般。”
宁王也陷入了沉思。
苍屿此次回来,被封了晟王,还接管了京畿防护营总都统,对他多年布局大为不利。
“我们如今是在暗处,可以先按兵不动,他不会注意到我们的。他只会想到是太子在对付他,我们正好可以借这个时机,坐山观虎斗。”
宁王从小的伴读景湛,展露出比苍岷还优雅的微笑道。
他是大祭酒的小儿子,和宁王苍岷同窗。
两人品性相投,所谋相同,是你我不分的朋友,他一直为宁王出谋划策,当初三皇子靠才名博得宁王的封号,就是他的运作。
丞相府,后院。
各府的算计没有影响到云千攸的好心情,她泡在木桶里,舒舒服服烫着热水澡,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谋算着下一步丞相夫人会用什么招法对付她,大约会在什么时候,心中未有一丝惆怅。
她等这一日太久了,她都有些迫不及待要和丞相夫人斗上一斗了,也好替那个未曾谋面的母亲出出气。
从浴桶出来换上新的睡衣,躺在全新的大床和全新的被褥里,闻着屋里淡淡的幽香,沉沉的睡去。
她又梦到了自己小时候,妈妈是大公司总裁,每日很忙很忙,但偶尔还是可以抽出时间,去幼儿园接她放学,她看到妈妈的人影,每次都会第一个跑出去,扑倒妈妈的怀里,觉得自己是最受妈妈重视的人。
回到家里,她小小身子,会躲着外公溜边走,但每次都没有成功,被外公抓住背诵药典《千金方》,背错了外公就用粗粗厚厚的手,拍打她稚嫩的小手。
虽然不是很疼,但每次她都哭得惊天动地,不得已妈妈把她抱出去,才会平息她的哀嚎。
她很少见到爸爸回来,小小的她只是浅显的知道,爸爸是高级军官,工作很神秘,一年中很长时间不在家,她对爸爸又崇敬又陌生。
她小学快毕业时,还暗恋过班里的一名小男生。
那个男孩子每天酷酷的,拽拽的,学习成绩不是很好,但每次老师说他时,都能理直气壮怼回去。虽然他学科成绩不理想,但课外娱乐活动样样精通,她好是羡慕佩服啊。
她羡慕他的自信自由,不像她,总被外公要求学这学那。
这可是她心里的小秘密,妈妈也不曾知道的。
这也是为什么开始填报志愿时,她偷偷申请去国外留学,她想去很远很远的国家,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她的梦很美很美,很长很长。
她梦里回到了二十二世纪,回到了生她养她的家,回到鳞次栉比,高楼大厦的城市。
她如期去医院报到。
医院,她忙着做不完的手术,看不完的门诊,挤出时间应小伙伴的约,去吃火锅,去看展览。
她愉快的计划着,这次回国,一定要抽出时间谈场恋爱,让母胎单身的她,享受一下恋情的滋润。
她在梦里笑啊笑啊,直接把自己笑醒了。
睁开懵懂的眼,入目雕梁画柱的床架,古色古香的床幔,还有铺多少被褥也是硬硬的床铺,没有她原来那张符合人体记忆功能的床垫,没有可声控调节的电灯,没有全屋可控的冷暖空调,没有手机电脑,没有汽车……
哎!
她躺在床上,目光发呆。
还没有妈妈……
等等,妈妈。
当时作为婴儿的她,费力看了一眼那躺在床上苍白美丽的女人,这个屋子的原女主人。
还好,和她前世妈妈的样子应该是有所不同。
幸好!
幸好!
否则她要担心是不是妈妈也来到了这一世,还有如此悲惨的命运。
这个念头惊得她一身冷汗,一下子坐直身子,悻悻的拍着狂跳的小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