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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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回来了——”
办公室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邓布利多的画像中，有一个红色的小鸟爆发出一阵惊人的火光，冲出了办公室。
“福克斯，替我好好看看。”
嘹亮的鸣叫声响彻整个霍格沃茨，还在上课的师生们不约而同的看向窗外，在走廊上给小巫师进行恶作剧的皮皮鬼，突然间安静下来，它看着满眼期待的小孩，略带兴奋的小狮子，也不再与之纠缠，化作一阵灰烟，穿墙而过。
“它胆子怎么这么大，洛菲特教授肯定会给它一个狠狠的教训。”
“你也别幸灾乐祸，经常被教授教训的人是你吧——”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里的骚动，哈利毫不知情，他对着几道美味的炒菜大快朵颐，毫不夸张的说，这几乎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往常那都是过得什么日子，蘑菇都快要把他的眉毛香掉了。
这些菜都充满了质感，有些颗粒，像香料一样。
杰兰死死地盯着哈利，似乎要在他的脸上盯出几个洞来。
哈利察觉到异样，放慢了咀嚼的速度，“你看着我干什么？”
杰兰慢吞吞的倒了两杯红酒，一杯递到了哈利的跟前，另一杯自己一口闷了下去。
“你觉得这菜好吃吗？”
“这绝对是我有生以来，吃到过最好吃的东西。”
“真的是吗？你是觉得炒菜的技术不错，但其中是不是有一些味道很难吃的？”
他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得到了哈利肯定的回答之后，面如死灰，随后慢吞吞的说道，“嗷，原来是这样啊。”
随后，哈利便被猝不及防的摁在墙壁上，杰兰的手死死的攥着他的脖颈，哈利身体太过弱小，刚才又使用了大量的魔力，年仅5岁的身体不足以支撑他，如此频繁的施展魔咒。
“你，你要杀死我——”
哈利的脸颊憋得通红，断断续续的吐露出来几个字，眼角沁出了泪水，心脏像被一把钝刀一刀一刀的割了下去，鲜血淋漓。
杰兰一直是控制着哈利，另一只手在胸口摸索，摸索出来一把小短刀。
哈利拼命挣扎，但此时的杰兰就像一个小型的巨人，手腕的力量很是强大，各种魔咒攻击在他的皮肤上，就像挠痒痒一样。
盯着盯着他的眼睛，哈利想走精神攻击的路子，却没想到杰兰先他一步闭上了眼睛。
“我虽然对你很是亲近，但非常抱歉，你知道这些菜里面都放了些什么吗？”
“什么？”
哈利似乎有所察觉。
“你看过那些跳进洞里的人，知道他们在下一刻就会变成一个一个的珠子，对吧。”
哈利胃液一阵翻涌，无边无际的反胃和窒息感，拼命压缩他的生存空间，杰兰小声的怪笑起来。
“只有那边的家伙，才会觉得这种东西是美味的，这些东西可都是把人烧成灰变出来的，那些比巫师还要可恨的东西。”
杰兰想起了悲惨的过去，同胞的惨状历历在目，而现在预言中带领那一族，崛起，重回巅峰的人就在眼前，怎能不令他仇恨？
至于，至于，杰兰想起了那抹红色的身影，刻意忽略闷痛的感觉，加紧了手中的力量。
哈利拼命挣扎，可是没有用。
“这个身体已经被我圈养的脆弱不堪，再加上你又乱发好心——”
“你是刻意带我去的那条路？”
杰兰虽然没有解释，但那神情显然就是默认了。
哈利只感觉大脑有些空白，随后视角一下子飘到了上空，看着底下那个似乎越来越软的身体，以及茫然的杰兰。
就这么死了？预言中的那个人就这么死了？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而我自己呢——
包间的门被一脚踹开，赫尔曼愤怒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后面还跟着一个白胡子的老头，尖叫，质问，愤怒——
周复给的像信一样的道具，此时发挥了别样的作用，它泛着只有哈利能够看得见的淡淡蓝光。
杰兰被赫尔曼用钻心剜骨折磨着半死不活，尖细的声音在这个小房间内盘旋，“我这么信任你，你竟然敢背叛我。”
一旁站着的白胡子老头似乎看出来什么，他感觉前方这片空间有东西，可是探出手来什么都看不见。
哈利此时新奇的看着另一个自己，拥有了绝大多数伏地魔的灵魂，以及自己前世最美好的回忆。
“你是谁？你竟然是我吗？”
两人异口同声，看着双方熟悉的破烂眼镜儿，乱糟糟的头发，削瘦的脸庞以及干涩的嘴唇。
一个哈利不受控制的被吸进了小哈利的身体里，他临走之前，朝在半空中的那个哈利眨了眨眼睛，“也许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哈利对于这种新奇的感觉格外激动，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另一个自己，那将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相互陪伴，相互鼓励，相互支持，最理解自己吧。
“醒了醒了！”
白胡子老头十分激动，他看着奄奄一息躺在地板上的小哈利，双眼冒光，赫尔曼将杰兰像垃圾一样的随意扔在地上，鲜红的血液从杰兰的口中，一点点的滴在滴在泥土里。
赫尔曼视而不见。
周复给的道具像结束了自己的使命一样，慢慢化成了晶莹的光点，渐渐消散。
看着赫尔曼带着自己和一个白胡子老头气势汹汹的走出了房间，门外有一排穿着盔甲的士兵在迎接，而地下的杰兰像是丧失了所有的力气，缓缓的闭住了眼睛。
“我，我不甘心——”
哈利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干什么，周围的世界忽然变成了一个个像素点开始变弱，变大，一个英俊的青年出现在哈利的面前，两人来到了双方都极为熟悉的神识之海。
“你喜不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
哈利有些怅然所失，这一切虽然发生的非常短暂，但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这个男人给他抛出了一个两难的命题。
“那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吗？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男人忽然间急速凑近，指着自己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看着我现在的样子，像是在说胡话吗？”
“我的样子谁都可以变，只要不停的在喝复方汤剂就行，我的头发，凭你的能力应该很容易取得。”
哈利有些不服气，他不愿意承认的一个事实就是，以前那些臆想中的反派和大魔王，现在看来竟然是自己。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哈利轻度的崩溃，他眼神飘忽，神色紧张，往常的每一幕其实都在告诉自己，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和他脱不了关系。
“时间就像衔尾蛇一样，正常的认知是过去，现在和未来，其实他们并无差别，是同时存在在同一维度中。”
“那你的意思是？即将攻入地球的，其实是未来的逃出去的巫师。”
“bingo!答对了，我就说自己的智商果然是最高的，一点就通。”
“那你们明明知道是过去的自己，为什么还要下狠手？”
“如果不对过去的自己下狠手。那么未来的我们就不会存在。”
“那可以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啊？”
“可是我们就会消失啊，包括你啊，哈利。”
“所以，其实从始至终就没有其他的入侵者，对吗？”
“如果你这么理解，其实也是正确的，对于我们来说，这就是一场种族存亡之战。”
“不对呀！”
这明显有一处极为不合理的地方，那些珠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够吃人呢？
当哈利将自己的疑问抛出去的时候，那个青年轻轻笑了笑。
“你觉得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的我们，还能变成原来的样子吗？为了能够重回家园，我们不得不舍弃一些事情。”
“那就可以吃人吗？抛弃公俗良序的你们怎么配叫做人呢？”
“那你觉得，一个遵从公俗良序的人能够活到现在吗？”
“为了生存便可以什么都不顾及吗？这与野兽有何差异？”
“巫师从来就不高人一等，我们本身和野兽之间也并无区分。”
“我需要自己去求证，我并不会完全相信你的话，我要回到霍格沃茨。”
“你要回到哪边？”
“这不是废话。”
“顺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马上就会带着大部队来到这里，你们要做好战争的准备哦，一个时空里面只能活一个人。”
“不对呀！你们如果把过去的自己杀了，未来的你们又怎么能够存在呢？”
青年笑了笑，他显得神秘兮兮的，哈利看着与自己极为相似的脸庞，头一次生出厌恶感来，自己绝不可能变成这样残忍，并且无所谓的样子。
“我就知道过去的自己不学无术，什么都喜欢和罗恩一起抄赫敏的，天大地大及格最大。”
哈利像被戳住了痛脚，果断转身。果然最了解自己的还是自己，知道能说出哪些扎心的话，让人无所适从。
“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哈利站在漩涡口，看着渐渐进入旋涡的那个青年，“我们终究有一天也会落到你死我活的下场吗？”
“不，是你死”青年指着哈利大言不惭，随后又指了指自己，“我活——”
“对了，既然我们都是同一个人，那也就不卖关子了，为了保证自己的亲友能在这场残忍的战争中生存下来，我希望可以把他们都变成珠子，这点还需要你的配合，格兰芬多知道怎么做。”
“当然这一点为了让你相信，咱们的教父小天狼星，现在就过得很好。”
“是你把小天狼星！”
哈利想要冲进去，可是带着愤怒一睁开眼便是干净整洁的校医室，庞弗雷女士正在忙着给达力换药。
“哈利！你醒了！我还以为你还要再睡几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儿啊？要来一点别的什么东西吗？”
庞弗雷女士嘘寒问暖，哈利压抑着胸腔涌动的愤怒，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谢谢夫人，我现在感觉很好，可就是这城堡怎么突然之间这么安静呢？”
庞弗雷此时有些诧异，哈利明明只待在校医室，怎么就能够察觉到外面的安静呢？
“哦，他们现在都应该在黑湖旁边，进行第二轮比赛。”
“什么，时间过得这么快吗？”
“哈利，现在已经过去将近10天了，你如果再不醒来，我们就要——”
庞弗雷女士十分的担忧，好在哈利现在恢复的不错。等他承诺了无数好好休息的条款之后，浅浅的吃了一些东西，以自己要睡觉的借口，劝说庞弗雷夫人去外面探望病人。
最后哈利偷偷的溜了出去，这可是第二场比赛呀！他还想看着霍格沃茨赢呢。
此时的斯内普和邓布利多并没有在场地上观看比赛，而是来到了安静的城堡，所有的小巫师们都离开了这里，非常的宁静和空旷。
两人走在外面的长廊中，在一处偏僻的拐角停了下来。
“西弗勒斯，你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斯内普神色复杂的拿出了三根试管，“其实你找我研究的东西，早就已经有成果了。”
“哦？”邓布利多并不是非常惊讶，她似乎早有预料，或者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东西它其实——”
“其实是什么？”
邓布利多追问。
“它其实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被巫师造了出来，但是永久的封禁，现在得到的这批这是经过改良和放大的，以我这种水准就可以做得到，而这世界上只要知道方法可以成功的巫师超过5个人。”
斯内普的喉结紧张的向下滑动了一圈，看着邓布利多鼓励的眼神，他试探性的说道。
“那其实也就意味着，我们面对的敌人从来都不是所谓的外星访客，而是现在的这群巫师。”
声音越来越低，真相越来越可怕。
如果说是强大的外星生物，将他们驱赶的毫无还手之力，那这还好说，降维打击，无力反抗，听天由命，这似乎很容易被人接受。
但如果是另一种可能性，从始至终这都是彻头彻尾的阴谋，那群人潜伏在暗处，编造了一个惊天的谎言，他们想要达成什么目的呢？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联手？
还是格林德沃哄骗了邓布利多。
斯内普紧紧攥着袖袍中的魔杖，审视的盯着眼前这个笑嘻嘻的老头。
没有否认，没有暴怒，带着一种渗人的笑容，斯内普不知道自己选择摊牌正确与否，可是现在别无他法，巫师生存空间不能再被挤压了。
“斯内普教授！邓布利多校长？”
哈利的声音远远传来，邓布利多转过头去，斯内普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