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炮灰听到了男主的心声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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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过了冬日，开春的时候，明月的身子依旧不见好，不过也没有变得更差，这倒是算是好事。
可开春过后，陛下驾崩了，太子顺利登基。
新帝跪在凤仪宫两天。
按照原来的规矩，后宫中所有的无子妃嫔，高位的去道观，低位的皆殉葬。
但是，新帝废除了高位妃嫔这两条规矩。
明月本以为，朝堂上怕是要闹翻了，却没有想到，新帝说废除就废除了，还废除的如此轻而易举。
新帝过来看明月，同明月说了一件事。
“季褚离开燕京的时候，我见过他一面，我本想着，让他永远都回不到燕京，可他问了我一个问题。
他问我...大章，跟你，到底哪一个更重要....”
季砚低头笑了笑，“当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输了。大章很重要，你也很重要。没有大章，也不会有你。可没有了你，我要大章，似乎也没有什么意思。”
“我反问季褚，在季褚看来，到底，哪一个更重要呢？他说....那的看，他在什么位置。如果他是普通人，那是阿月最重要，如果他是富家翁，那也是阿月最重要。但只要他当官，排在第一位的，就不是阿月了。因为了，他有了一个无法拒绝的责任。”
“季褚....似乎很向往当一个普通人。他说，卫瑞雪曾经问过他一个问题，什么是律法。
季褚说，他本想告诉卫瑞雪，律法是公平的，维护大章的秩序，稳定天下，保障了所有人的权利跟自由，可以促进大章的发展和进步。
可是那个时候，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发现，这些对卫瑞雪，都没有任何的用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从头到尾，就是最大的谎言。律法是谁制定的？是上位置，律法是上位者统治的工具。
所以...他要开创一个盛世....
他说服了我，我有些向往，他所说的那个盛世了。”
季砚坐在明月的床边，摸了摸明月的脸，“阿月，我赢了，因为季褚死了，这是我跟季衡共同商议的结果，他已经没有用了，我们不可能真的让他把你带走。”
“可是....我又觉得，我跟季衡都输了....。季褚虽然死了，可他似乎还活着...，他成了你心里，永远都无法忘记的存在。”
季砚的心里，是不平的，因为他发现自己永远都无法比上季褚。
哪怕他做的再好，他也比不上。
明明他是一直被夸赞的存在，明明...他曾经优秀到让父皇都嫉妒，甚至对他下狠手。
可是如今，他怎么就比不过季褚了呢？
大概终有一日，会有人知道，他季砚，是个残废之人，而把他变成残废的，就是他那个父皇。所以，他让父皇在历史上有求仙之名，不算过分吧？
大概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季衡跟季砚，到底有多嫉妒季褚，因为季褚跟他们都不一样，只有季褚，是完好无损的。
季砚原本想着，若是季褚能跟阿月有儿女也好，将来就让那个接替皇位。
可是，那样想法，敌不过嫉妒之心。
季褚死了，他跟季衡也彻底的输了。
季砚拉过明月的手，在她的手心里写着自己的名字，“阿月，季褚死了，但是端王还活着...，不想见到端王的头颅，你就得好好地活着，陪着我一起，白头到老！”
明月不知道季砚跟季衡曾经是怎么祈求，也不知道那个沉迷求仙的陛下，清醒过后，是如何的模样。
更不知道，他们为了护着她，到底付出了多少。
沉迷长生不老的陛下，清醒后，会拿刀砍人，想要砍的人，是卫将军里的每一个人，也包括明月。
为什么偏偏是卫将军府呢？
要是问陛下自己，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恨。
卫将军府，从先帝开始，就一直握着兵权不放，他们家确实是忠心的，但是陛下想要收回兵权。
卫家也不是说不给，只是大章的边疆并不安宁，为了天下，卫将军只能违抗皇命。
一次，两次，三次...整整六次。
明月入宫后，陛下不止一次想要临幸明月，不止一次想要对明月动手。
卫明月，大章第一美人，这样的美人，陛下没有任何的想法，那是假的。
季砚自己都忘了，大选那日，当他听到明月入宫的旨意，他到底是何等的绝望。
后宫的女人，不会吃人，但是...这个地方的主人，真的会吃人。
沉迷修仙的陛下疯了，季砚跟季衡，只能比他更疯，这样才能活下去。
但是，他们的疯，又不能展现在人前，因为阿月，不会喜欢一个疯子。
他们忘了多少次祈求父皇放过明月，又多少次被父皇举着剑砍。
季砚就在明月面前，疯过一次，就是那次跟明月打赌的时候。
后来，他就输了。
他就知道，他应该在明月面前，控制自己的。
季砚跟明月说了很多关于季褚的事情，包括他是如何帮助季褚的，又如何让天下人以为，季褚的所作所为都是他示意。
他算计好了一切，甚至对自己输了，也早有预料。
他唯一没有想到的是，明月对季褚的感情。
从明月宫中离开，那之后，季砚再也没有出现在明月的宫中，更没有来见过明月，季衡也是同样。
春季末的夜间，明月久违的做了个梦，梦里她看到了季褚，他似乎回到了自己的世界，把大章的一切，都忘了。
在那个夜间，明月去世了。
明月去世后的半年，季衡没了。
季砚的身子也开始变得不好，在三年后病逝，继承皇位的，是五皇子，季雍。
所有人的葬礼，都是季雍一手办理。
“也不知道，后世子孙，挖开你们的陵墓之时，是什么表情。”
季雍露出苦笑，“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能说话的人，结果就那么没了。我这么胆小的一个人，居然还要继承天下，现在好了，要开始熬夜了。”
端王记得，似乎是很小的时候吧，老五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原本胆小的性子，变得活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