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两害相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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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拍了拍少年削瘦的肩膀。
“科斯魔，你远比我强大，你未来还能用你的能力拯救更多的人，有些事情，你能做到一次，可不代表每一次你都能做到，任何人都会有无能为力的那一天，永远不要放弃自己的信念，不要对自己产生怀疑。”
“当然，我还是建议你今天多看看他们的选择，有些时候退缩没什么不好的，起码他们还能看到自己的家人，不是吗？”
痕最后吐出一口烟雾，外骨骼装甲上的面罩也随之落下，他最后的眼神中透露着决然赴死的神情，科斯魔对此并不陌生。
“哦，对了，这话记得别告诉凯文那小子，他和你一样，都还太年轻，接受不了这种【牺牲】，逐火之蛾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别再添一笔。”
痕准备离去，可手腕却被人抓住了，他低头看去，正是少年纤细的胳膊，他转过身去，看向这个倔强的孩子。
“痕，你错了，这不是两害相权，而是两害得兼，你的死改变不了任何事，唯一的结果就是布兰卡会失去丈夫，格蕾修会失去她的父亲。”
“或许吧，但......这是我的责任。”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已经完全漆黑的夜幕中，一道耀眼的流星从天边划过，随后悄无声息的消失。
无论是痕还是科斯魔都没有注意到这转瞬即逝的光芒。
科斯魔正想着用什么方法来劝说痕，下一秒，他突然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似的，冷漠的脸上少见的露出了一丝自然的笑容。
“痕，他们不是退缩者，而是英雄，只不过......”
痕有些疑惑的看着少年，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科斯魔的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弧度。
“只不过决定他们是什么人的瞬间，现在才要到来。”
随着话音落下，痕突然发现周围重新响起了四散的脚步声，只不过这次并非逃跑，而是在向这里聚集。
那些离开的士兵，他们的面容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没有缺少任何一个人！
少年站在痕和人群的中间，他有些得意。
就理念而言，他还是第一次在这个男人面前占上风，这也证明了他才不是男人口中说的“小家伙”。
可没过多久，少年得意的表情就凝固在了脸上，因为那些人愿意回来的原因正通过通讯频道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这里是逐火之蛾支部，第五律者反应消失，前锋队已到达律者所在地，并且......发现了她的尸体。”
“目前已经确定，有未知的势力在逐火之蛾之前介入了战场，律者的死亡发生在队伍到来之前，残骸已经回收，从现场情况来看......”
对方的话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确认某些事情，但很快就继续说了下去。
“......这里残余的战斗痕迹范围很小，那场杀死了律者的战斗，似乎在一瞬间就结束了......”
接下来的通讯频道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
逐火之蛾前线临时基地。
一架直升机划破夜空，朝着地面缓缓降落，在看到这架飞机上的涂装时，周围的士兵都暂时放下了手里的事情，同时对其行礼。
一名年轻男子从飞机上走了下来，哪怕螺旋桨转动产生的风很大，但男子的衣服却没有丝毫波动，仿佛那些风在靠近他之后都被一层无形的屏障给挡了下来。
“长官！”一名上尉用手压住自己的帽檐，走了上来。
“情况怎么样？”
“不算好......您先跟我走吧。”说完，上尉做出一个请的动作，让男子跟着他。
这名刚刚抵达前线的家伙毫无疑问就是秦长生，而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正是位于黄昏街的逐火之蛾前线临时基地。
刚刚在飞机上的时候他就看到了黄昏街此时的景象，说实话，他完全想象不到这里居然爆发了一场大崩坏。
因为除了那些白皑皑的大雪之外，没有任何建筑物被破坏，街道上也没有崩坏兽和死士的痕迹，这很不正常！
这场大崩坏来的快，但结束的也快，律者还没有任何动作就突然暴毙了，要不是那枚律者核心的确是真的，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虚报消息了。
根据这次崩坏能的波动范围来看，第五律者的崩坏能反应比前四次都高，受到律者影响的范围也更大，但就是这么一位人形天灾却死的无声无息。
从现场留下的痕迹来看，律者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几乎是一面倒的战斗，除了地上有几个大坑外，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
是谁讨伐了律者？对方是人类还是其他什么？是单独还是一个组织？如果是人类阵容的，为什么逐火之蛾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如果不是人类，对方又为什么要杀死律者？甚至还将核心与律者的残骸留了下来？
这些问题全都一无所知，没人知道原因是什么，而这也正是逐火之蛾高层在意的地方。
一个能几乎瞬杀律者的存在，无论是什么东西，都必须要搞清楚对方的真实身份！
在上尉的带领下，秦长生来到了一处被警戒线围起来的地方，从这些坑坑洼洼的痕迹来看，就是之前发生过战斗的地方了，不远处还有一个通体由魂钢打造的收容舱。
上尉将秦长生带到那个收容舱面前，他这才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正是律者的尸体，以及一枚白色的律者核心。
他能感觉到，这的的确确是一枚律者的核心，不存在任何造假的可能性。
“长官，周围的居民我们已经全部疏散了，暂时还没有消息传出去，根据我们的调查，只有这附近的几户人是因为律者诞生时产生的低温而死去的，除此之外还没有收到任何的受灾报告。”
上尉将一份文件递给秦长生，他扫视了一眼，依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场足以毁灭整个黄昏街，甚至能波及到好几千公里外的灾难居然只死了十几个人？
他并不是失望，只是觉得这真的有些匪夷所思了。
而且究竟是谁击杀了第五律者呢？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缕熟悉的能量波动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