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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深洞凭空裂地来,孔京执意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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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天孔京正高坐议事堂,忽然传来一阵轻微地震。这里经常地震,谁也没在意。过了半个时辰,忽然有哨兵冲进来,报道,“报~~~~~寨外出了件奇事,有待大王指示。”孔京问道,“啥事?”

哨兵支吾半天,吐出几个“洞”字,大概发生的事太离奇,说不清。孔京催促,走,看看去。众人跟着哨兵,一路走出寨子,只见前几日孔京交代人标记的地点,地上凭空裂了个洞,洞口很窄,只容瘦小之人通过。

众人围在洞边,低头探视,只见下面黑咕隆咚,深不见底。洞里隐约吹来冷风,在这个初冬时节令人更添寒意。

徐茂公和李淳风混在人群中,不约而同地皱眉。有妖气!他们会点道术,明显感到,有浓烈的妖气从洞里传来。莫非这下面是什么妖窟?如今他们刚到,就凭空出个地洞,绝非什么吉兆。

众人指着地洞,议论纷纷。有人大声道,这是大大的瑞兆,土地爷也要出来迎接新主。也有人小声碎碎念道,这新大王也忒狠了点,刚上山就弄死旧大王,连地狱的恶鬼都看不过去,要钻洞爬出来对付他。

孔京倒不在意旁人怎么说,反正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修炼“厚黑神功”,脸皮之厚非常人能比,根本不在乎闲言碎语。

这时,现场响起一把粗野的声音,“让开让开!让爷爷我下去看看。”众人抬头,只见程咬金扛着他那大斧头,大咧咧地走到洞边,似乎想跳下去。孔京连忙举手道,“不可,哥哥勿下!”

众人又一齐望向他,程咬金没想到孔京会阻拦,不解地道,“哥我为你下去探探,有何不可?”程咬金举止粗野,说话放肆,周围讨厌他的人不少,都想,这莽汉想下去,就让他下去呗。他要是命薄,死就死了,大王干嘛阻拦?

孔京也说不清为什么阻拦,望着这个凭空出现的地洞,他的心底有个直觉,下面藏着什么好东西。要不,前几日他在这里发现的天启为啥说,下去,有好东西。

既然是好东西,他不想给别人发现。所以,只能如天启所说,自己下去。倒不是信不过程咬金,只是他清楚这个哥哥的风格,估计这家伙下去,多半坏事。而且,这洞口那么窄,程咬金又是魁梧过人的大块头,下去铁定卡住,下了也白下。

孔京这么一说,周围人异口同声道,“大王,万万不可!”尤其是跟在孔京身后的公主,小嘴翘得老高,心想,这男人真是疯了!放着好好的寨子不打理,却要钻这么个地洞。他要是钻洞,自己只能陪着钻,鬼叫身上有这催命的生死结。

孔京见众人一齐反对,吃了一惊。他自己也感觉,这念头太疯狂。堂堂瓦岗寨新大王,统领七八万人马,怎能跟他手下的兵卒一样,去钻这不明来历的地洞呢?这就跟前世里,一市之长去通下水道一样可笑!

就算自己不顾身份,也要考虑下后果。自己初来乍到,根基未稳。万一自己前脚刚走,这里就反起来,咋办?要知道,他可是造皇上的反起家,别人当然也能造他的反。

于是,他挥手下令,叫手下找点石头把洞口堵上,严加看守,然后带着众人,回到议事堂,继续处理没完没了的杂务。然而,他自己也不知为何,这件事竟然在他心中生根了,时不时想起,撩拨他的心神。

恍惚中,他又想起了数月前,在巫王山地底的遭遇。那时,他和紫妍、东方姐姐等人为了找寻武王墓,差点把小命交代在地底下。那种命悬一线,生死未卜的感觉,令他记忆犹新,仿佛前世他打魂系游戏,遇到个厉害的boSS,翻来覆去就是打不过。

可是,正因为打不过,他才感觉有趣,才会反复攻略,一点点提升自己的技艺,最终在死上几十上百次后,干掉boSS。那一刻的成就感,无与伦比,令他感觉许久来付出的努力,都值了。

如今,那个不知藏了什么好东西的地洞,如同横在他面前的新boSS,令他忍不住去攻略。而且,他打了那么多年游戏,相信一个道理:付出越大,收获越大。

在武王墓,他饿得半死,差点丢掉小命,终于遇到曹操魂,得到上古神器昆仑镜。之后,他拜了镜中老人为师,多亏师父指点,他才有今天。否则,他可能早就被北平王的十万大军弄死在巫王山顶。

如今这个新地洞,又藏着什么呢?难道跟武王墓一样,又是个上古神器?他不知道,只知道一点,这世间最有趣的,就是未知。所以,他想下去一探究竟,看看天启说的“好东西”到底是什么。不过,他可不是意气用事的莽夫,下去前一定要把万事都安排妥当。

首先,孔京向见识多的手下打听这里的渊源,看这山里有什么大人物。徐茂公和李淳风和他一样,初来乍到,只知道瓦岗山历史悠久,有上千年历史,山上瓦岗寨是方圆千里最大的响马势力。

孔京想听的不是这些,他又请教一帮土着,花了几日时间筛查,才从纷繁庞杂的历史掌故中,找到一点或许有用的线索——有个年纪半百的土着阿爷说,听他爷爷说,大概四十年前,还是齐朝的时代,有队外人上山游玩。大概二十来人,一身黑衣斗篷,遮掩面目,言行举止明显不是江湖中人,隐约有官家风范。

当时他不满十岁,跟这队人有一面之缘,记得领头人似乎带了个狰狞恐怖的面具,令他印象深刻。后来,这队人莫名其妙地在山里失了踪,不知是否被野兽吃掉了。那时的山大王还发动众人搜山,前后找了几个月,大费周章,却连片衣角都没找到,只能不了了之。至于这队人的身份,山大王到死都没透露半个字,自然无人知晓。如今过去几十年,连记得这事的人都不多了。

孔京听后心想,如果阿爷所言非虚,那有两点可以确定:一,几十年前,有一队貌似官家的外人来了这里。官家人巡游,原本不稀罕。但是到这里就很离奇,因为谁都知道,这里是响马的地盘。这就跟前世,窃贼不会让条子来自己窝里逛,一个道理。他们能上来,肯定同这里的山大王有什么非同寻常的交情。

二,那队人在山里失踪了。这里山高林密,走丢个人,根本不是稀罕事。据土着说,山里还有猛虎,失踪的人或许喂了虎。可是,二十几人同时失踪,山大王还发动众多手下搜寻,这就很离奇。这说明,山大王也没料到他们会失踪,也想找到他们。

这些失踪的官家人,同那个神秘的地洞,是否有什么联系呢?孔京只知道,事情越来越有趣,令他急不可待,想下去一探究竟。不过,时机还未成熟,直到众人上山第十五日时,杂务才终于处理完,孔京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这天,忽然有个哨兵来报,说有个夷人在山门外求见。众人听了都感疑惑,这里距夷人的地盘很远,哪来的夷人?孔京心知肚明,讨债的又来了。于是他交代一番,托单雄信暂代山大王后,就带队下了山。临行,他还不忘叮嘱老婆道,今晚早睡,为夫不回来了。

紫妍不知道夫君要干嘛,只知道欠债得还。别的,她一个妇道人家就不该问了,毕竟夫君是干大事的,有太多事不方便给人知道。

孔京带数人下山后,跟着领路的夷人走没多远,就在附近村子见到意料中的血王。血王今天似乎心情很好,隔着面具望向孔京身后的公主,眼神似乎在说,怎么,你小子想玩三人么?孔京摇头道,这位只是陪他来散心的同道,随便安置下就好。

公主翘起嘴,刚想反驳道,谁陪你出来散心了?不是你陪本宫出来么?可是,眼前带着古怪面具的血王,浑身散发出的威压感令她不寒而栗,周围怪模怪样的夷人又都盯着她,似乎血王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恶狠狠地扑上来,为所欲为。

她虽然刁蛮任性,但却不傻,知道这种时候不该出声,她在意的男子到这里有事要办,自己只能静心等候。

当晚,又是一番颠龙倒凤的折腾。第二日,第三日也是。到了第四日,血王看孔京被折腾得差不多了,才依依不舍地放过他。休息时分,孔京无聊,开口说起前几日遇到的奇事,地上是如何凭空出现个地洞,自己又是如何想下去,如何被众人阻拦。

血王在枕边越听越不耐烦,忍不住打断道,“什么狗屁!你是带把的男人吧?!”孔京斜眼望着血王那傲人的双峰,支吾道,“那又如何?”血王道,“要下就下,要死就死,男人废话那么多干啥!”接着,血王又道,“谁阻拦,一刀砍了便是。对了,你带来那丫头,本王为你动手。”

孔京连忙阻止道,“别!人家还是黄花闺女,留有大用。”血王望着他,一脸不解,似乎在说,你小子带个闺女来侍寝,又不动手,究竟想啥?孔京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他同公主的关系,干脆转身将血王揽入怀,深深一吻将这女人嘴堵上。

到了第五天,血王如约放孔京回去。孔京这才见到等候多日的公主,这家伙在附近屋里关了五天,言语中竟然有点畏缩。“你,你这几天扔下本宫,干什么去了?”

“滚床单去了。”孔京随口道,望着公主的眼神似乎挑衅道,怎么,你也想一起来?公主不傻,虽然不知道“滚床单”是什么,但从孔京身上的女子气息,她也都隐约猜到,孔京这些天都干嘛去了。

她忽然有点恼火,这男人竟然扔下她,跑去同别人相好!在这男人眼中,自己还不及那个戴着古怪面具,怪模怪样的夷人么?唉,都怪自己没名分,连说教的资格都没有。想到这,自己也不知道为啥,竟然期望起一个名分来,同一个反贼匪首,山大王的名分。

正是:

妾问郎去何所为,郎答关妾什么事

恰似哑巴吃黄连,有苦只恨说不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就在这时,距离这里数千里外的京城大兴宫里,皇上正对着信使大发雷霆。“豫州那些饭桶!朕的女儿都失踪一月多了,还寻不到么?”

信使哆嗦着报道,“禀陛下,齐州刺史来报,上月在济南府见过南阳公主。”皇上还没开口,旁边的萧皇后就道,“济南府?她上那做什么?”

信使又报,“齐州刺史报,公主似乎跟个叫孔京的人出了城,去向不明。”

孔京?孔京是谁?皇上疑惑地望向萧皇后,皇后也是摇头。他于是怒道,“查!命齐州刺史,查不到这个孔京,提头来见!”

在他身边,萧皇后皱眉琢磨。孔京?这名字她有点印象,似乎是北平王讨伐的那个豫州匪首。只是,前不久,北平王不是来报说,匪首已经死了么?怎么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济南府,还带着她的大女儿?

萧皇后想不明白,她只知道,女儿少不更事,怕是被歹人诱拐。果真如此的话,那她很有必要,动用手头的另一枚棋子,为了救回女儿。

镜头回到瓦岗山上,孔京带着公主回到寨里,感觉单雄信在他离开的日子里,把这里管理得井井有条,心里对这个哥哥,又敬重了几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如此,自己就可以安心地下洞去了。

单雄信不知道孔京这几日干了什么,但他对于孔京的信任,还是有几分感动的。论武功,他未必是这里最高的。但论人望,这里还真没人高过他。然而,他信得过别人,跟别人信得过他,又是两回事。他隐隐感觉,孔京这次回来后,有点不一样了。

孔京似乎铁了心,开口就对众人说,“我意已决,谁愿跟我同我下地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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