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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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保局总局大楼，元城市安保署署长办公室。
几个分区安保局的正副局长基本都到齐了，除了留在安保局的值班局长之外，整个元城警务系统的头，都在这间有着大落地窗的房间里。
安保署的署长，名叫冯东来，是个年近六十的男人，两鬓斑白，脸上皱纹不多，但眼角处有一道伤疤，是元城创立战争的时候留下的。
老城区响鼓街发生的小规模暴乱事件，让冯署长脸上一点面子都不剩下了，原本老城区的治安就被上面点名，要大力整顿，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不是上眼药是什么？
冯东来往椅子上一坐，哪怕一句话都没说，下面这些局长、副局长们，就已经开始心里打鼓了。
几分钟后，冯东来的秘书敲门走了进来，将一份报告递给了他。
冯东来翻开报告，看了一眼，随即将其合上，甩在了桌面上。
“死了六个人，五个是被空军方面的直升机打死的，还有一个死在仓库里，为什么我之前没接到任何消息？这个人是牵扯到了什么案子，又是谁去调查的，空军为什么要出动直升机？我一个署长，是不是在你们的眼里就和摆设一样？”
年近六十的冯东来，年轻时候参加过不少战争，大规模的小规模的都有，功勋累累，同样，也是伤痕累累，正值壮年的他，气的胸口微微起伏。
元城正处在一个权力即将进行交替的危险阶段，不管是市长，还是他，还是城里各种部门的领导，都已经岁数不小了，元城成立的那一年他们就在，如今也已经开始物色接班人了。
这座城市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冯东来是不想看到类似的情况频繁出现的。
新城区局长，首先站出来表态：
“冯署，事情发生的很突然，经过很复杂，这六个人的死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我马上成立专案组跟进调查，我承诺半个月之内，事情的原委将丝毫不差的放在您的办公桌上！”
新城区的局长是京畿空降下来的面孔，不出意外的话下一任的署长就是他了，安保局在他的治理下的确比以前强大了不少，效率也很高，但两个副局长联手制衡的情况下，即便是局长，能调用的力量也是有限的。
不过眼下这个情况，谁不表态，那不是上眼药吗？
所以一众高层纷纷表示，将会大力支持这次专案组的行动。
冯东来当然能看出他们各怀心思，但并没有点破的意思，只是合上了档案，沉声说道：
“上面来电，驻军和安保局好像对宪兵部门的工作不是很支持，宪兵大队的调查收到了很多阻碍，我不管你们背地里是怎么想的，但宪兵毕竟是京畿派过来的部门，再让我听到暗戳戳针对宪兵的事情，小心你们头顶的帽子！”
众人纷纷点了点头，陈涵的冷汗已经打湿了后背！
大海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响鼓街这边会响枪，直升机为什么会开火？
他心里门儿清啊！
但这事儿打死他都不能说出来，谁知道六和那个王八蛋怎么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直到一众安保局的大佬们离开大楼，同行的一个副局长拍了拍陈涵的肩膀，陈涵才回过神来！
“咋了？老陈，问你话呢，你这边有没有什么信息渠道能分享一下？”
陈涵回过神来，装作很迷惑的样子，从烟盒里夹出一根烟来点燃：
“谁知道呢，我就是一个管理后勤的副局长，这次过来就是旁听了，具体还得看你们咋调查，我配合工作就完事儿了！”
说话的副局长笑了笑：
“妈的，你倒是学会了咋在官场生存了，每次过来都是一句话不说，领导说啥你听啥，你听我的，这次机会你要是把握住了，没准你能扶正！”
“艹，我都这个岁数了，安安稳稳在这个位子上坐到退休不好吗？”
两人闲聊着，从新城区安保局局长的面前经过。
新城区的局长眯着眼，打量了一下陈涵，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
皇冠娱乐城，顶层包间里，六和皱着眉头，检查着手上沾染鲜血的电话。
“大海死之前，拨出去的这个号码，查清楚了吗？”
一个贼眉鼠眼的矮个子青年，应声回了一句：
“是个区外的虚拟号码，查不到的，这种电话卡一般都是幽灵卡，一次性的！”
“通话时间呢？能找到他到底说了啥吗？”
“我没有这个技术啊……六哥，会不会就是一个普通的电话？大海那会儿还没察觉我们的动作啊！”
六和骂了一句：
“你懂啥？我之所以要提前动手，就是因为大海好像察觉到了啥，这个人估计是大海的后手，赶紧查一查大海在区外还有什么朋友……”
就在这个时候，包间门口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六和来到门口，发现一个身材高大，左脸有一道长长刀疤的青年正在和他手下的打手吵吵！
“给我起来！大海到底怎么死的？滚开！”
“你冷静点，小北，大海的死是个意外，我们也在查……”
“那你拦着我干啥？我要去问问到底是咋回事！让我和六哥说！”
六和皱眉说道：
“让他进来！”
小北扯了扯衣服，迈步来到了六和面前。
“大海是怎么死的？我听说是你让他去和人交易的？”
“现在看，就是对方下的手，你也知道我们在区外得罪了不少人……”
小北瞪着眼睛，声音颤抖着说道：
“大海……是一个人去的吗？其他的兄弟呢？就没人跟着吗？他他妈自己一个人就傻比比的去找人家交易？这话你听着不假吗？”
小北最早就是大海拉进来的，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不错，因为小北父母早亡，大海就住在他们家隔壁，他比小北大不了几岁，一直把小北当成亲弟弟照顾。
小北私下里一直都看不惯六和卖粉的事儿，负责的只是区外的几个赌坊，大海总是劝说他，人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迫不得已的时候。
前几天，大海有了想脱离队伍单干的意思，那天晚上借着酒劲儿，跟小北和几个处的不错的兄弟提了一嘴。
结果今天，就稀里糊涂的死在了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