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还有更坏的,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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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他们所在的角落很隐秘,场内众人觥筹交错,谈笑风生,没有人留意到此处的异样。
似被那滚烫的温度灼到,舒霓的身体微微颠了一下,她眨着迷离的醉眼,突然变得安静。
严隽辞微微低头,神色深沉地端详着她。
借着最后一丝清明,舒霓迫切地发出请求:“送我回家……”
恰好一首舞曲完毕,来宾们成双成对地从舞池下来。
严隽辞很快回过神来,他拨通司机的电话,趁着场面尚未失控把人带走。
两人都喝过酒,幽闭的车厢洋溢着淡淡的酒气。
舒霓的额头抵在紧闭的车窗,目光越来越迷离。
不巧碰上交通事故,迈巴赫在道路龟速前进,走走停停的状态更是惹得她直犯恶心。
胃里似乎在翻江倒海,舒霓实在难受,伸手就想打开车门:“我要下车!”
见此情形,严隽辞把她摁回座位:“别动。”
舒霓昏昏然的,下意识要挣扎:“偏不,我要下车!”
她折腾得厉害,连司机都没忍住从后视镜里探看。
很快,严隽辞耐心耗尽,扯下领带,动作娴熟地把她的双腕给捆住了。
这下舒霓没法作乱,但她胸前的春光却因这个姿态而更加诱人,她浑然未觉,只剩一丝力气也要往严隽辞身上扑腾。
“好难受,都怪你这坏蛋,遇上你准没好事,就不能离我远点吗?”
酒精侵蚀着她的理智,她开始胡言乱语,还泄愤般咬住男人结实的肩头。
尖细的疼感侵袭神经,严隽辞没有躲,只是反射性绷紧了肌肉。
一股莫名的骚动自血脉蔓延,他喉间发紧,声音低哑地警告:“还有更坏的,想试试?”
司机一惊,本要打左转灯,结果却滑稽地开启了雨刮。
“好好开车。”严隽辞厉声命令。
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舒霓的披肩滑落在地,纤细孱弱的蝴蝶骨便展露眼前。
严隽辞觉得自己也有点酒气上头,想把她拉开,结果又碰到成片细腻的肌肤。
触感是微凉的,然而他又燥热起来,只得烦闷地扯自己的衣领,并把车窗降下来。
恰好有个减速坡,舒霓无意识扭动身体,伴着一瞬的颠簸压向他最脆弱处。
额上的青筋暴跳两下,严隽辞捏着她的后颈,颇为粗鲁地把她拽起,掌中带着重重威压:“故意的?”
舒霓哪里还有什么神智,她不明白严隽辞的问题,只懂口齿不清地说:“你邀请我跳舞好不好?我的舞跳得很好,不会让你失礼。”
在酒吧见识过她撩人的一面,严隽辞当然知道她的舞跳得好。
脑海闪过她放纵热烈的舞姿,就他一晃神的功夫,舒霓已经软绵绵地伏在他胸前,喃喃道:“严瀚予……”
晚风从车窗灌进,无意识的醉话被吹得支离破碎,几乎无从辨认。
两旁的路灯一闪而过,阴影明灭间,他的表情更是晦涩不明。
最终舒霓醉死在严隽辞怀里,第二天醒来,她头痛欲裂,仿佛有千万个小锤在脑袋深处中不停敲打。
细弱的闷哼打破房间的安静,她艰难地睁开眼睛,入目的是陌生的吊灯和天花板,试图搜索相关记忆,可惜一无所获。
再看看自己,礼服和首饰不知所踪,宽大的睡袍底下空荡荡的,手腕还有一圈被捆绑过的痕迹,似乎正无声地昭示着昨夜的荒诞。
舒霓既迷惘又惊慌,试图坐起身来,但头痛让她不得不放慢动作。
脚丫子刚碰到松软的地毯,门外传来有序的敲门声,她反射性地揪紧领口,看向门板的目光充满防备。
片刻以后,敲门声再度响起,她才应声:“进来。”
幸好进门的是一个中年妇人,她看上去相当和善,脸上的笑容亲切且让人心安。
“小姐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
舒霓皱起小脸,老实回答:“应该不怎么好。”
妇人拿着外衣走来,轻轻替她披上:“宿醉确实难受,已经为你备好解酒药,吃过早餐服下就好了。”
舒霓低声道谢,接着又问她:“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严先生的住处。”
“哪个严先生?”
妇人的表情有一丝怪异,然而很快又消失无踪:“严隽辞先生。”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事,但舒霓的心跳还是不受控地乱了。
怎么会在那男人的住处留宿的呢!
就在她暗自抓狂的空档,妇人已经捧来干净的衣物。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发问:“请问昨晚是不是你给我换的衣服?”
“是的。”
舒霓放松了些许:“谢谢,辛苦了。”
妇人回应:“客气了,您真正该谢的人,是严先生呢。”
想到那男人,她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对于醉酒后发生的一切,舒霓想不起半点。怀着极度忐忑的心情,她理了理并不凌乱的长发,强作镇定地走出卧室。
将近中午,阳光倾泻而下,弥漫着暖意的光晕洒遍露台。
严隽辞迎光而立,高大笔直的背影透着不可逾越的威严感,让人无端生畏。
舒霓就此停住脚步,而他恰好闻声转头。两人的视线意外交汇,短促却猛烈,似乎激起了一阵看不见的暗涌。
相比于她的紧张,严隽辞则要从容得多。在她身上扫视了一圈,他才开口:“挺能耐的。”
虽语焉不详,但舒霓也知道他正嘲讽自己。她咬唇不语,直至巨大的阴影投在跟前,才垂着脑袋应声:“下次真不敢……”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严隽辞掐住下颌,男人的手劲很大,一如既往的没有分寸,疼得她再也发不出半个音节。
“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再度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舒霓瞳孔微震,脑海里闪过千万个可能。
最坏的一种,想必是她酒后吐真言,亲口承认自己企图做空严氏的股票。
压抑的气氛仿如一根紧绷到极致的弦,接近断裂之际,突兀的震动嗡鸣声打破了沉寂。
是严隽辞的私人手机。
看了眼屏幕的来电显示,他才松开对舒霓的钳制,当着她的面接听。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的表情貌似微乎其微地变了一下,被舒霓敏感地捕捉到了。
她心里没底,等他挂了电话,才小心翼翼地探问:“怎么了?”
严隽辞收起手机,语气淡淡:“有客人。”
不等舒霓松一口气,他又补充:“我妈。”